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捏着的包包“咚”的落到地上。
寒愈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了一眼。
再抬头,看到的就是她那种放弃挣扎,力气都被抽干了累得不想跟他纠缠的样子,或者说,其实是全身上下只剩清冷,就那么看着他。
“你想听的我已经说了,你不放手是想干什么?”她看着他,“我好累,你想做什么就一次性做,做完我走,行么?”
男人低垂眉眼,在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疲惫,跟身体的累五官,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只是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用一股子冷冷清清来掩饰和拉开和他的距离。
夜千宠确实是心力交瘁啊,哪个人跟他这样谈判一场还能轻松快活的走出去?反正她觉得没有那号人。
“想去哪?”他还是站在那个位置。
扣着她手腕的力道转回去贴着她的要,分担了一些她身体的重量。
但是问清楚之前,显然是没打算放过她。
她已经懒得调出什么好看的表情了,微仰着脸,状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可是她的公寓,她不想让他知道,回酒店她也想自己回去。
所以索性回答一句:“我自己会回去。”
寒愈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句话是说清楚了么?只是今晚不想见我?”
“如果只是今晚,我可以让你自己回去,不拦着。”
“如果你是打算离开我,我只能带你回家。”
这话让夜千宠终究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带我回去?然后呢,你还真打算把我关起来么?”
她微微咬唇,是那种认真仔细的神色,打量着她面前的这张脸,“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你是这样一个人?”
寒愈握着她腰侧的手微微紧了一些,连带气息也靠得近了,“我什么样?”
他自己保持漫不经心又一字一句的总结着,“残暴?还是残忍?”
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那你知道的有些晚,我碰过你了,这辈子都只对你负责,哪儿也别想跑,就这么残暴。”
他像是陈述这件衣服很好看之类的无关痛痒似的讲完这句话,拇指还抚了抚她的脸,“我送你回去,可以么?”
夜千宠微微偏过脸,“你喝过酒了。”
喝酒了怎么开车送她?
寒愈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是不想看见他,甚至不想跟他待在一起,那股子排斥太强烈了,从来没有过。
正因为这样,他忽然不打算走了。
再一次将她的脸扳了回来,“是不是为了一个席澈,你一定要跟我闹得很难看?甚至今晚从这儿出去,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搭理我,是这样么?”
夜千宠叹了口气,“寒总,你这样很没意思,要走就让我干净利落的走,不让走的话你说一声,我陪你坐着!”
寒愈微微眯了一下眼,表情变得寡淡了很多。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她柔唇抿着,本来打算放弃反抗,彻底妥协,让他爱说什么就说完,说完她走人,可是看样子,他压根就没玩没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在她理清楚情绪之前,听到自己已经冲着他这样质问了一句。
然后看着他那张脸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眸子深深暗暗的锁着她。
夜千宠都有一种错觉
他是不是在想,因为她说了一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他正努力的想着,怎么样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持续下去。
毕竟,这个年代,哪怕他们彼此拥有了身体,可还是可以再有其他的感情,她上学那么远,他又碰不到。
所以,他在想怎么把她绑住?
倒是这样僵持的时间,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扬起视线,不闪不躲的看着他,“你的打算里,席澈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一无所有?”
男人眸子已经深不见底,也不回答她的话。
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又想说出个什么新花样。
“那你最好是不要。”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清清淡淡的陈述着一件对谁来说都不算是小事的事情。
“席澈变得一无所有,席氏要是彻底垮掉,席家他肯定待不住了,那你说他能去哪?”她是在问他。
而且一副不无认真的样子在问。
寒愈就那么看着他,他甚至已经能想到她要说什么了。
却也不咸不淡的配合着她演戏,“去哪?”
她说:“当然是没地方去,然后只能由我收留。”
夜千宠原本都站得累了,这会儿又稍微离开墙壁,站直了身体,虽然还是不及他的身高,但是至少,稍微有了那么点气势。
道:“我还要在纽约念书一年多,就算你不供我了,我也会继续念,我自己打工去。席澈要是没地方呆,那我就把他接过去,他做饭的手艺很不错,每天帮我做个饭,虽然不是多厉害的事情,但是我每天能吃好吃的就会很开心了,人一开心,就会想做一些别的事情。”
她说:“饱暖思淫欲嘛。”
然后又想了想,道:“唔,席澈人长得好,厨艺好,手也长得特别好看,说不定其他手艺也很不错……”
“说完了就给我闭嘴。”男人晋着冷意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依旧没有多么咬牙切齿,只是一双墨色的眸子噙着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力。
她还以为,他能再继续听下去多长呢。
其实她心里也很气,可是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连跟他谈判都失败了。
所以,她这会儿一张笑脸清清淡淡,很认真的回答:“我还没说完。”
她感觉腰间的那只手终于开始用力了,虎口微微掐着她柔软的腰肢,好像陷进去了一点,恨不得再用力一点把她直接卡过来揉到他骨肉里去。
倒也不疼。
所以她不去在意,只听到他用力的同时,薄唇冷冷的吐了一句:“没说完也给我闭嘴!”
好的,她闭嘴了,不再说这个事情。
但不代表不说的。
“我就当,你这是答应我了,给他留一条生路,留点儿余地。”
寒愈一双唇畔紧紧抿在一起,下颚有着微微浮动的痕迹。
嗓音已经矜冷的自他薄唇发出:“你这是求我?”
“算是。”
“上一秒是你自己说不想跟我有关系了。那么求人就有点求人的样子,知道诚意两个字怎么写么?”他道。
夜千宠稍微是有点错愕的。
他们俩还真是一不小心就站在了陌生人谈判的对立面了?
他也是一点也不念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着她。
“想要什么,你就说。”她有什么东西,他自己最清楚了,所以夜千宠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寒愈就那么看进他眼里。
“永远别离开我,能做到么?”
是永远。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了那晚他喝得有点醉醺醺,然后抱着她问【会一直陪着我么?】之类的话。
其实这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条件。
所以她根本不用多做考虑,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亏,于是看了他,“这么长的期限,我只能换这一件小事,是不是有点亏?”
“何况,永远两个字太可怕了,还没有到的未来,我不敢做那么多保证,哪怕我会长长久久的喜欢你,可是倘若哪天你要了别的女人,难道我也要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当时夜千宠着实是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这么厉害,可能是被乌鸦偷吻过了。
男人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不是说他对你很重要么?这就觉得亏了,那也没重要到哪儿去。”
“没重要到哪儿去你还跟我开这么高的条件?”她微微蹙起眉,“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你闹翻,就这样。”
在他开口之前,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先一步开口:“你要坚持这个交换条件,那就什么都没有,反正你就试试我到时候会不会把他接到我国外的公寓去!”
哦这么算起来,她实在是没必要答应这个要求。
一想到这里,她忽然拨开他的手,弯腰把自己的包捡起来,忽然有了自己的底气。
转身就要走了。www.xiumb.com
寒愈大概是觉得这情况来得太突然,站在那儿有几秒是没有反应的。
直到她把门都拉开了。
“你没事吧?”陈一轲焦急的声音从刚刚打开的门缝传进来。
男人脸色变了。
夜千宠还没来得及跟陈一轲说一句话,面前的门板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嘭!”的关上。
然后她的身体被翻转了过去。
“一个歪瓜裂枣也敢拿来当护花使者,你在侮辱我?”
她微微抿唇,陈一轲非要来,她也不能把人家的腿脚绑住。
“我要想对你做点什么,他来顶多也就当个看客!”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寒愈只觉得,面对她谈这些事,从某种方面来说,简直比面对商场上那些老古董还来得疲惫。
她差一点,就该把他绕晕了。
这会儿才沉着脸,“事情还没谈完,跑什么?”
她似笑非笑,然后表情恢复一片平淡,“忽然觉得没有谈的必要了。”
“只要你敢对他赶尽杀绝,那我纽约的公寓就让给他一半,我每天生活里都有他,你自己看着办。”
呵。
寒愈一时间没了表情。
只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周遭都跟着极度的安静下来。
好半晌,才听到男人冷冷淡淡的吐出来几个字:“他做的饭很好吃?”
夜千宠不答话,她没打算把昨天跟席澈一起去他家里吃饭的事告诉他,因为了解他会介意什么事情。
放在平时可能没什么,但是至少眼前的情况就很不适合说这些。
“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他不喜欢你么?”他的手臂撑在门板上,身上散发着隐忍而强势的气息。
“倒是你开始喜欢他了?”
夜千宠听到这个话就下意识的蹙眉,哪一点,她看起来是开始喜欢席澈了?
“你想把我留在这儿,缠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真的很幼稚,但是你非要这样,我也没什么办法,那我听着好了,你继续?”
只是她站得累了。
所以干脆伸手挽了他的脖子,面目坦然清淡的借着力。
可她忽然这样一个偏于亲近的动作,换来的是寒愈忽然就势握住她的腰肢,结结实实的将她压到了身后的门板上。
距离再抵进了一点!
“你还仔仔细细观察过他长得好不好看?手好不好看?”
寒愈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想一想她观察别人的画面,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那句话几乎是越往后说,嗓音越沉,气息越是冷冰冰的扫在她脸上。
夜千宠觉得他从之前谈正事结束之后,一直都处于故意找茬的状态,不是为了不让她今晚从这里出去,就是为了再把她惹毛,然后她把他惹毛,就方便他理所当然的把她扛回去是么?
她也不打算跟他生气,气了也得一副风轻云淡的看他,“你要这么找茬的话,那就是了。”
她还说:“我在学校每天不知道要看多少人,这你也要算么?”
算了,她不说了,免得如他所愿的惹他发怒。
可惜寒愈这会儿已经很不好了,抿着的嘴角微微往下沉,目光沉暗的落在她脸上那不冷不热的表情上。
有时候很随意的表情,反而更能戳到令人心疼的地方。
“你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到。”他眉峰终于微微聚拢,“因为席澈这件事,这一整晚,你对我的态度有多伤人,嗯?”
夜千宠起初只是随口就回了一句:“一整晚还没到,顶多两三个小时。”
这样一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的表明着她今晚对他是多么的不在意。
也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夜千宠才抬头看进了他眼里,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很浓很浓的受伤痕迹。
虽然他已经收敛得很好,但那一瞬间骤然被她看到了,浓稠如墨的铺在他冷色调的眸底,一点声息都没有。
下一秒,他忽然松开了她。
转身之际低低的,淡淡的留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她反倒是怔了怔,站在那里,握着包包的指尖微微蜷起,看着男人转过背自顾进了客厅。
要是她真的把他惹恼了,他忽然对着她一阵强势霸道的发泄,或许她可以一气之下牛头走人,可是他忽然这个样子。
夜千宠竟然半天挪不动步子。
所以她闭了闭眼,又往客厅里走了。
站在不远的地方,正好看到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虽然是红酒,不过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都谈得差不多了,你不走?”她也没有过分的倒贴,不能让今晚保持的气势都报废。
寒愈又听到她的声音,朝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难得有时间,自己喝一杯也不行?”
可她看着他明明是喝完了一杯,还要继续喝下去。
而且现在好像是变成了他不太想看到她了。
寒愈的确不想看到她在那儿站着了,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食指大动做点什么出来,他今晚已经够忍耐了。
损失虽然不算惨重,但也比计划的差了很多,就因为她一个威胁,威胁她会负责席澈的下半身。
倒第二杯的时候,夜千宠刚想说什么,那边的男人首先抬头,目光朝她直直的朝他射了过来。
“趁我还压得住情绪,你该走就走,别在那儿杵着。”
很影响他喘气儿,这是实话。
夜千宠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跟昨天一样午饭、晚饭什么的都不吃,就算吃了,这样喝酒也不好。
“你带杭礼过来了吗?”她问。
如果他一个人喝得七荤八素,谁带他回去?她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杭礼,以往杭礼都会在会所里候着的。
就他这么喝,一会儿随便来个女人也能占了便宜。
男人再次抬头看过来,微微眯起眼,“我说的话,你是哪个字听不懂?”
这话说得有些冷情,惹得夜千宠也觉得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微微咬唇。
“免得我明天一早醒来看到你被女人染指,我怕自己嫌脏,所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带司机也不行么?”
她也不问了。
道:“这就走。”
转过身,她是真不打算碍他眼了,脚步见都看得出有些气急。
可她刚走到那个廊厅入口的位置,还没拐过弯,倏地停住了,身子僵在那儿。
只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凌厉的飞了过去。
紧接着“嘭!”很重的一声,杯子直接裂成了碎片。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杯子从脑袋旁边飞过去的感觉,冷风嗖嗖的,可见砸这个杯子的人是什么个脾气。
夜千宠确实是被吓着了,因为来的太突然。
何况,如果他万一计算不精准呢?
他准备就这样直接砸在他脑袋上吗?
“你是不是疯了?”气急和惊吓之余,她终于狠狠的转过身去,语调陡然拔高,比刚刚跟他谈任何一个问题的时候都要高。
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的沙发内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而是眼前忽然一按,那个高大的身躯已经压到了她面前。
她整个人几乎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就被他一把狠狠的掳了过去,什么都没说,忽然就堵了她的唇。
很用力的吻,带着气急败坏和不管不顾,好像她站在他面前消失得晚了半分钟,所以他必须对她做点事。
唇舌十分的放纵,掌心扣着她的脑袋,强有力的撬开她的障碍就往里闯,各个角度不断缠着吻着她的唇瓣,把她口中的空间霸占了一个遍。
夜千宠在这个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搁在两人中间想把他往外推。
但是任凭她怎么用力,男人那宽阔的身躯就是纹丝不动,甚至越吻越深,她整个人在他怀里一度没有依靠而飘摇的晃着,只能承受他风卷云残的吻。
终于停歇时,他依旧没有离开,若即若离的咬着她的唇肉,模糊着嗓音:“我若是哪天疯了,你再放礼花庆祝!”
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依旧盛着浓浓的阴郁,目光锁着她。
看得人只想跟他拉开距离,因为那眼神里全是危险的气息。
“我走!”她只觉得嘴唇很麻,也许都被他弄得红肿了,“你爱怎么喝就喝去。”
可他的手还扣在自己腰上,刚刚碰了她脸蛋的掌心,这会儿微微往下,托了她的脖颈,生怕稍微一个用力,她脖子就断了。
“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前,不准跟他独处,能做到么?”他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他是谁,不用问也知道了。
这么想来,他应该是知道她昨天去席澈家吃饭了。
也对,他今晚能精准的坐在这里,知道她和陈驯良见面,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些天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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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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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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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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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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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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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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