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淡淡的笑着,面上还是那平静淡漠的样子,可平静不代表软弱可欺,淡漠也不是冷漠。
玉海棠要算计蓝家的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梅弈宁神色难看的离开了。
彩云带着雨灵拿了些瘦肉粥来放到蓝漓面前,道:“小姐,我觉得梅公子只怕没这么容易把烟雨楼拿出来。”
蓝漓嗯了一声,“除了是那玉海棠的容身之处,青楼素来龙蛇混杂,也是所有消息聚集传播的要地,梅弈宁是梅家长子,身负重责,又用心经营烟雨楼这么多年,这烟雨楼早已不是普通的青楼那么简单。”
“所以他更不会轻易放弃了。”彩云若有所思。
“男人全副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是他智商回到原点的时候,无妨,我们等着便是。”
喝了瘦肉粥之后,家轩又来缠了会儿。
不过如今念着蓝漓怀孕,家轩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又有了玩伴,吃了些小点心之后,很快带着冰兰去院子里玩去了。
吃了些东西之后,蓝漓便起身活动一下。
院内,几个花匠正在照顾那些名贵的兰花。
蓝漓瞧着,随手指了一盆,道:“这盆看起来有点像月牙。”
“回王妃,这盆正是叫做月牙兰,虽看着朴素,但生来娇贵,热不得冷不得,浇水施肥都要扣着时间扣着量,若是多了或者少了,花儿颜色便不是这种透白,会发黄或者发青。”
蓝漓觉得有些新鲜,又指向另外一盆,“那这个呢?”
“叶绿似荧光,花红如火耀眼,这盆叫做翡翠兰。”
“这个?”
“这盆叫做春兰,又叫草兰或山兰,王妃您看,它的花色偏向青色,十分的清丽淡雅,算是兰花中比较常见的品种,旁边的这盆叫做薰兰,也叫做夏兰,这种一根花茎上会有好几朵花,所以还有个名字叫一茎九花,这盆——”
“这个我知道,泽兰。”泽兰可做药用,蓝漓是医者,自然晓得。
那花匠笑道:“王妃慧眼。”
接下来,蓝漓指着那些兰花,花匠便做了悉心的介绍,一番走了下来,蓝漓也是大开眼界,从前“花”这种词汇在她心里眼里不过就是一种植物的代名词,万万没想到居然分门别类如此清晰如此生动,竟让她也生出几分好奇来。
“彩云,你去王府藏书阁找找有没有兰花花卉一类的书,闲来瞧瞧。”
“是。”
*
隔了几日,有人送了一个大箱子来王府,说是梅弈宁的意思。
彩云狐疑,打开箱子一看,却是整整五千两黄金,还附了一封书信。
只有几行字,大概是感激蓝漓帮了他的忙,送来五千两黄金作为谢礼,至于烟雨楼那件事情,却是绝口不提。
彩云不由暗骂梅弈宁说话不算话没良心。
蓝漓拿起一个金锭子,状似平静的看着,然后慢慢的放回原处,“把钱存到四海钱庄去吧。”竟是收下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彩云应了一声,又皱眉道:“现在可怎么办?他这样耍赖不认账。”
“不妨事,你去请战狂进来。”
“哦。”
很快,战狂躬身立在蓝漓面前,“王妃有何吩咐。”
“你去……”
*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蓝漓才刚起洗漱,府中侍卫便来通穿,说梅弈宁求见。
蓝漓眉回应,耐着性子洗漱好了,又用了早膳。
白月笙近来虽然有些忙,却还是每日都会陪着蓝漓用了早膳才离开,此时不由长眉微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一声,“若他惹你不高兴了,你要跟我说,我帮你出气,别自己憋着。”
蓝漓笑道:“你看我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吗?”
“不像。”白月笙笑道:“似乎是有人要倒霉的样子。”
蓝漓笑而不语。
白月笙又道:“听闻你喜欢看些兰草花卉的书,昨日我让人在宫中搜罗了一些,等会给你送来,不过,不管你是看书还是做事,总要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别太累了。”
蓝漓由衷一笑,道:“我知道,记下了。”
白月笙又靠在蓝漓肚腹前听了会儿孩子的动静。
战坤催促了好几次,白月笙才有些不情愿的放开蓝漓,去处理朝务。
一切收拾妥当,彩云才道:“要去请梅公子进来吗?”
“去吧。”
“是。”
不一会儿,梅弈宁大步迈入水阁,脸色难看,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你我是真的招惹不起,说罢,你到底要怎样?!”梅弈宁道。
“是吗?”蓝漓神情淡淡,像是在同他闲话家常,与梅弈宁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对比。
梅弈宁咬牙道:“你要烟雨楼,好,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再针对弯月。”
当初求蓝漓,是想让蓝漓请白月笙出手,所以梅弈宁也一直觉得那件事情是白月笙做的,而白月笙日理万机,岂会闲来无事跟他纠缠?那所谓的让“汝阳公主对他重拾兴趣”,梅弈宁心中到底是不相信的,自然枉顾蓝漓的警告。
所以梅弈宁便想着直接给蓝漓银子,完了赖账蒙混过关,到时他死不承认,蓝漓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而以他对白月笙的了解,白月笙没时间也没心情再管这些事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才几日功夫,宫中忽然传出他和弯月之间的事情,绘声绘色,太后传他入宫,问起事情真伪,可看那神情言语,似乎已经有所怀疑。
若让太后知道他因为弯月之事坏了和汝阳公主母族联姻,必然要被太后怒火波及,然弯月本就处境艰难,哪里受得住太后的迁怒。
正所谓打蛇七寸,蓝漓显然深谙此道。
他这才迫不及待的找上蓝漓,再不敢造次,烟雨楼而已,他可以给,大可换个地方再保弯月无虞。
却不想蓝漓淡淡笑道:“这次,我不止要烟雨楼,我还要所有人的卖身契。”
梅弈宁面色一变,他听到蓝漓带笑的声音,“包括玉海棠。”
大周制度,奴仆入官家为家奴有卖身契,而这是私奴,若是主人家签下放奴文书并带着卖身契去官府就可注销贱籍,但官奴多是触碰了律法由官家发卖为奴,除非天子恩典大赦天下,但一般这样的赦免,多也轮不到官奴的身上去,正是一天是贱籍,终身是贱籍,而卖身契,对官奴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支配他的去处,卖身契在何人手中,此官奴便由何人支配。
当初梅弈宁为了弄到玉海棠的卖身契,可谓用尽办法。
梅弈宁道:“你在针对弯月?为何?她不曾开罪过你吧?”
蓝漓道:“她是没有开罪过我,可蓝修行蓝舟两条人命差点断送在她手上,难道我要装作不知道?”
梅弈宁脸色微变,“你是说大佛寺那次的事情?那次是因为大雪路滑,都是意外,而且弯月也受了不轻的伤,手臂也落下了疤痕,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大夫说很可能都恢复不了了——”
“一道疤痕?”蓝漓反问,“你可知我堂弟蓝舟当初命悬一线,差点就救不活了,他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谁为他负责?还有,是不是意外,我自己心里有数。”
梅弈宁僵了僵,不说话了。
蓝漓知道,今次之后,她只怕是要将梅弈宁得罪了,她并没有什么所谓,反正她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梅家本就是太后的母族和后盾,即便这次他们能合作,未来也总有翻脸的那一天。
蓝漓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
梅弈宁僵住身子,他想拔腿就走,又怕蓝漓再使手段,让太后真的迁怒弯月后果不堪设想,可若不走,就要答应她的要求,弯月等于是落入了蓝漓的手中……
蓝漓已经站起身子,由彩云扶着到了院内,瞧着花匠料理那些兰。
花匠都是极有经验的花匠,也很勤劳,白日里将兰搬出来,晚上冷的时候,便要送回花房去,阳光充足的时候,还要将花搬到阴凉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些兰比人还要娇贵的厉害。
梅弈宁艰涩的声音响了起来,“好,我可以给你。”
在太后和蓝漓之间,他其实没得选,因为若是玉海棠入了太后之手,只有死路一条,但蓝漓不同,蓝漓迁怒玉海棠,却并不会要她的命,若有机会,他也能想办法周旋解救。
蓝漓起身回眸,笑道:“合作愉快。”
梅弈宁沉着脸离开了。
至于那五千两黄金,蓝漓既然收了,自然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第二日,梅弈宁派人将烟雨楼的地契,所有人的卖身契,全部送到了蓝漓的水阁之中,自然包括那玉海棠的。
彩云道:“现在要怎么办?”
蓝漓一边翻看着那些纸张,一边道,“先关门吧。”
烟雨楼中,多是梅弈宁的人,她需要好好整顿一下才是。
“是。”
*
烟雨楼关门了。
楼中的姑娘和妈妈们,多数并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只知和玉海棠干系极大,平素也便将玉海棠当做是半个老板,恭敬客气,如今忽然有了变故,心中揣揣的大家便找了玉梨姑娘前去询问。
玉梨也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因为才情尚佳,才能勉强和玉海棠说得上话。
去到了玉海棠独有的抱月楼院中,便听到楼上传来袅袅琴音,琴音萧索,似带着几分愁绪和不甘,挣的一声,以断弦为终,戛然而止。
“姑娘?”身后的小丫头轻唤了一声。
玉梨回神,迈步上了楼,娇贵而华丽的罗曼之后,玉海棠的侍女抱琴走上前来,道:“姑娘还是回去吧,今日我家小姐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
“可是——”玉梨也想知道,这烟雨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以后又要何去何从。
抱琴却伸手为请,态度坚决。
玉梨只好叹息一声,福了福退了出去。
身后的小丫头道:“都是青楼女子,怎么她要叫小姐——”
玉梨忙道:“别乱说话。”要知道以前对玉海棠不恭敬的那些人,可都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
王府水阁
很快,蓝漓便将梅弈宁的人剔除,将可用的人专门划了过去。
彩云拿着书信进来,高兴的道:“小姐,常青来了消息,如今约莫已经进入京城地界,秦伯和沉鱼肯定快到了。”
“是吗?”蓝漓抬眸,道:“那便好,上次让你找的铺子,你找的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的,大家也都是精明人,要找个合适的地方真的难。”
“柴宁那里呢?”
“柴公子倒是说似乎有个地方不错,目前正在探查着。”
“嗯。”蓝漓应了一声,将卖身契分好,放在两个小盒中,交给彩云一个,“这些人都发卖了吧。”
彩云道:“这是……”
“用不着的人。”那盒子中的卖身契,几乎都是梅弈宁安插进去的人,不得不说,这个梅弈宁,为了护着玉海棠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你们在做什么?”今日,白月笙朝务并不怎么繁忙,回来的也早。
蓝漓便把手头的事情说了说。
白月笙道:“我瞧瞧。”
彩云将盒子递过去。
白月笙瞧了瞧,又看了看蓝漓手边的那一份,从其中挑了几个放到了彩云手中。
蓝漓一怔,“这几个人也是梅弈宁安插的吗?”
厨房的也就不说了,那些打手龟公也不提了,可是……倒恭桶的……和更夫?
白月笙道:“这些人脚步轻盈,一眼看去,便不是寻常人,却要窝在烟雨楼做那最粗贱的事情,你说呢?”
蓝漓愣道:“可你不是只去过烟雨楼几次吗?”
“你怎么知道我只去过几次?”
“战坤说的。”
“真的?”白月笙问,那眼神,摆明了不信。
蓝漓轻咳一声,别开脸,“自然是真的。”其实自从大哥说起玉海棠对白月笙的心思之后,蓝漓便也留意白月笙去往烟雨楼的次数。
好在白月笙也是见好就收,没再追问。
“我去的虽不多,却也是有眼睛的,你若不想楼中有梅弈宁的人,这些人都是要发卖的,不过,一次发卖这么些人之后,烟雨楼只怕短时间内很难运转的起来……”白月笙没想很久,道:“这样吧,我让李锐找一些得力的人顶上。”
蓝漓一愣。
白月笙道:“怎么,是信不过,还是不愿我插手?”他的口气难免有些紧绷,心也提了提,蓝漓素来都是极有自己的想法的,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想有什么自己能为她做。
“没有。”蓝漓摇头,“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帮我。”
白月笙暗暗松了口气,刮了刮她的鼻尖,“傻话,我不帮你要帮谁?”
“毕竟,你和梅弈宁的关系……”
“若和你无关,我和他便算是自小到大的交情,若和你有关,那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蓝漓失笑。
白月笙道:“更何况,此事有因有果,你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那你……”蓝漓呐了呐,“你不会觉得我很有心计吗?”
“我喜欢你有心计。”白月笙笑,还吻了吻她的唇瓣,揽入怀中,“不过不要面面俱到,偶尔还是要我帮衬最好。”
老实说,以前三哥也曾问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当时他应的含糊,其实是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方明白,喜欢什么人,并没有固定的性格模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与别的无关,而且,若是有人伤了他所关爱的人,他必定也是睚眦必报,且手段并不会像蓝漓这般温和。
*
在白月笙的帮助下,烟雨楼整顿很快结束,重新开门营业。
烟雨楼是风月之地,自然免不得主事的妈妈,原本的妈妈是梅弈宁的亲信,已经被蓝漓打发,如今换上的,是白月笙的得力下属桑嬷嬷。
桑嬷嬷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一般,却时常带着笑,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很是温和无害,握着手绢谈笑的时候,更像是风尘中打滚很多年的样子。
她将姑娘们召集起来,说了些场面话,缓和大家的气氛。
不过烟雨楼的姑娘们却依然心中惴惴,因为有些人莫名被发卖了,让他们觉得这个新东家有点喜怒无常,不好伺候。
桑嬷嬷笑着招呼姑娘们散了,好好休息,准备晚上开门做生意,然后唤来身边小丫头,“玉海棠呢?”
小丫头道:“玉小姐在后面的抱月楼呢,平素是不在这里出现的。”
桑嬷嬷垂了下眼眸,“什么小姐?以后都叫姑娘。”
“这——”
“既入了烟雨楼,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高尚。”桑嬷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很快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玉梨身边那小丫头翠儿道:“这个嬷嬷看起来人不错嘛,至少公平。”在看到玉梨眼色使来的时候,很快闭了嘴。
小丫头领着桑嬷嬷去了后面的抱月楼。
------题外话------
想在女主这耍赖那是不可能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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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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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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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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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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