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阿芙拉用力推开利克斯,向着门口跑去。未跑几步,便被利克斯抓了回来,强行扣在怀中。阿芙拉眸光一闪,掠过一丝杀意,迅速从腰间抽出银色手枪,向着利克斯扣动扳机。
利克斯似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侧身躲过,随后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毫不留情地捏碎她的腕骨。“啊!”阿芙拉惨叫一声,却仍是抬腿后击。利克斯一脚踢在她的膝弯处,用力一踩,腿骨便也已粉碎。
“呵呵,正好,下面这场好戏,没有观众,也太冷清了点。”利克斯抓住阿芙拉的下颚,迫着阿芙拉抬头看他,随后眼眸一转,看向贝利,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你,就做那个唯一的观众吧,好好看着你的妻子,是如何在我的身下堕落的。”
“利克斯!”贝利用着沙哑的嗓音怒吼着,整个人宛若野兽,却因着身上的重伤只能踉跄一步,倒在地上,只剩一双满是愤怒的眼睛仍是紧紧盯着利克斯,就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你这眼神真好看,我最喜欢看这种愤怒、绝望的眼神。不过,你太吵了,该闭嘴了。”利克斯向贝利随手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贝利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利克斯满意地笑了,直接将阿芙拉压在身下,几下扯开她的衣服,便开始动作。阿芙拉虽是猛烈地挣扎,却是抵不过利克斯的压制。
贝利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是无法阻止,只能这样无力地看着,看着阿芙拉……他的指甲深深嵌入地毯,生生将地毯抠下一块。
“你们,这么讨厌血族。如果,我把身为血猎的她变成血族,又如何呢?”利克斯残忍地笑着,随后将尖牙慢慢靠近阿芙拉的颈动脉。阿芙拉此时已经无力动作,只能看着利克斯的笑颜慢慢放大……放大……
“好了,该到你了。”利克斯放任眼神已经空洞的阿芙拉倒在地上,走向贝利。他蹲下身,扣住贝利的颈部将他强行从地上抓起,举向半空。
“虽然没能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妻子变作血族,不,是血族堕落者很是可惜。但是你这种身体状况也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该是感谢我,用着如此简单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利克斯笑着,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贝利的手在空中舞动,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终还是和头一起,无力地垂下。利克斯松手,贝利的尸体落在地上。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擦净了手上沾上的血液,走过阿芙拉身边。看着阿芙拉在地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颈部,口中开始生长如同血族一般的尖牙。
血族堕落者,没有自己的思想,唯一的愿望就是饮血,丧失尊严,终日活在这低贱的愿望下。
利克斯轻笑一声,径直走向二楼,克莉斯汀的房中。房内很暗,但依然可以看到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走到床边,克莉斯汀像是觉察到有人来了,便蹭了蹭枕头,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
在那一刹那,利克斯伸手掐住克莉斯汀的颈部。克莉斯汀一惊,神智瞬间清醒。她用手掰着利克斯的手,面色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克莉斯汀强撑着清醒,在黑暗中看着利克斯的双眼:“你、你是、谁……?”
“我是……血族亲王……”听到这句话,克莉斯汀的神智开始涣散,目光也开始对不准焦距。
“血、族……”她喃喃着抬手,似是要触碰他,却在抬起一半的时候颓然落下。只有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神,依然睁得很大,看着面前的利克斯。
利克斯摇了摇头:“小丫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生在这血猎的家中,而且还有那种自不量力的父母。”随后便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走后,床下爬出了一个人,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人赫然就是刚刚已经被利克斯杀死的克莉斯汀。克莉斯汀目露哀伤地看着床,那里除了被子与枕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抬手抚上左眼,如果没有这只眼睛,她早已经死了。不错,她的眼睛天生便是幻术之眼。虽说血族那位亲王比她的能力高,本是不会如此轻易地中招,但他却没有防备一个仅仅六岁的小女孩居然会拥有那种奇异的双瞳。
克莉斯汀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地走到楼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阿芙拉在地上翻滚着,然后贝利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妈妈!爸爸!”克莉斯汀喊了一声,先是走到阿芙拉身边,轻轻碰了碰她。阿芙拉瞬间转过头,双目赤红,紧紧盯着她,一对狰狞的尖牙冲着她展现出来。“血……我要血!”阿芙拉口中这么说着,眼中除了跳动着的血管再也看不到其他。
阿芙拉向着克莉斯汀扑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就要咬她的颈动脉。
克莉斯汀一惊,眸光闪过一丝异色。阿芙拉刚与她对上双眸,便软软地瘫了下来,神色平静,似是睡了。
妈妈……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爸爸……爸爸……
克莉斯汀从阿芙拉身下爬出,随后走到贝利身边,手指有些颤抖地去碰贝利。“爸爸……”克莉斯汀鼓起勇气推了推贝利,却敏锐地觉察到贝利的身体有些僵硬,温度也不似从前一般。
“爸爸!”克莉斯汀不管不顾地将贝利反过来,看到的便是贝利死去时那痛苦的神情,眼中那种愤怒、不甘,直接传达到克莉斯汀的双眸中。克莉斯汀再也控制不住,伏在贝利的身上哭了起来。
阿芙拉那种情况,克莉斯汀曾经在书上看到过,那是血族堕落者,是纯种血族未完成初拥所留下的……残次品!这种人,刚开始只是间歇性失去理智,每日都要饮固定的血量,到最后变作一个只知饮血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且,根本就是无药可治。ωωω.χΙυΜЬ.Cǒm
与其让妈妈尝尽痛苦,不如……
克莉斯汀抬手,用手背擦净眼泪,眼中划过一丝决然。
妈妈,对不起。
克莉斯汀抽出贝利腰间佩着的腰刀,走向昏迷着的阿芙拉。抬手,闭眼,落刀。
拔出的一瞬,温热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身上。
克莉斯汀松了手,腰刀落在地摊上滚了几圈,刺目的鲜血让她无法直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地面。
突然,她觉察到了什么,便突然睁开双眼,愕然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只见空间被划破,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她面前逐渐成型。
那人侧目看了看她,随后毫不在意地转身,将头按在阿芙拉的额头。那人抬手,阿芙拉的魂魄便随着他的动作浮起,并离开身体,跟在那人身后。
在那个死神正面转向她的一瞬间,克莉斯汀看到了缠绕在那人腰间的锁链。随后,他又走到贝利面前,以相同的方法将贝利的魂魄带起,最后三人一起消失在克莉斯汀面前。
克莉斯汀突然明白了,方才凭空出现的人是死神,他是来带走她的爸爸妈妈的。
妈妈,爸爸,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克莉斯汀心中默念,眼神由清澈变作狠毒,这种眼神原本绝不改出现在一个六岁女孩的眼中的。我要你们这些血族,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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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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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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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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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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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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