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儿感动得一把扑到赵靳然怀里,赵靳然抱着香香软软的躯体,心里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余光瞥到还杵在那里没有动的海伯一眼,沉着声音呵斥,“你还不快去?”
海伯赶忙应声退下,只是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埋首在赵靳然怀里杨柳儿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竟在杨柳儿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上看到一抹得逞的表情。
海伯离开后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杨柳儿有很大的问题,尤其是赵靳然从不是那种重欲之人,可遇到杨柳儿后似乎就变了样……
赵诗韵得知赵靳然要找自己过去赔罪后,气得直接又摔了一地瓷器,忍不住在房里对杨柳儿和赵靳然破口大骂。
当然,赵诗韵生在国公府,从小就受过不少良好教育,怎么说都是名师带出来的,会骂人的词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贱人’之类的。
可海伯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看着被摔成碎片的名贵瓷器,他眉心抖了抖,一脸惋惜的退了出去。
赤国公府现在可不似从前那般富裕,再加上这段时间赵诗韵脾气见长,已经摔了不少昂贵东西,再这样下去就现在这点家底恐怕都撑不过几年。
请不来赵诗韵,海伯便回去给赵靳然复命,他到底是个下人,怎么可能真的压着二小姐来,除非他不想在府里待了,可最后还是遭到赵靳然的一番斥责。
赵靳然先是让杨柳儿在房中好好休息,然后自己便怒气冲冲的去了赵诗韵的院子,紧接着就看到一地还未来得及打扫的瓷器,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啪——”的一声,父女两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赵靳然就已经上手直接一个巴掌扇到了赵诗韵脸上。
赵靳然是习武之人,力道自然不小,只一个巴掌就将人掀倒在地。
赵诗韵先是错愕,接着就是满脸恨意的仰视赵靳然。
“爹,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了,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贱人打我?啊……”赵诗韵疯了似的爬起来吼叫,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怨气全给发泄出来。
而被打了的那边脸颊已经红彤彤的鼓了起来,上面还清楚印着一个大大的巴掌印。xiumb.com
赵靳然收回手的瞬间,就看到了这个印子,顿时有些后悔,但又想到杨柳儿中毒时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一下又坚定了要教训赵诗韵的心,完全无视掉赵诗韵受伤的眼神,冷哼道:“你给柳儿下毒还有理了?这些年是我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几日没见你闹腾,还以为你已经歇了心思,不想你还是那么恶毒,和你那个娘一个德行。”
提到下毒这件事,赵诗韵心里咯噔,旋即又想到自己被蛇咬,心里对赵靳然更是怨恨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冷笑起来。
“我恶毒?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爹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过娘不会纳妾?可现在呢?所以是我下的毒又如何?爹一心只偏袒她,只查了我下毒的事,怎么就不查查我为何被蛇咬?你此番来责问女儿,那么她呢?”
赵靳然愣了下,而后皱起眉来,像是已经将这番话听了进去,他确实是有心偏袒杨柳儿,也确实没有派人去查过那条蛇的来历,但花园那么大,谁又能保证是不是那些打理花圃的下人有没有偷懒?说不定就是那些下人忘了撒药才会引来蛇的呢?
所以赵诗韵被蛇咬这件事,赵靳然只想当意外来处理,而杨柳儿那边,是有证据的。
见赵靳然一时说不出话来,赵诗韵脸上的讽意更甚,“爹,如果我说蛇是杨柳儿引来的,你信不信?”
赵靳然有些迟疑,但他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便遂着心里的想法摇头,沉声道:“诗韵,你这就是个意外,不要把什么事都往柳儿身上想,她在得知是被你下毒后还在为你求情,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既然你和柳儿性格不合,爹就做主,过两日便到庄子去住吧。”
“什么?”赵诗韵不敢置信的惊呼,“爹,你要赶我走?”
“你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让爹失望了,既然犯了错,就到庄子上悔过,等明年及笄爹再让人接你回来,然后爹再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赵靳然觉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为了让家宅安宁,他必须要将赵诗韵送走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没错!我不要走,走的该是杨柳儿,庄子都在乡下,乡下那是什么地方爹最清楚了不是吗?”赵诗韵一脸怒意的说,然后还补充了句,“我未来夫婿要自己选,你们别想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嫁了。”
“赵诗韵,这可由不得你。”
赵靳然原本还有些愧疚的,所以才收敛怒容,好言好语的和赵诗韵说那么多,但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又何必多费口舌。
甩袖就要离去,就在赵靳然转身的瞬间,迎面就飞来一个破碎的茶盏,是赵诗韵方才趁赵靳然没注意的时候从地上拾起来的。
但区区一个破碎的茶盏,再加上赵诗韵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伤得到赵靳然,他直接就徒手接住了。
“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赵靳然眸色一冷,赵夜宁不认他就算了,现在还被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攻击,他感觉自己做父亲的尊严被践踏,脸色比来时更难看了。
赵靳然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即便那蛇与杨柳儿有关,那又如何?反正他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毕竟赵诗韵并没有死,他喜欢杨柳儿,就必须要维护她,再加上,自己膝下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他自然是有想法的,难道赵诗韵还想他绝后不成?
就这样,赵靳然走了,并且吩咐了府里的护卫,将赵诗韵的房门守得死死的,除了一日三餐,一律东西都送不进去,包括贴身的丫鬟,都被隔在了外面。
任由赵诗韵在里面如何发脾气都不管用,而且里面的东西也已经被摔得差不多了,只能坐在里面咒骂杨柳儿,等骂到口干了才发现,屋里面居然连一个可以喝水的杯子都没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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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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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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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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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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