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到临淄有宽敞的驰道可通,陆随二人轻车急行不过三天来点时间就赶到了临淄,还靠着西楚军的虎皮,无比顺利的当天就见到了齐王田假,可是再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不管陆贾与随何如何的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田假就是没有办法下定这个决心。
原因当然很简单,韩信提出这个战术计划对齐国来说实在是太冒险了,一半的主力军队前往历城参战,只留两万军队驻守在潍水一线防范田横叛军,余下的两万军队既得保卫齐国国都临淄,又得应对西楚军故意给齐国招来的燕国军队,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外,齐国就肯定不止是后方告急那么简单,国都临淄被敌人给端了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也正因为如此,不但田都本人犹豫难决,他的文武亲信更是纷纷怒不可遏,都对西楚军设计引诱燕军直接进兵齐国腹地大为不满,觉得西楚军是在故意牺牲齐国的利益——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还好,仅仅一个唇亡齿寒的千古至理,就让齐国王廷绝对不敢因此和西楚军翻脸,田假也不得不郑重考虑是否依照西楚军的要求行事,冒着老巢被端的巨大风险帮助西楚军和济北军打赢历城决战。
陆贾和随何也是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一再指出此举对齐国而言虽然冒险,但如果齐国不冒险帮着西楚军打赢历城决战,就算留下再多的军队守卫本土,也挡不住汉军将来进兵齐国,更别说是汉军、燕军和田横叛军三路夹击齐国,惟有打败了汉军北线兵团的主力,田假才有希望保住齐国,从容收拾在胶东郡小丑跳梁的田横叛军。
除此之外,陆贾和随何当然少不得替项庄对田假许下承诺,答应说只要田假帮着西楚军打赢了历城决战,那么不管齐国丢了城池土地,将来西楚军也一定会帮齐国给抢回来,同时还会奏请项羽拿赵国和燕国的城池土地给齐国适当补偿。
田假确实也很明白挡不住汉军就是留下再多军队有没用的道理,所以田假还是没有当面拒绝西楚军的要求,选择了让陆贾一行人先到驿馆休息,然后与自己最信得过的几个文武心腹坐下来仔细商议此事,结果讨论了许久之后,鉴于齐国军队已经和汉军结下了深仇大恨的缘故,田假等人最终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冒险帮西楚军打赢历城这一战,保住济北屏藩也保住齐国。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本王是真不愿意赌上所有老本啊!”
这是田假的心理话,但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和地盘,田假还是一边去令东线,调整部署转攻为守,抽调军队西援历城,一边在狄县和济水建立防线,准备抵达燕军即将发起进攻,同时再次召见陆贾与随何,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给他们。
见田假果然还是乖乖就范,陆贾和随何当然都是欢喜万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陆贾与随何并没有急着告辞返回历城复命,仅仅只是用书信向项庄等人禀报这个喜讯,打算等到齐军主力撤到临淄,然后再与齐国军队一同前往历城,同时陆贾又极不放心的叮嘱田假道:“齐王,汉贼是出了名的擅长离间策反,眼下他们又已经有机会与你直接联系,只怕会故技重施,又派使者来你这里招摇撞骗,劝你中立乃至直接归降他们,还望大王千万不要忘了齐共王(田建)被暴秦坑害(活活饿死)的教训,中了汉贼使者的诡计。”
“放心,本王早就知道项康那个奸贼的为人,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心里正七上八下的田假很是不耐烦的答道:“汉贼不派使者来临淄便罢,如果真敢派什么贼使来本王面前挑拨离间,本王二话不说,马上用鼎把他烹死。”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田假这话无意戳中了西楚军副使随何的心头伤疤,不愿再重蹈当年的覆辙,随何忙向田假进言道:“大王,汉贼使者个个都是狡诈无匹,尤其擅长花言巧语,谨慎起见,还请大王去令边境,只要有汉贼使者入境,就让贵国的边境将士当场斩杀,如此才能彻底断了汉贼的念想。”
“无须先生多言,本王自有安排。”田假回答得更不耐烦,还嫌麻烦一转身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嫌麻烦的田假当然在无意中救了叔孙先生的一条小命,三天多时间后,晚出发了几天的叔孙先生领着二十名随从,乘车走小路来到了济水北岸的齐国边境时,虽然马上就被已经和汉军开战的齐军将士拿下,却因为是汉军使者的身份,并没有被齐军将士当场干掉,还被齐军将士带到了狄县,继续又被齐国的狄县守将派人押来临淄交给田假发落。
叔孙先生的好运气也到此为止,被齐军将士监视着,才刚在连绵阴雨中进到齐都临淄,目前还在临淄城里的陆贾与随何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得知周叔是把他派来担任使者后,曾经在他手里吃过大亏的随何还当场就脸上变色,脱口说道:“不好!叔孙通这个老匹夫不但能说会道,还厚颜无耻尤其擅长阿谀奉承,如果让他和田假见了面,搞不好事情就会有反复。”
“那我们马上去见田假,请他直接把叔孙通匹夫一剑宰了。”陆贾马上说道。
“不是上策。”随何摇头,说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田假未必会听我们的。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立即去叔孙通匹夫住的驿馆,找借口和他见面,然后直接一剑把他干掉,这样才能确保万一。”
“妙计!”陆贾一听大喜,说道:“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就算直接杀了汉贼使者,田假也绝对不敢多说什么,而且我们杀了叔孙通老匹夫之后,汉贼只会把这笔帐记到田假的头上,我们也更不用担心田假会生出什么反复了。”
计议一定,陆贾与随何忙带上了两口利剑,领着一些随从乘车出门,赶来齐国军队为叔孙先生安排的驿馆依计行事,为了确保能够获得叔孙先生的接见,随何竟然还是借口是来向叔孙先生道谢,来当面感谢叔孙先生当初在申阳刀下救了自己一命,让同样带有随从的叔孙先生不做防备的接见自己和陆贾。
也还别说,随何找的这个借口还真的骗过了叔孙先生,得知是曾经被自己救过的随何来向自己道谢后,叔孙先生不但没有生出任何的疑心,相反还得意哼道:“算你这个匹夫还讲点良心,知道报答老夫的救命之恩,看你怎么谢我了。”
言罢,叔孙先生也没犹豫,当即就起身出屋,满脸笑容的赶来客厅与陆贾、随何见面,还刚到客厅门口,就迫不及待的伸长了脖子,去看随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谢礼。
这个时候,陆贾与随何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破绽,擅长留心细节的叔孙先生只是往厅内看得两眼,马上就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随何面前的案几没有什么包裹礼盒,他身后的随从手里同样没有捧着这些东西。叔孙先生也顿时心里奇怪,暗道:“真是来向老夫道谢的吗?救命大恩,没有什么钱财表示,难道就想用两句空话就把老夫打发了?”
心中奇怪之下,叔孙先生的脚步不由停了一下,随何也稍微急了一些,才刚看清楚曾经让自己蒙受奇耻大辱的叔孙先生模样,马上就起身离席,快步迎向叔孙先生,笑容满面的拱手说道:“叔孙先生,久违了,随何拜谢先生的救命大恩。”
言罢,随何还真的向叔孙先生伏地拜倒,叔孙先生赶紧假惺惺客气着的来搀随何,心里却十分不满的嘀咕道:“竖子,看来真是想三言两语就把老夫打发了,没良心的东西,下次如果再有象在申阳面前那样的机会,看老夫还救不救你。”
“在下陆贾,见过叔孙先生。”
这时候,陆贾也迎了上来向叔孙先生拱手行礼,分散叔孙先生的注意力为随何创造动手机会,随何心领神会,立即乘着叔孙先生抬头去看陆贾的机会,飞快伸手去拔腰间利剑……
随何实在是小瞧了叔孙先生一些,眼角余光看到他的手臂一动,叔孙先生还道他去袖袋里拿感谢自己的贵重礼物,赶紧打起了精神细看,而当看到随何竟然去握腰间剑柄时,叔孙先生顿时就大吃一惊,暗道:“这匹夫想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才刚握到剑柄,随何马上就往拔剑,然而让随何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叔孙先生的反应速度远在他的想象之上,才刚看到他的宝剑出鞘一半,叔孙先生就已经回过神来,双手立即往他的胸前奋力一推,一把将他推得退后两步还撞到了陆贾的身上,然后掉头就往厅外跑,还象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救命!杀人了!”
“匹夫!”
刺杀在最后关头失败,大怒之下,随何与陆贾也不迟疑,马上一起拔出宝剑冲出厅来追杀叔孙先生,他们带来的随从也立即跟上,还拔剑砍翻了两个陪同叔孙先生前来接见他们的汉军随从,驿馆里齐军吏员和仆役则全部被这一幕吓呆,吃惊之下纷纷后退,没有一个敢上来给任何一方帮忙。
如此当然苦了可怜的叔孙先生,自己的随从被敌人干掉,其他的随从又住在下房一时赶不过来帮忙,齐军差役又被异变吓得袖手旁观,叔孙先生也就只能一个人应对双眼通红同时追杀自己的随何与陆贾二人。
不过还好,叔孙先生在这方面经验十分丰富——原因一会再说,匆忙回头看到情况不对,叔孙先生半步都不敢停歇,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滚带爬的直接冲向驿馆大门,还在逃命间奋力扯开自己的身上长袍,飞快脱了扔掉,以免宽袍大袖的长袍带风,影响自己的逃命速度,乃至绊倒了自己。
这还不算,冲到驿馆大门前时,听到响动的守门士卒过来查看情况间,叔孙先生不但象耗子老鼠一样灵敏的从他们的缝隙中穿过,还一转身把一个齐军士卒推向了陆贾和随何,再次放声大喊,“杀人了!救命啊!”
利用推过去的齐军士卒挡了随何和陆贾一下,叔孙先生又毫不犹豫的冲上大街,还专门往人群密集处钻,一有机会就连推带拉,利用措手不及的来往路人替自己阻拦追兵,随何与陆贾几次宝剑的剑尖都已经碰到他的身上了,都被他灵活无比的躲过,期间随何还被自己的长袍绊了一个嘴啃泥,气得破口大骂,“老匹夫!给乃翁站住!”
事情到了这步,叔孙先生还会站住当然是犯傻了,脚步如飞的拼命奔逃间,叔孙先生还看到路旁有一户人家的院门敞开,门前也没有人阻拦,便二话不说就往院子里面冲了进去,用闪电一般的速度迅速关上院门,又抢在随何与陆贾把门撞开之前,飞一般的锁好门闩,暂时挡住了气冲斗牛的随何和陆贾。
随何和陆贾的怒骂声和撞门声很快就惊出了这家宅院的主人,看到衣衫不整的叔孙先生顶住了院门,主人当然赶紧过来质问情况,叔孙先生则一边用后背死死顶住院门,一边向那主人拱手作揖,故意大声说道:“先生救命!先生救命!在下被凶徒追杀,走投无路逃到这里,请让在下进你的房子里暂时躲一躲,等官兵赶来拿下了凶徒,在下一定厚报先生。”
说完了这句话,叔孙先生又猛吸一口气让自己有充足的氧气可以让身体使用,然后一溜烟的冲向了这间宅院的后院,嘴里还故意大声喊道:“这位夫人,在下无礼了,请让在下进房里躲一躲!”
没有了叔孙先生用身体顶住房门,单薄的院门当然很快就被随何和陆贾撞开,领着几个随从提剑冲进了院中后,听到叔孙先生叫喊的随何等人当然直接冲进了房子里搜查,也马上就把这户人家的女眷孩子吓得连哭带喊,随何等人却根本不理,只是飞快搜查每一个房间还连房梁上都没有放过。最后还是在一无所获后,陆贾才一把揪住已经被吓瘫了的女主人,红着眼睛吼道:“那个匹夫呢?他藏那里去了?”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他没进来,直接从后院翻墙跑了。”
女主人的哭喊回答让随何和陆贾傻眼,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答案,还是在揪着女主人冲到了后院,看到了叔孙先生翻墙出院后留下的痕迹,随何和陆贾才疯狂咆哮了起来,“无耻老贼!太狡猾了!这个时候还能玩得出这样的花招!”
再怎么咆哮也没用了,待随何和陆贾等人冲出宅院去找叔孙先生的时候,人海茫茫,房屋比落,那里还能看到叔孙先生的踪影?然而陆贾和随何等人依然不肯死心,除了继续搜查叔孙先生的下落间,又向闻讯赶来的临淄官寺差役亮出身份,逼着临淄差役帮着他们四处搜查叔孙先生的下落。
还是那句话,齐国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西楚,所以知道了陆贾等人的身份后,临淄差役也只能是老实帮着他们四处搜查叔孙先生,然而让陆贾等人气爆肚皮的是,即便是有这些临淄的地头蛇帮忙,他们在附近周边搜查了许久,竟然还是没有能够找到叔孙先生的下落,陆贾和随何既是惊讶又是奇怪,气得连连怒吼,“这个老匹夫到底那里去了?是飞天了?还是遁地了?”
叔孙先生当然既没有飞天也没有遁地,同一时间的齐国王宫门前,一辆运炭的驴车忽然小跑过来,在附近停定之后,赶车的车夫才回头冲着炭堆说了一句到了,炭堆就猛然掀开,全身被炭灰染得漆黑的叔孙先生跳下驴车,直接冲着齐国王宫门前冲来,车夫大怒,忙喊道:“先生,你答应我的钱,答应我的钱!”ωωω.χΙυΜЬ.Cǒm
已经脱了长袍的叔孙先生当然没有理会那个车夫,只是直接冲到齐国王宫门前,向上来阻拦的齐宫卫士拱手作揖的说道:“烦请将军通禀贵国大王,就说汉国使臣叔孙通被西楚使臣陆贾、随何追杀,特来求救,还请大王开恩,不吝伸手援救。”
“你是汉国来的使臣?”齐宫卫士瞪着满脸炭灰的叔孙先生惊讶问道。
“千真万确。”叔孙先生赶紧拱手回答,又说道:“请将军现在就将在下拿下,如果一会证明在下说谎,就请将军用腰中宝剑斩下在下的项上首级!”
无比惊讶的上下打量了叔孙先生一番,见叔孙先生的神情庄重不似作伪,齐宫卫士这才点了点头,吩咐叔孙先生跟他走,叔孙先生赶紧道谢,又请那卫士稍微等待,然后回头走向那个已经不敢追近的车夫,向他拱手说道:“壮士,多谢救命之恩,你放心,答应你的一百金,在下绝对不会少了你的。请你现在就去东街的驿馆,找我们汉国的使节团要钱,就说是老夫叔孙通让他们给的,他们一定会马上给你一百金。”
“真的假的?你别又骗我啊?”那车夫将信将疑的问道。
“壮士,如果你不想要老夫答应给你的一百金,你也可以不去。”叔孙先生马上就说道:“还有,壮士你拿到了金子后,请务必再告诉我们汉国使节团我的下落,让他们马上带着老夫的衣服和书信、印绶来这里见我。”
贪图叔孙先生许诺的一百金重谢,那车夫还是将信将疑的赶车去了叔孙先生下榻的驿馆,叔孙先生则看了看自己逃来的方向,满脸狞笑的说道:“就凭你们几个鼠辈,也想杀得了老夫?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当初老夫逃出咸阳,辗转千里逃回薛地,胡亥和赵高派了那么多人追杀老夫,可伤到老夫半根毫毛?!”
无比得意的狞笑说罢,叔孙先生又果断一转身,大步走向了齐国王宫的大门,神情破天荒的变得无比庄严郑重,还在心里一字一句的说道:“陆贾匹夫,随何匹夫,既然你们如此恩将仇报,就别怪老夫出手无情了!这一次,老夫如果不劝得田假匹夫用鼎把你们烹死,老夫跟你们姓陆姓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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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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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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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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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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