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暗雪山的气量便这么小。”赤练女帝持着霓裳剑,一剑而斩。
脚尖踮在一处嫩荷之上,赤练女帝妙目一转,沉吟着笑道:“你我争徒,斗上千招也难分上下。”
“哦,你且说说如何分胜负。”左烈佛浓眉一扬问道。
“三局两胜,如何。”赤练女帝说道。
“三局比什么,如何为胜又如何为败。”左烈佛问着。
“你我皆是修道者,一比剑意,二比修为···三么,比划拳。”赤练女帝晴眸一动,胸有城府。
“好,一比剑道,看的是心境。二比修为,看的是手段。三么,讲的就是运道。一命二运,运道使然愿赌服输。”左烈佛一声沉吟言道。
两人齐站在君临道场之上,面朝斗苍山的崖壁,对眸一望。
左烈佛的剑,剑如人名。一剑百齿,如同虎鲨之口,一刃凶猛,一刃钝厚。
一剑而出,朝着斗苍上的青松而斩,松树森森一摇,左烈佛便收了烈佛剑,淡然一立。
“剑道为狐,却沉稳如山。”赤练女帝说着,妙目一转说道:“怪不得有人称你为禅子剑,一剑为攻,却又转攻为守。”
待她说完,斗苍山的那颗青松,叶落为秃,半片树叶也不在树梢上。
“刚为金石,柔为弱水。刚柔为道,左烈佛的剑道已至化境了。”君临剑阁的阁主一声称赞,淡然看着赤练女帝。m.xiumb.com
赤练女帝持着霓裳剑,手心挽起寻常的剑花,便收剑而立。
砰,嘭,砰!
斗苍山上的青松,崩裂在峰顶,碎在山脚之下,如同风雪一般。
剑道为烬,算不得高明的剑道,不过寻常的剑花却让一株青松为灰,倒是颇为耐看。
“我败了,烈佛兄长好剑道。”赤练女帝一呼说道。
左烈佛哪能不知是赤练女帝留了余力,她手中的那柄霓裳剑,传说与离天老道的剑不分伯仲。
“嗯。”左烈佛淡然一声。
“修为呢,如何来比。”赤练女帝妙目看着左烈佛,风情潋滟。
“借天香池的水一用,可行。”左烈佛淡然说道,看着妙玉道人。
“哼,借与不借,你烈佛道人可会听我的。”妙玉道人沉吟着。
左烈佛不理她的阴阳怪气,说道:“刚才是我先出剑,如今就请赤练女帝先来了。”
赤练女帝将霓裳剑悬在腰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并。两指一并,指着天香池的一汪湖泊。
那天香池是在山巅之上,赤练女帝站在君临道场之下,本就处于下水之位。
所谓,水往地处流,这是天道方圆的法则。
两眸淡然,只见赤练女帝两指引着天香池的池水,往白穹而上。
“引水上天,算不得本事。”左烈佛耷拉着眼皮说道。
赤练女帝的嘴角噙笑,双指一动。只见天香池中的那道细水,顺着白穹的千里之地,如同天外青龙,翱翔在云道之上。
“引水能上云山宫阙二万里,不散不滴···。”左烈佛看着赤练女帝继续说道:“不知女帝到了地仙之境的第几重。”
“呵,胜不过烈佛兄长便是。”赤练女帝说着,那道细水又从九天而下,落入天香池中。
不动如古井,滴水不出天香池。
“兄长。”赤练女帝淡声一呼。
左烈佛伸出右掌,一掌而出。只见天香池的一汪池水顺势而下,落在左烈佛的掌心之中。
水化万形,千变万化。
“好看,好看。”慕儿姑娘拍手大赞。
“呱噪····。”白银小道长一瞥慕儿姑娘说道。
“你说什么···。”慕儿姑娘横眉一看,便揪着白银小道长的耳朵。
白银小道长一呲牙,说道:“不与女人争长短。”
他说完,便凌空在斗苍山的半山腰处,气得慕儿姑娘只跺脚。
眼看着左烈佛掌心的水,如同戏法,一滴万形,半水便是千奇八怪中魑魅魍魉尽有。
引水入池,待左烈佛掌心的一汪池水,安静的躺在天香池中。
“蝉衣,这秃道怕是要做你的师父了。”慕儿姑娘在一旁说道。
“我输了。”左烈佛淡然说道。
“你怎么输了,耍的那么好看。”慕儿姑娘一下就跳了起来。
左烈佛看着慕儿姑娘淡然一笑,只知她是心仪弟子纳兰蝉衣的“好友”,便知淡笑一瞥。
“兄长,又让着我。”赤练女帝淡声说道。
“那么,你我便猜拳而定输赢。”左烈佛出声说道。
“好。”赤练女帝笃定说道。
···
···
“你来···。”左烈佛呼了一声慕儿姑娘。
“何事。”慕儿姑娘出声问着。
“你来裁决输赢。”左烈佛说着,看着赤练女帝说道:“不知,女帝可答应。”
赤练女帝看了慕儿姑娘一眼,看她神色淡然淳朴。刚才,她的一举一动又收入眼中,憨态可掬。
“嗯。”赤练女帝颔首。
两人背过身去,只见慕儿姑娘站在两人中间,眼眸不动。
“三,二,一。”
待慕儿姑娘的话音一落,两人便伸出了各自的手势。
女帝为剪子,左烈佛为步。
“蝉衣,蝉衣···你要拜这位姐姐为师了。”慕儿姑娘雀跃着大呼。
赤练女帝冲着左烈佛一拱手,说道:“兄长,承让。”
“一命二运,我的运道却是胜不过女帝。”左烈佛沉吟着,继续说道:“愿赌服输。”
赤练女帝看了纳兰蝉衣一眼,眸中大亮,如同星辰。
纳兰蝉衣嘴角一扬,学着萧问道的五分邪魅说道:“你可问过我。”
赤练女帝看着纳兰蝉衣的神色,一呼说道:“你···你不愿。”
“不愿,你要杀了我么。”纳兰蝉衣妙目一转。
听着纳兰蝉衣的言语,噎的赤练女帝脸色一赤红,持着霓裳剑说道:“你既不愿,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哦,女帝要在君临剑阁大开杀戒么。”剑阁阁主说着,身后站着剑阁三老。
“哼,你们挡得住我么。”赤练女帝一声冷哼。
白穹之上,一道惊雷而起,万里乌云,滚滚而来。
“看生字剑阁。”李仲在一旁大呼。
阵阵炙热的热浪,席卷在君临剑阁之内,方圆百丈之内的草木,一刹泛黄。
炎炎六月,却如仲秋。
生字剑阁就如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整座剑阁都笼罩在一片岩浆之中。
“这就是昨夜的梦境,一模一样。”剑阁弟子大呼着。
惊雷滚滚,却还有金戈马鸣之声。“生”字剑阁如一座炼丹炉,烧的通红。
“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从生字阁中,走出了一人。”剑阁弟子的口中,碎碎念着梦靥的场景。
那“生”字剑阁,就如同一颗心脏。
嘭,嘭,嘭!
剧烈的抖动着,如同一个人在大呼着气,喘息着厚重的胸膛。
“生字剑阁裂开了。”剑阁弟子一人大呼道。
一道如发丝的裂缝,从生字剑阁的阁顶,一下裂开到剑阁的底部。
“这····这是什么。”剑阁阁主看着生字剑阁之中的一道赤影儿。
“非人,非剑。”烈佛道人沉吟着。
“是空空。”慕儿姑娘一呼。
只见空空的毛发如同赤焰一般,狐瞳泛着斑斓七色,妖冶至极。
“七变灵瞳。”左烈佛一声大呼,手中的剑不觉间擎起。
慕儿姑娘一下挡在空空的身前,左烈佛手中重剑略略抬起,而“生”字剑阁之中,迸发出一道剑气。
呼!
不过一刹间,左烈佛持剑的右臂,便断在当场。
赤练女帝看着从“生”字剑阁而出的剑气,深吸一口气,倒退半丈。
空空一跃在纳兰蝉衣的肩上,瞪着狐瞳看着生字阁。
“他···出事了么。”纳兰蝉衣问着空空。
空空的狐瞳中泛着异彩,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生字剑阁。
那一座生字剑阁,如同火山一般,缭绕在君临剑阁之中。
生字剑阁,化为的火焰。从上而下化为七色,一道为红,一道为青,一道为蓝,一道为黄···剑阁之顶的火色,则为无色之火。
“一火七色,这生字剑阁之中还有异宝。”赤练女帝淡声一呼,却是半步不迈。
“哼,一命二运···这就是我们的命道。”彭陌山大呼道。
他残影如风,便朝着如火海的生字剑阁而去。
君临剑阁修道的弟子,看着“彭二蛋”的身影儿,疾行如风。
剑阁阁主看着剑阁的弟子,如同疯魔一般,不忌生死的往“生”字剑阁而去。
人染火色,化为骨粉。
百道身影儿,全然葬身在“生”字剑阁的七色狂焱之中,无一人而出。
“名剑祭魂,没想到竟然有百人祭剑。”只听生字剑阁之中,凭空传出一道言语。
烈焰潋滟,那“生”字剑阁早已看不出一丝当初的模样,就是一盏火灯笼。
“哎,再来千人万人祭剑,这才是一柄一念弑天的大杀器。”生字剑阁的那人一呼,一丝叹息。
“人执掌魔剑,少些杀念为好。”一道声音而出。
“这是夫君的声音。”慕儿姑娘一声大呼。
只见漫天烈焰的“生”字剑阁中,走出了一个人,手持一柄长剑。
“一剑如来···一剑如来。”剑阁阁主古剑无痕沉吟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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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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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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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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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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