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在桌台上摆好画,转眼又见了桌角竟然有漏网之鱼,他是想都没想直接就扔到了垃圾桶。
还不够,看了看那个一直摆在床头的烟灰缸,因为很干净,乍一看还以为是艺术摆件,这会儿看出来是烟灰缸了。
他一并给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格外的烦,这下总算舒坦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男人从楼上下来,见到雯姨,顺口嘱咐:“记得把主卧的垃圾处理掉,以及书房。”
书房的垃圾都好几天了,所以寒愈才会蹙眉,可见佣人多失职,他前两天扔的打火机都还在里头。
书房?雯姨稍微愣了愣。
先生的书房是不让人随便进的,以前书房里小垃圾都是书房自己带出来,如果到了定时保洁的日子,他会自己先把物品收拾一番,再让佣人进去打扫。
今天也不是保洁日子啊?
“有问题?”男人已经走了过去,却回头。
雯姨回神,摇头,“没!一会儿就去处理!”
对,雯姨好像也知道先生最近哪里不对劲了——比以往冷漠寡言,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每天手里捏着两个核桃,早晨餐桌上的报纸也不看了,倒是爱看些骑马射箭的专刊,以及军事杂志。
早餐的时候,寒愈摆在手边的电话响了。
张驰打过来的。
男人腾出左手带着戒指的中指解锁、按下免提,然后继续慢条斯理用餐,抽空应了一声:“说,在听。”
“先生。”的确是张驰的声音,稍微带些为难的道:“冯小姐让我再问您确定一下,去马场的时候,不需要她陪同?”
男人听完明显脸色很难看,“一共就那么几个字,她是哪个字不认识?”
中文得多差?跟文盲有什么区别。
张驰低头摸了摸鼻尖,轻咳。
他知道伍先生最近找冯璐有事商议,而且是主动找她的,所以这个话,当着冯璐的面肯定不合适说,毕竟算得上合作伙伴。
偏偏冯璐就在张驰边上。
而且,以伍先生最近的调调,对着冯璐肯定是欠起嘴角,哪怕笑得跟面具没两样,那也是友好交谈,怎么可能这语气?
果然两面派。
“嗯……那我明白了,您忙。”张驰忙不迭的挂了电话,免得对面再说什么被冯璐听到了翻脸,他可不想和女人纠缠。
*
周末的马场是个热闹之处。
来这儿消费的大多是年轻的权贵,不太爱往酒吧、会所跑的人都会来这里。
当然,来这里的人也不说都很正经,但至少既然来了这儿,都是来射击或者骑马的,不会见到太污眼睛的画面。
夜千宠只记得小的时候试过一次骑马,因为那次差点出事,伍叔就不允许她再进行这种危险活动。
射击也是,她虽然第一次接触就展现了很好的天赋,但是毕竟人多,寒愈怕她伤到别人,或者被人伤到,总之都不是好事,他不陪同她就不能来。
结果这么些年,伍叔醉心于商场,出来的时候谈公事怎么会带她?但不谈公事,他压根不来这种地方,健身都在家里了。
“到了!”林介把车停了下来。
她的思绪正好收回,弯腰下车,“其他人都到了?”
林介点头,“听张驰的意思,应该是都到了。”
她点了点头,但也依旧不疾不徐的往里走。
这地方很大,进了门,也七拐八拐,经过好多场馆,最后才来到射击馆,一眼看过去,她就看到了难得黑色运动装的寒愈。
这个天气,他也不怕热死?
好像这男人出现后,他一直都是穿黑色或者深墨绿色,极其单调。
正好夜千宠穿了一套珍珠白的运动装,轻薄也亮眼,所以她过去的时候,那边的几个人已经转头看过来。
男人自然也看了过去。
目光稍稍有所停顿,眸色漆黑。
亮白的珍珠色,衬得她整个人都白得发光,这说话一点不夸张。尤其她难得把长发高高扎起马尾,那一截脖颈白皙粉嫩,优美的天鹅颈弧度,美得不可思议。
一众人见她走来,当然都要堆着笑跟她打招呼。
夜千宠知道见这帮老骨头,架子必须端的高,洛森堡女王的高贵总不能砸她手里。
她只简单跟人握个指尖礼,脸上的笑意不深不浅,很程序化。
南都的两个实业家倒是还好,不算冒犯。
毕竟,洛森堡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侵犯的,女王那自然更是!
但是联盟会的成员国不一样。
其中一个,几乎在她跟着握手的时候也直直的盯着她看,那眼神是让人极其不舒服的。
夜千宠当即心里便是冷笑,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寒愈在背后撑腰,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尊重。
“先生是患有眼疾么?”她明知故问的直接戳破,眸色却是冷的。
那人还不挪视线,甚至真以为她在体贴问话,笑着回答:“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
夜千宠笑意不改,语调清浊:“你一直没眨眼,我当是患病了,如果是,介绍人给你治治眼睛?”
这话加上她的语调,那人终于听出了什么,赶紧低了视线,“没有没有!多谢您关心。”
谁不知道她这个“治”指的是什么?
夜千宠几不可闻的弄了一下嘴角,“没有就好,在座的可都是栋梁,谁出点好歹都是大事,你们寒总会很着急的!”
说着话,她已经走到男人面前。
按道理,她之前跟所有人都握了手,这会儿对他也不例外。
可偏偏,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低眉看了一眼寒愈伸过来的手,柔唇微勾,就那么视而不见的走了过去。
抚了抚自己的墨镜,只留下一身清淡的芬芳和婷婷背影。
随即听到她略侧首回头问:“都怎么玩啊?射击比赛?”
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忽视寒愈!
寒愈本来一张峻脸平时就显得矜冷,这会儿几个人都快不敢看他了。
片刻,倒是男人率先动了一下嘴角,很勉强的扯出一个表情,“无碍,我这两天的确惹得她有些不快!”
只说【她】,没生分的喊她的任何身份。
但是他们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都知道夜千宠跟寒愈之间,有过叔侄关系,她是寒愈宠着惯着的,今天也不谈正事,闹别扭把情绪带进来也正常。
倒是往那边走的时候,有人慢了一步,提醒刚刚盯着夜千宠看的人,“你以后还是稍微注意些,别看她年龄不大,可不惹。”
那人略微冷哼,“她有什么不好惹,就她的今天,哪一样不都是寒愈给她创造的,这女王之位也不过是投机倒把。”
旁边的人听完压低声音,“都说以前南都两个人物乔鸣和席卜生都死在她手里,空穴不来风,你还是自己小心些!”
要是她真的一点本事没有,寒愈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吓唬她进入联盟会不完了?
那人听完也顿了顿脚步,皱着眉,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衣、黑色墨镜,极其惊艳惹眼的女孩。
就这个年龄,这个模样,花瓶还差不多!
夜千宠站在远处,又感觉到那种被冒犯的视线,敏锐的往这边侧过脸。
果然,那人竟然依旧盯着她的方向,明知道她察觉了,却反而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这是挑衅,还是蔑视?
夜千宠柔唇轻轻弄了一下。
“昨晚睡得好么?”她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声音。
她逆着光,戴着墨镜也不刺眼,但微微眯起眼,看着和自己搭讪的男人。
对他来说,这样的搭讪已经很破例了,也必须破例,之前她对着他又是发脾气,又是抱怨约见冯璐,说明她对他确实喜欢,男人当然必须抓住机会。
夜千宠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本来没必要,她却故意把这个动作弄得很明显,像嫌弃又像厌恶。
以至于男人都皱了一下眉。
才听她道:“梦见令人闹心的人了,怎么会睡得好?”
她发现自己最近情商见长。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厌恶他,但无关的人不会如梦,她都梦到他,可不是又一次暗示了她的内心世界有他?
这点,男人倒是不笨。
听完后心头微微轻了,嘴上十分诚恳,“无论如何,让你堵心是我不对,今天就好好玩?”
能好好玩当然好,但是给她带了这么一堆不省油的老骨头,她玩什么?
不过她嘴上也不说什么。
“比赛么?”她目光远远的看着靶心,话是对男人说的。
男人并不了解她以前有没有接触过这个,隐隐约约知道寒愈似乎带她来过的。
问了句:“你技术很好?”
夜千宠侧首,冷目,“不敢比?”
她是在想,伍叔的身手很棒的,但是这个男人几乎什么都和伍叔反着,除了经商似乎也同样人中之龙以外,成天就知道盘核桃。Χiυmъ.cοΜ
射击这种事,他不擅长的吧?
她要是这段时间去过寒公馆,问过雯姨这男人最近看的杂志就知道,对于军事方面的东西,这个男人比寒愈还要执着。
听她这么说话,男人略微玩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她这个鄙夷的表情太生动还是什么。
是笑过之后,他才略略的回神,毕竟他不爱笑,但这会儿嘴角的弧度的确很好看。
“比。”男人薄唇轻碰,吐了一个字。
又道:“规矩给你定?”
夜千宠抬手拨了一下马尾,几缕头发在走路之间来回晃动,戳到了领子里,不太舒服。
一边道:“那不是显得我很欺负人?……你定吧,我修正,公平。”
不过她拨了一下头发,没拨出来,动作还在继续。
男人见她已经微微蹙了眉,稍微靠近了一步,抬手,“我来?”
她稍微迟疑了一下,默许了。
这会儿稍微有点热,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头发溺在上头了,而且好像是她扎漏了,所以怎么拨马尾都拨不出来。
男人的指尖直接从她的皮肤上擦过,指背贴着她的肌肤,想把头发勾出来。
可是他从她皮肤上贴过,她忽然敏感的一步往后退!
仰眸看着他的视线是带着不悦的。
这么久,她从没让这个男人碰过,可毕竟这是伍叔的身体,她太敏感了!
她只顾着退后,忘了身后是虚掩着进靶场的门,一大步退开,靠到半人高的铁门后就失去了平衡。
男人眼角略微收紧,指背贴着她的细腻感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词语,只觉得很异样。
这会儿已经没别的反应,进一步跟上去,一手把住晃动的铁门,另一手长臂伸过来直接把她掳紧捞了回来。
天气本就有些热,加上她身上有细细的汗,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的时候,一股清香越发清晰,直钻男人鼻腔。
她身体出乎意料的软,运动衫轻薄,布料下的腰肢细软得不可思议,他几乎一个手掌都能掐过来。
“哼!”也不知道是他掳人太紧,胸口被撞疼了还是怎么,总之,男人只觉得心口又是那种不可描述的感觉。
夜千宠听到他低低的闷哼了。
稳住身子后立刻退了出去,抬眼看到他眉峰微捻,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男人缓了两口气,倒也摇头,简洁两个字:“无碍。”
一番动作,她心跳有些猛,越发觉得热了,抬手闪了闪风。
“看你也不太舒服,那就先坐会儿说说话吧。”
反正他肯定巴不得谈事情,让一群老头子给她挠耳朵说加入联盟会的事。
果然,先前应该就安排过,位子、饮品、点心,全都被端了上来,就在场馆边,视野很开阔,旁边还有人造风徐徐吹着,很是惬意!
一圈人都落座了。
夜千宠就坐在男人的旁边,对面所有人的脸,她都认了一遍。
别人不提进联盟会的事,她当然不会给自己挖坑,只管悠闲的品尝点心。
可能这帮人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直接劝她显得用心太明显,所以话题一直七拐八拐的。
等他们总算提到了国际趋势,马上就拐到联盟会的事了。
“伍先生!”有侍者从内馆出来,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是选择到寒愈便是再说话。
夜千宠坐得近,她听到了,那人说“有位姓冯的小姐过来,说是……”
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冯璐笑着出现在了夜千宠视野里,“大家都在啊?我以为你们都结束了!”
她身边的男人听到冯璐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朝她看了看。
倒是真像怕她又生气。
继而,男人摆手让侍者下去了。
“过来呀姐!”夜千宠听到冯璐朝后说话,招了招手。
她微微蹙眉。
萧秘书也过来了?
果然,萧遥皱着眉,进门的时候,朝寒愈的方向看了看,又低了眉,还是走了进来。
夜千宠看了一眼男人,他脸色阴沉,明显不单单是对冯璐。
刚刚她就问过林介,为什么没见冯璐,林介说是这个刻薄男不让冯璐跟过来的,结果冯璐现在不但出现了,居然还把第一集团的第一秘书拉过来了?
什么意思?
她安静的坐着。
“寒总!”萧秘书过来后,依旧是恭敬的对寒愈。
男人却没有应声,只把视线扫过冯璐的脸。
冯璐大概是有恃无恐,毕竟这么多人在场,他不会让她太难堪,所以反而勾起微笑。
今天的场合,冯璐知道多重要,她怎么可能不过来?
可是找张驰确定过了,寒愈竟然真的改变主意不让她跟随,那她只好另想办法了。
夜千宠坐在男人的左手侧,而冯璐坐在了他右手侧,萧秘书坐在冯璐右手侧。
她们姐妹俩坐下之后,有人看气氛一下变了,找着话题打破沉默,“这位是冯小姐的亲姐姐?也是寒总的第一秘书了?”
萧秘书只低调的点了一下头,明显是不想惹人注目。
旁人笑着拍马屁:“第一集团的首席秘书果然名不虚传,这气质就世间少见!”
林介是个直肠子,平时嘴上跟封了胶布一样一声不吭,但是一旦用得到他的时候,他是当仁不让的冷王。
这不?
这会儿他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这话当着阁下的面说,合适?”
果然,桌上登时冷凝了。
说合适,还是不合适?无论哪一个回答都是踩一个捧一个!
那人恨不得剜林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脸上笑呵呵的打着圆场,“是是,阁下的矜贵无人能及,萧秘书也是女中豪杰!人老了就是不会说话啊哈哈哈……”
这时候,坐在夜千宠旁边的男人终于拿出了自己备着的名贵好烟,正好缓解气氛,给大家分发。
散到寒愈那儿的时候,手臂从夜千宠跟前横过去,她略微往椅背上靠了靠,避开碰触。
却见男人的烟被冯璐起身接了过去,很自然。
夜千宠脑子里一下子想到第一次见冯璐时候的场景,不免心里膈应。
可的确不出所料。
冯璐拿了香烟后自己开了打火机,点烟。
然后,递给寒愈。
这样的服侍,在冯璐看来,就是她和寒愈的开始,他们最亲密的关系就是这个,也是他们的开始没错。
夜千宠微微紧了眉心。
男人没动静,几乎是隔了两秒,侧首睨着冯璐。
坐在冯璐旁边的萧秘书一看到男人阴冷的眸光,已经扯了扯冯璐的衣角,很明显,他极度的不悦。
果然,男人轻轻眯起眼,“你在干什么?”
冯璐原本还要笑脸相迎的。
可是下一秒,男人忽然抬手。
冯璐手里的香烟被打掉,烟火四散,落到皮肤上虽然不是特别疼,但是惊吓不小。
“啊!”冯璐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人眸色越发阴谲,“我不抽烟,你不知道?”
冯璐这一次和他接触,都是他主动,第一次猛地看到他发火,脸色刷的一白,“你、你……不抽烟?”
在怎么会呢?
桌上的一圈人显然也吓到了,寒愈不抽烟了?什么时候戒了的?
然后彼此交换眼色,赶紧把烟都收起来,唯恐祸及自己,幸好他们没点烟!
冯璐还站着,看着男人已经收回了视线,终于咽了咽唾沫,这种场合,她也只能示弱服软,先道歉要紧。
“对不起……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毕竟大家都在看,男人倒是没有过多训斥,让冯璐坐下了。
萧秘书在一旁眉头还没松。
她知道寒总最近脾气阴晴不定,但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干脆打算今天一句话都不多说了。
之前若是知道璐璐带她来的是这种场合,她也是决计不会过来的!寒总最讨厌下属这样擅自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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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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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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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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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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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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