王万古闻之脸色沉吟少许后,神情严肃地低声说道:“李兄可是说的薛青衣之死?”。/p
他暗自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当年算仙薛青衣可谓是大天象之内少有的威望人物,生平卦无遗漏,可是却在某一天离奇的坐化在皇极山的老子庙前”说完他微微捋了捋鄂下胡须,重重叹了口气。/p
“却是不错,薛前辈是我唯一敬佩的一位老前辈,论到着观相一说,他都是祖宗似的人物,便好比当年九国交兵,乱象苍生,世间所有人都看好实力雄厚的伏夷会踏马南下,一统天下,可薛前辈却是说伏夷会退守奉江以北,果不其然晋国崛起,靠着战神周亚夫硬是扳回了一成,这一来而去,也算给中原人喘口气的机会,哎,不曾想薛前辈走的如此之早。”王万古脸色微微有些垂丧,暗自摇头不语。/p
李玄宗看见好友神情沮丧,心中也是颇为歉意,他清楚知道薛青衣的死给这位老友心灵上带来了很大的创伤,便是自己当年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十分震惊。/p
“不过你说的东西和薛前辈有何关系?”王万古眉头皱起,开口奇怪问道。/p
李玄宗伸手将一枚黑子捏在手心,不紧不慢回道:“万古兄,你可还记得当年薛前辈临终前相的最后一卦吗?”。/p
“这个自然记得”王万古立马开口说道。/p
“那便念来听听。”李玄宗淡淡开口道,然后秀袍一挥,只见石桌之上的棋子均是回到棋盒之内,他缓缓伸出手将自己掌心的那枚黑子落于天元之处。/p
王万古听此立刻娓娓道来,旋即开口说道:/p
“水有蛟龙白似鲤,火凤归巢惹红衣。群雄逐鹿终不得,岂知吕子下凡行。莲花生下莲花生,临仙江上临仙人。南有女灵织嫁衣,北有魔头复南行,世间本无应运生,原是神仙做场戏”/p
“这首卦辞,我曾经也花费了许久时间,却是依旧破解不出来,薛青衣死之后世间更是无人能够破解”王万古喃喃说着。/p
李玄宗此刻的眼眸之中却是精光大盛,他手中落子如飞,最后一枚黑子落下后,整个棋盘上的白棋子瞬间化为了灰烬,消散在棋盘之上。/p
端坐对面的王万古心中十分奇怪,同时也暗自惊奇,二人相处了几百年,对方什么脾气岂会不知?他从未见过李玄宗如此失态过。/p
“万古兄,你我二人虽处深山,但是天下大事无不知晓,却可知当年的一手谋划十国伐晋的幕后之人是谁吗?”李玄宗神情重新归于平静,缓缓开口道,声音嘶哑。/p
“此事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当年春秋子曹溪国天命不凡,知晓天下终会被晋国取代,其又为伏夷国师,自然要为其谋划,然而出师未捷便被他那突然投靠晋国的二徒弟洪熙官所湮灭。”王万古缓缓道来。/p
“万古兄,还有一点你有所不知,当年曹溪国自命不凡在收洪熙官为弟子之前,还收有一人。“/p
“哦?竟还有此事?此人是谁,竟然能入曹溪国的法眼”王万古神色惊奇追问道。/p
李玄宗缓缓道出:“此人姓王名曦字章旭,幼时便被曹溪国收为义子,取名为曹八斗,如今乃是伏夷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龙心老人”。/p
“可这与那红衣女子又有何关系?”王万古疑惑的问道。/p
“这王章旭乃是一位千古奇才,他从薛青衣的卦辞之内参悟出世间有应运者的存在,而如今看来,根据那卦辞之内的提示,这红衣女子便很有可能是应运者。”李玄宗口中喃喃笃定说道。/p
“应运者?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奇人不成?”王万古心中大吃一惊,关于应运者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毕竟堂堂大天象的眼界超乎寻常,应运者乃是携带天地鸿运所生之人,往往被认定为仙家后人托世,是所谓千年难遇之人,自古传言如果能够得到他们体内的仙家鸿运便有可能羽化登仙,位列仙班。/p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但是无数江湖中人却是争先恐后想要抢夺应运者为己所用,无论是羽化登仙,还是长生不老,对于凡人来说还是大天象的天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诱惑。/p
“他想干什么?”王万古喃喃问出声来,口中的他所知的自然是那位伏夷位高权重的人了。/p
李玄宗轻轻瞥了一旁的王万古一眼,眉头微微皱起,重新看向棋局,举目皆黑并无一颗白子,他再次伸手从王万古双指中夺过一枚被其捏了许久以至于微微变形的白棋子,放入全是黑色的棋盘之上。/pm.χIùmЬ.CǒM
那白子犹如一朵莲花遗世独立,静静矗立在所有黑子的中央,仿佛受着四周棋子的朝拜一般。/p
“你说呢?”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反问了句在一旁看呆了的王万古。/p
“他想成仙?无稽之谈!笑话!”王万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便是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p
“万古兄难道不想成仙?”李玄宗再一次反问说道。/p
笑话!成仙谁人不想?别看如今他们乃是世人称颂的凡间天人,但是在厉害也逃脱不过身死道消的命运,一旦气运被夺那边是死无葬身之地了。/p
但是仅靠一个应运者便想成仙,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从古至今仙人的传闻不断,但是终究无人亲眼看见过仙人一面,至于前段时间那一口吞朱门的酒仙力士儒安康耗尽一生气运依旧没有迈过那道门槛,最终也只是换来个半仙之名,随后人走灯灭一生精魄却成全了他人。/p
杨旭来到洗剑阁的大堂之内,老远便看见徐甲一身便服,腰间夹着两酒坛子,对着他打招呼,二人约好了便如初遇一般,再来一次青梅煮酒!/p
“酒是好酒,只是少了美女作陪啊!哈哈!”徐甲心性潇洒自然,酒喝多了,舌头也大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便是杨旭都要甘拜下风。/p
“诶?听说你和那南海来的小娘子交情深的很,要不叫过来看看?嘿嘿!”徐甲脸色桃红,双眼迷离勾搭着杨旭的肩膀醉声说道。/p
杨旭一听,顿时喉咙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来,最后终究端起地上的酒碗喝了起来。/p
虽然是锅里煮沸的酒水,却是越喝越清醒,怎么都无法像徐甲那般醉的不成“人样”。/p
“你还别否认,刚才我还在山道上看见你家小娘子哭着喊着要为了你回师门领罚,你还在这给我使脸色,赶明儿老子也相个娇俏美丽的小娘子,这洗剑阁阁主的位置不要了,谁爱当谁当去!老子不招呼了!下山开间客栈天天搂着姑娘多爽快!哈哈!来喝酒!!你别走啊!喂!你去哪?回来陪我喝酒啊!”/p
徐甲看着飞快离去的身影,原本迷离不定的眸子突然变得清澈无比,嘴角微微咧起,口中喃喃道:“你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啊!”说着说着便又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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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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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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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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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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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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