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种道听途说的,听完了旁人的,总要自己再看一看不是。
“是,是。”许勤迎过来,“您说的对。”
他将不知说什么的赵巍推到一边,笑脸相迎,“不知公子想问些什么?”
“一,忠诚。二,实力。三,分配。”岚兮月也不拿乔,简明扼要的开口。
许勤先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斟酌几分,开口道:“这忠诚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咱们云霄佣兵团的哥几个自然是唯公子马首是瞻!咱们都是一块从底下一步步走上来的,都知根知底,没有什么坏心眼,认准了您就不会改变,这点您放心!而且听公子的口音,像是外来的?我许勤代表大伙表个态,只要您成了咱们的主子,您说去哪,我们就去哪!绝对没有半分怨言!”
“其二,这实力。”许勤看了看众人,“咱们云霄佣兵团常驻的一共五十个人,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走了七个,就剩下四十三人。二十个战士、二十三个玄灵师,实力都在高级以上,也算是拿得出手。”
“至于公子说的其三,就更好说了。”许勤爽朗一笑,“原先赵巍是团长,我是副团长。之后的分配当然是听主子的安排。”
许勤长相精明,说话也是很圆滑,倒也不失真诚。
岚兮月听完疑惑问道:“听说你们在这里快二十年了,若是让你们跟我走了,你们也愿意?”
许勤看看他们,点头道:“二十年虽没错,可是却是云霄佣兵团的二十年。咱们这佣兵团经历过三代,内里已经大换血了,只是没变称号而已。咱们这大多都是被前任老团长提拔上来的,只忠于咱们云霄佣兵团。只要哥几个在一起,去哪都一样。”
“若不是当初我答应了老团长,一定要让云霄佣兵团传承下去。”赵巍看看兄弟们关心的眼光,“老赵我早就解散了佣兵团,拿命赔给他们张家了。”
佣兵们听了立刻炸开了锅。
“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兄弟们内疚死吗!”
“就是就是,又不是您的错!”
“团长您别这样!”
他们的一字一句都让岚兮月听出了其中浓厚的情谊,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赵巍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咱们私下在说,听听公子的答案吧。”
语罢,在场的人收了声,与赵巍、许勤一起紧张的等待她的回答。
三息过后,岚兮月终于开口,“只一点,你们若能做到,这云霄我便要了!”
她看看众人的反应,厉声道:“你们的忠诚所属的只能是我!不是西溟,不是云霄!”
忠心是好事,但若是对象错了,那便不是一桩美事了。
若以后有人为了佣兵团的未来而背弃了她这个主子,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许勤与赵巍对视一眼,单膝跪地拱手道:“许勤/赵巍,仅听主子一人安排,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他们这一表态,身后的人纷纷照做。
“记住你们的话。”岚兮月道,“他日若有人背叛于我,绝对会死得很惨,到时也别怪我不顾及主仆的情谊。当然,只要你们忠心于我,本公子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打个巴掌给个枣,让跪着的众人更是敛了小心思,齐声应和。
而后便让众人起身,许勤也十分利落的递上了递上了已经拟好的契约,岚兮月看了看心下更是满意,这白纸黑字上条约都很实在,如同眼前的众人一般。
等她按了手印,这云霄佣兵团彻底成了岚兮月的“囊中之物”。
“这些钱,待会赵巍就去给了张家。”收好契约,岚兮月道,“不过你们也不用跟我走了,云霄佣兵团继续在西溟干下去。”
云霄这名倒也不错,岚兮月也不打算再改了。
她停了一下,扫了眼众人的欣喜,“不过,你们要在一年以内,成为西溟第一佣兵团!”
赵巍有些震惊,接着就变得有些惆怅。
“怎么?没信心?”岚兮月抱膝笑问道。
许勤有些为难的说道:“主子有所不知,这第一佣兵团赤火的背后是西溟的赫连家,其中的财力物力咱们是在是拼不过。”
岚兮月一笑,“你这话就有点伤到你主子的心了。放心,你们尽管放开手去干,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了。”
她如今可能比不上这有着百年家底的赫连家,但谁又能说以后她就拼不过?
再说了,她不行还有韶君泽可以顶着,就不信玩不过!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和难听的咒骂声,岚兮月眉头皱起来,“把这些收拾收拾给张家抬去,让他把家里的狗都牵回去,一直叫个没完了。”
从她按手印的那刻起,云霄佣兵团就是她罩着的,谁都不能欺负!
许勤应了一声,叫了几个手脚利索的抬了几个箱子,把闪到眼花的金银装了起来。
“赵巍带人跑一趟吧。”岚兮月点名道,“许勤跟我来。”
这种做法的内在含义实在明显,众人忍不住看了赵巍一眼,却见对方毫不在意朗声应了,而后还催促许勤赶紧跟上去。这才放了心,生怕因为这以后的权力让兄弟两人产生了隔阂。
岚兮月顺着游廊走到了后院,许勤缓缓跟着。
“团里的人都是固定的,平日只靠接单子为生?”岚兮月突然开口。
许勤点头。
“那单子能养活这么多兄弟吗?”
许勤苦笑一声,“这…还只能勉强让兄弟们不饿肚子,但好歹也有个住所,总比露宿街头的好。”
单子本就少,这西溟的佣兵团大大小小加起来也十余个,还能让几十个人有顿饭吃,在这佣兵团里,算是就已经很不错了。
岚兮月闻言,脚步一停,“不如,换个方式。”
许勤洗耳恭听。
等与许勤谈完,赵巍也已经回来了,无债一身轻,云霄佣兵团的众人如今个个都是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主子!”赵巍凑了过来,“钱已经给了!”
想起张家人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赵巍这几日心中的闷气也算是散了。
岚兮月一笑,“正好你也回来了,那咱们便再商量下这团长一职。”
赵巍闻言表情丝毫未变,直接笑着摆手,“主子客气了,什么商量不商量,您说咋弄,咱就咋弄。”
见此岚兮月便放心了,“我想着让许勤暂代团长一职。”
许勤比赵巍脑子灵活,做团长的,实力是一说,更是要能随机应变,显然这方面许勤要胜于赵巍。
“这好啊!”赵巍看着比许勤都高兴,“当年我就想让老许做团长,他碍着老团长的面子死活不同意,我可是求了好久他才同意当个副团长来帮扶我的!”
许勤听完更是不好意思,“老赵,你说这…哎,我对不起你。”
“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赵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老赵又不是小心眼,谁都看得出来,你就是比我适合这个团长的位子!这可是主子选出来的,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赵巍怎不知自己的斤两,当时他完全就是被老团长赶鸭子上架,心底里对着位子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见他们没生嫌隙,岚兮月也是满意,“既然赵巍也没意见,许勤,以后这团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副团长是赵巍,你们可别让我失望。”
许勤郑重点头称是。
“对了,还未告诉你们,我叫临凤,若是有人问起你们的新主,便如实说了便是。”岚兮月又交代一声,“许勤,刚刚跟你说的,你和赵巍说一下,若有什么问题明日再同我说,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说完丢给他们一个储物戒指,岚兮月便施然离开。
赵巍疑惑扭头问道:“老许,主子跟你说什么了?”
许勤看着岚兮月的背影,眼底一片狂热,语气也不由得激动起来,“是咱们完成主子任务的一把钥匙!”
此事若做好了,超过赤火指日可待!
岚兮月出了门,就快步朝着大赛的擂台走去,耽误了一些功夫,不知今日这比赛还能看的成吗。
结果她没走两步,便被绊住了。
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姑娘站在十字路口,似是迷路了,又慌又急,大眼睛里含满了泪花,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家蓁蓁,想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迷路了吗?”她出声问道。
小姑娘闻言,看到一张精致的笑颜,愣了一下才点头。
“你要去哪?”
“去赛场。”
那可真就巧了,岚兮月笑了一下,“我也要去赛场,不如你跟着我?”
“好啊!”对于美丽的事物,小姑娘一向没有抵抗力,立刻答应了。
岚兮月便在前面走着,小姑娘走了几步,仰头问道:“哥哥叫什么?”
“临凤。”
小姑娘念了一声,而后脆生生道:“我叫白恋滢!”
姓白?
岚兮月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对上了她清澈无比的眸子和那无忧无虑如同婴儿般的笑容。
这样澄澈的人,不像是皇宫里出来的。
再想想西溟皇宫的子嗣,像她这样看着八九岁的只有一位皇子,就更对不上了,也许只是巧合吧。
岚兮月怜爱一笑,“很好听。”
白恋滢是个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孩子,立刻咧着嘴笑了,有些骄傲道:“是哥哥给我取得!我也很喜欢!”
“那你哥哥应该很高兴。”岚兮月附和道。
白恋滢认真的点点头,“哥哥很高兴,也喜欢叫我的名字!我也很喜欢哥哥,不过要是他能多让我出来玩,我就更喜欢他了。”
见她瘪下来的小脸,岚兮月脑中闪过一丝可能,“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白恋滢闻言赶紧将食指放在手上嘘了一声,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周围,低声嘱咐道:“凤哥哥小点声!”
岚兮月无奈了,“你哥哥会担心的。”
“我知道。”白恋滢噘起嘴,哀求的看着岚兮月,“可是我听说外面好热闹!就我自己呆着好无聊,我看一下就回去!就一下!”
不知是小孩子都愿意这般动作,还是岚兮月太想念岚蓁蓁了,心还是软了下来,“好吧,那你跟紧我,看一下,我就送你回家。”
白恋滢立刻笑开了,“谢谢凤哥哥!”
路程不远,两人聊的很是投机。
白恋滢对什么都很是好奇,一直问个不停,好在岚兮月在岚蓁蓁的磨练下,对这种肉团子很有耐心,把白恋滢逗得笑个不停,只觉得这个凤哥哥是她遇到过最有意思的人了!
在距离赛场还有百米时,笑闹的两人却被拦下了。
一见那人衣摆上的纹样,白恋滢立刻躲在了岚兮月背后。
那人倒也算客气,道:“还请公子让开。”
“别!凤哥哥!”白恋滢赶忙抓紧了兰溪的衣服。
见她如此,那人柔声道:“小姐,跟属下回去吧。”
“不!我要看比赛!我不想回去!”身后的小人看了眼不远处热闹的场景,立刻高声拒绝。
岚兮月给了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那人无视,继续劝道:“主子都着急了,小姐,您再不回去恐怕盈盈就要受罚了。”
白恋滢冒出了个头,“你跟哥哥说,我看一下就回去,不要罚盈盈。”
“主子说,若我一人而归,您就再也见不到盈盈与我。”
岚兮月挑眉,这主子当真是很宝贝身后的小家伙。
白恋滢闻言小脸一白,立刻跳了出来,“我跟你回去!”
那人这才安心了,掏出怀中的勺子吹了一声,一只飞马闻声赶来,落到地上。
白恋滢耷拉着小脸,浑身的灵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但良好的教养仍让她撑着精神说道:“谢谢凤哥哥。”xǐυmь.℃òm
岚兮月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劝慰道:“等有机会,带你去看更好玩的。”
虽然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了,白恋滢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小期待,重重的点头,“好!”
在那人的催促下,白恋滢才磨磨唧唧的上了飞马,小肉手摆了几下,“凤哥哥再见。”
岚兮月也朝她挥挥手,目送着消失在了空中。
她在原地顿了片刻,收起了思绪,朝着赛场走去。
今日运气好,她到的时候台上两人打的如火如荼,激烈无比。
一灰一黑的两人动作皆是狠厉,像是两只正在争夺首领权的狼,互不相让、誓要对方臣服。
当看到那灰衣人的脸时,岚兮月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出手狠辣的人竟是温润如玉的辛炎彬!
他看向对方的眼神,让台下众人觉得他们并非在比赛,而是一场生死之战,令人心惧、更令人血脉沸腾。
在他们的一招一式下,气氛达到了这几日的高潮!
终于,在两人浑身是血、黑衣人更是鼻青脸肿宛如猪头的情况下,辛炎彬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太好了!”看台上的楚襄王忍不住欢呼一声。
逍遥王内心的担忧胜过喜悦,忍不住歪头问道:“这炎彬是怎么了?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不仅是招式上的,还有平日里的。
两人都是无心皇位的,性格也像,很是聊得来,平日里他们的感情也是不错。
但多日不见,这辛炎彬突然让逍遥王有些认不清了。
沉浸在喜悦里的楚襄王也没多想,“许是那小子把炎彬惹急了!刚刚你又不是没见他打的有多狠!嗨,你想那么多干嘛!赢了不就行!”
说的也是…
逍遥王想想刚刚辛炎彬被逼到角落的惨状,疑惑也消了几分,脸上也扬起了笑。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圣罗赢了!这就该高兴!
众人欢呼的叫着辛炎彬的名字,而他却不为所动,直直的盯着躺倒在地的黑衣人,脸上的血让人摸不准他此刻的表情。
黑衣人缓了一会,抹了把脸上的血站起身,“看我干嘛!你赢了,小爷恭喜你。”
“楚东望。”辛炎彬出声唤道。
黑衣人,也就是正欲下台的楚东望站住脚,回头疑问道:“什么事?”
他一回头,辛炎彬却是扭过了头,视他为无物,等待着裁判的公布。
“神经病。”一头雾水的楚东望低骂了一声,下台接过小厮的手帕,随意擦了一下,露出了一张英气无比的脸庞。
他径直从岚兮月面前走过,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失忆,也确实没有见过他之后,便将这情绪抛在了脑后,跟着人群一起欢呼起来。
西溟皇宫。
滢露阁。
白恋滢被白宓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呵护珍宝一般,然而他的手臂锢的那样紧,让她有些疼,却不敢出声。
“哥哥,我不想看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眼前是盈盈被绑在板凳上挨打的景象,瘦小的身子被那粗厚的板子打的颤抖,渐渐的连泪都流不出来,被封住的嘴无法喊叫,却溢出了细长的血痕。
白宓挽了下她的碎发,轻声哄道:“乖,再一会就好了。”
白恋滢止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是滢儿自己跑出去的,哥哥不要怪盈盈,是滢儿的错!”
“是滢儿的错。”白宓叹了口气,勾起白恋滢的下巴,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哥哥舍不得惩罚滢儿,就只好让别人代替了。”
白恋滢看着盈盈逐渐发灰的脸,小手不由得掐紧了白宓的手臂,哀求道:“哥哥不要再打了!滢儿再也不敢偷偷出去了!再也不了!哥哥!”
白宓似是没有察觉到手臂上的痛楚,随着她的出声而逐渐变得喜悦,“滢儿说话算话?”
白恋滢立刻点头,泪珠重重的砸在地上。
“乖孩子,这样哥哥就放心了,外面那么危险,只要在这里,哥哥才能保护你。”白宓又将她拥进了怀中,话语中竟带着一丝脆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五十大板依旧不能少。但是你放心,只要滢儿乖,哥哥一定不会让盈盈死了。”
盈盈不能死,她要像一根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白恋滢,私自出去,就会让身边的人承受这样的代价,而她,完好无损。
白宓摸摸她的脸,“跟哥哥说,今日那人动你了吗?”
“没有!”他话里的嗜血毫不掩饰,让白恋滢道,“滢儿不喜欢别人,只喜欢哥哥!”
话有些不搭,但却很好的安抚了白宓嗜血又狂躁的心。
“哥哥…”白恋滢软软的看着白宓,扯扯他的衣袖,白宓心终是软了下来,把她的脸蛋捂进了怀里,不再让她看见那残忍的场面。
骠骑将军府。
楚东望伤痕累累的进门,刚走两步就被一道玄力又给打翻在地。
“楚东望,你竟输给一个闲散的皇子!丢不丢人!”
------题外话------
以后白宓跟白恋滢相处的时候,就不叫他西溟国君了,怪跳戏的。
大家可以猜猜白恋滢和辛炎彬的身份哦~
感冒也要练车赶稿,我真是一个努力的小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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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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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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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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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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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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