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将士,本王是韩成,本王是你们汉王承认的韩王韩成啊!请禀报冯仲将军一声,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请他亲自出来与本王答话。”
从敌人出动的军队数量判断出楚济联军主攻方向是在东门,冯仲此刻也正好就在平原的东门城上,听到韩成的喊话,又看清楚确实是韩成本人,冯仲顿时心头无名火起,愤怒说道:“无耻鼠辈,亏他还有脸回来!叫他滚,就说本将军不和临阵脱逃的鼠辈答话!”
依照冯仲的吩咐,亲兵出面,大声怒斥韩成,要求之前抛弃冯仲军和汉军家眷独自逃命的韩成立即滚蛋,韩成却不肯罢休,语带哀求的喊道:“烦请禀报冯将军,请他暂时放下吊桥,让我到城下说话,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毕竟是同生共死过一段时间的战友,又知道情同手足的兄弟项康至今还承认韩成为韩王,一点面子必须得给,犹豫了一下后,冯仲还是挥了挥手,吩咐道:“把吊桥放下吧,让他过来。”
依照冯仲的命令,高悬的吊桥还是缓缓放下,见此情景,远处的田都和刘华当然是满脸狞笑,知道自军的釜底抽薪之计已经基本可以确保成功,冯仲却依然还是一个烂好人,犹豫了一下后,冯仲还招手把自己的一个亲兵什长叫到面前,低声吩咐道:“你带几个人下去,看到有机会,就突然打开城门,冲出去把韩成救回来。”
亲兵什长抱拳唱诺,赶紧领着十名冯仲的亲兵飞奔下城准备救人,护城河对面的韩成也和那两个济北军士兵快步冲过了吊桥,到城下大喊道:“冯将军,请放一个吊篮下来,本王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十分重要,请你一定要收下。”
估算时间,发现自己刚派下城的亲兵应该还没赶到城门内侧,为了给韩成争取时间,冯仲努了努嘴,让士兵用绳索放下了一个吊篮,韩成也真的把一些东西放进了吊篮,然而还没有等冯仲的亲兵打开城门冲出来救人,韩成和那两个济北军士兵就已经转身就跑,还一边跑一边喊:
“城上的人听好了,你们派去向汉贼军队求援的十个信使,已经全部被我们给杀了!不要指望再有什么汉贼会来救你们,赶紧杀掉冯仲匹夫,开城投降!你们才能保住活命!没人会来救你们了,快投降,才是你们惟一的活路!”
韩成等人的喊叫回荡间,城墙上的冯仲军将士已经是一片大哗,冯仲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韩成能够恩将仇报到这个地步,大怒之下气得脸色发紫,狂吼道:“放箭!给我射死这个无耻匹夫!”
咻咻咻!咻咻咻!城墙上乱箭齐发,韩成一行三人则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狼狈东逃,结果也是苍天无眼,冯仲军将士仓促放出的箭雨虽然成功射死了押解韩成而来的两名济北军士兵,却偏偏没能射中无耻背叛的韩成要害,让韩成带箭逃走,城上冯仲军将士怒吼不断,然而却毫无办法。
这个时候,韩成放进了吊篮里的东西,也被士卒呈到了冯仲的面前,结果只是看得一眼,冯仲就马上脸色大变的认出,那些东西竟然是自己亲手写了向汉军求援的书信,冯仲不肯死心,忙又拿起那些书信清点数量,然后顿时又全身如坠冰窖——不多不少,正好十道!也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冯仲派出城外求援的十名信使,确实已经全部遭了济北军的毒手!
人之常情,见最后的希望之火突然熄灭,冯仲当然是彻底绝望到了极点,脸色苍白着心里只是惨叫,“怎么一个都没有跑掉?怎么连一个都没有跑掉?没能联系上项康兄弟的军队,光凭我手里这点兵马,能够守得住平原多久?还能守得住平原多久?”
事还没完,这时,济北军阵中又冲出了数十骑,冲到了平原东门的护城河旁边大喊大叫,“城里的贼军听着,你们的求援信使早就全部完了,不可能会有汉贼来救你们!不会有任何军队来救你们!聪明的话,赶快干掉冯仲匹夫开城投降!投降不杀!只要开城投降,我们一个不杀!”
冯仲确实才干和天赋都有所欠缺,还是在稍微过了一段时间后,回过神来的冯仲才想起下令放箭,驱逐在护城河旁呐喊招降的济北军士兵,结果乱箭齐发间,济北军骑手虽然被迫逃远,转移到了平原的南门和北门墙段继续呐喊劝降,宣称济北军早就切断了冯仲军与外部的联系,东门城墙上的冯仲军将士却依然还是军心浮动,几乎每一个人都不由揪心万分——没能联系上友军,自军怎么可能长期守住平原小城?
也还好,冯仲再是如何的天赋平平,也已经在实战中积累了无数的经验,知道士气可鼓不可泄,很快就把那十道求援书信揉成一团,大声吩咐道:“把我的话传遍全军,就说别听济北贼军的鬼话,我们至少有三个信使渡过了大河,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只要坚持几天,守住平原县城,我们的援军就一定能到!”
依照冯仲的命令,亲兵很快就四处奔走,把冯仲的原话传达给全军将士知晓,然而这么做注定效果不大,被济北军的先入为主蛊惑,冯仲军将士的军心士气已经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影响,所以冯仲即便再拿假话欺骗麾下士卒,也很难再收到稳定军心的效果,许多的冯仲军将士依然还是心中绝望,士气和斗志一起下降。
济北军也很会趁火打劫,用釜底抽薪的毒计涣散了冯仲军的军心后,田都很快就是一声令下,催动济北军将士正式发起攻城,负责平原南北两门的西楚军大将丁固和周兰知道情况后,也是大为振奋,一边称赞着田都的妙计,一边果断催军上前,向平原南北两门发起猛攻。而且因为看到希望的缘故,还连出了名喜欢偷奸耍滑的丁固丁老将军这次都没有只想着拼命占便宜,一出手就安排了自己麾下的主力战兵上阵,没有象平时一样喜欢在打硬仗时敷衍了事。
激战也因此全面展开,兵分三路的楚济联军全部以长盾手居先,快步跑到了护城河旁掩护弓弩放箭,压制城墙上的冯仲军守军,接着是工兵上前,推着壕桥车冲到护城河旁搭建桥梁,为攻城军队开辟直抵城下的道路,城墙上的守军则以密集羽箭迎接,拼命射杀正在抢搭桥梁的敌人。
弓箭压制只是起到了一定的迟滞作用,尽管城上的守军轮流放箭不断,给楚济联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损失,然而在楚济联军将士前仆后继的努力之下,四架又宽又大的壕桥车,还是很快就先后搭到了并不是太宽的护城河上——毕竟只是一座使用吊桥连接内外交通的县级小城,平原的护城河自然宽深不到那里。
见壕桥车队得手,着急夺回城池的田都也不犹豫,马上就派出了步兵大队上前,携带着飞梯去冲击平原东门,蚁附军队上前后,马上又有四架壕桥车尾随而上,继续上前架设更多的过河桥梁。而当济北军的蚁附队冲到了平原的东门城下后,比较老实的西楚军大将周兰也催动他的麾下军队,向平原北门发起了蚁附进攻。
被无耻叛徒动摇了军心不算,运气今天也不在冯仲军一边,西楚军才刚向北门发起蚁附进攻,弓弩对射中,一支从城下射来的流矢不偏不倚,恰好射中了冯仲军北门守将王坷的面门要害,王珂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虽然没有当场送命,却也直接痛昏了过去,冯仲军将士一片哗然,呐喊冲来的西楚军乘机踏梯而上,竟然第一次冲锋,就有先登勇士成功冲上了城墙。
再接着,虽然王坷的副手费立椁马上接过了北门守军的指挥权,然而受到这个意外影响,守卫北门的冯仲军将士还是士气大坠,军心动摇,首次冲锋就成功登城的西楚军将士则是士气大振,又有好几名士兵接连冲上了城墙,与城上的冯仲军将士展开近身混战,负责北门战场的周兰一见大喜,立即一边马上投入后续军队加强攻城,一边让士卒加紧擂鼓,为蚁附将士加油助威,导致蚁附战才刚开始,冯仲军的北门阵地就出现了危急局面。
情况报告到冯仲面前,冯仲别无选择,只能是铁青着脸赶紧命令徐次率领的预备队首先注意北门战场,早早就做好了被迫出动预备队的准备。而丁固和田都得知北门情况后,却双双都是大喜过望,也马上各自催军加强进攻,还很快就向平原城的南门发起了蚁附进攻,三面猛攻平原不断。
打仗的时候,士气的确无比重要,受北门战事进展顺利的鼓舞,济北军和丁固军的士卒全都象打了鸡血一样,呐喊着不断冲过护城河,接连把飞梯搭到了平原城墙上,顶着石头灰瓶踏梯冲锋士气如虹。而冯仲军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本来就被无耻叛徒在开战之前就动摇了军心士气,又被楚济联军一往无前的气势所夺,战斗力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严重影响,在敌人的疯狂攻势面前手忙脚乱,反击力度明显不足,还逐渐形成了恶行循环。
激战才刚到中午,楚济联军带来的二十架壕桥车,除了两架在初始时掉进护城河里外,余下的十八架全部搭到了平原城的护城河上,获得了更多的过城道路后,楚济联军的攻势更是如同洪流潮水,东门战场也开始出现济北军勇士冲上城墙的情况,接着南门也是如此,北门防线更是动摇明显,逼得冯仲的副手徐次不得不赶紧带着预备队冲上北门增援。
见此情景,不要说是普通的士卒了,就是冯仲本人,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说道:“难道说,我们连第一天都撑不过去?”
与冯仲相反,田都和丁固等楚济联军统兵将领却是在城外意气风发,田都还无比得意的放出狂言,狂妄说道:“日落之前,拿下平原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大王神武,冯仲匹夫一介跳梁小丑,怎么可能挡得住大王你亲自统领的虎狼雄师?”带着箭伤趴在一旁的韩成赶紧抬起头来恭维,又满脸谄媚的说道:“大王,念在小王今天也颇有微功的份上,你看能不能考虑释放小王返回韩地,组织韩地旧民帮着你和西楚王讨伐项康逆贼?”
心情正好的田都哈哈大笑,说道:“等拿下了平原再说吧,念在你今天的确有点功劳的份上,等顺利拿下了平原,本王可以替你向西楚王求求情,让你回韩地继续称王。”
韩成一听大喜,赶紧向田都千恩万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面的平原战场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音,田都还道是楚济联军取得了新的突破,赶紧跳了起来向东张望,可是让田都诧异的是,欢呼声的确是从平原城上传来的不假,可是楚济联军却并没有取得任何新的突破,相反的,之前已经占据一定优势的北门战场上,西楚军还已经明显开始出现了混乱。
“出什么事了?”
田都隐约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平原城上的欢呼声也变得更加巨大,犹如狂风吹过草原,迅速从平原的西门方向向东传播而来,再接紧着,田都还难以置信的看到,平原的南北两门城上,冯仲军将士竟然就象突然打了无数兴奋剂一样,反过来把已经冲上城墙的西楚军打得节节败退,跌落城下不断。田都心中更是惊骇,再次脱口说道:“出什么事了?贼军怎么突然兴奋成这样?”
同一时间的平原东门城上,以为背对城楼视线受阻,亲临主战场第一线指挥督战的冯仲,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军突然士气爆发的原因,只能是赶紧冲上城楼二楼,透过窗户向西查看原因,然后向西只看得一眼,冯仲就彻底傻了眼睛,惊叫道:“怎么可能?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冯仲不是在做梦,冯仲军将士突然士气爆发,也不是没有原因,此时此刻,平原城西面的黄河岸边,竟然已经出现了无数正在迎风招展的旗帜——赤红色的汉军旗帜!再紧接着,为了宣告自军的到来,对岸的汉军将士,竟然还点燃了火堆,放出狼烟通知黄河对岸的冯仲军将士!
我们来了!
没有什么比援军的突然到来更加鼓舞冯仲军将士的士气,仅仅只是看到黄河对岸的汉军旗帜,甚至还没等汉军援军派遣一兵一卒过河,冯仲军将士就已经是如同从地狱突然来到了天堂,顿时就是士气大振,欢声如雷,也在刹那之间就忘记了劳累疲惫,把胆怯与绝望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象发了疯一样的冲向对面敌人,一边疯狂的欢呼着,一边更加疯狂的把手中武器往敌人身上招呼。m.χIùmЬ.CǒM
冯仲军的战斗力其实不差,在西楚军各部之中,虽然不算顶尖,却也绝对可以跻身一流行列,凝聚力和纪律性更不是寻常的西楚军可比,之前被楚济联军压着打还陷入危机,只不过是因为受到济北军釜底抽薪的毒计影响,士气和斗志严重下降,这会汉军突然到来后,清楚告诉了冯仲军将士说济北军不过是在撒谎骗人,汉军绝对不会抛弃他们,冯仲军将士的士气斗志自然马上就回到了顶点,战斗力也不但马上回到了鼎盛状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突然满血复活的冯仲军将士面前,全靠飞梯才能向城上投入兵力的楚济联军当然马上就掉进了地狱,被一个个通红着双眼的冯仲军将士杀得是鬼哭狼嚎,落城不断,不到片刻时间,东南北三个城段上,所有已经登上城墙的楚济联军士兵,不是被冯仲军将士乱矛乱剑戳翻捅倒,就是被冯仲军将士强顶下城,摔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再没有一兵一卒能够在城上坚持。
再接着,石头灰瓶和檑木又象冰雹雨点一样,把城下的楚济联军士卒砸得头破血流,惨叫不断,又有大木不断撞击飞梯,把一架架已经搭到了平原城头的飞梯直接撞翻后仰,梯上士兵惨叫着摔下地面,跌落护城河,攻城队列彻底一片大乱,转眼就露出了败退迹象。
这个时候,斥候也已经把汉军援军突然到达的情况,分别报告到了丁固、周兰和田都等人的面前,丁固和周兰听了脸色铁青,吼叫着催促士卒加紧攻城,想乘着汉军还来不及过河增援的机会,尽快拿下平原抓回汉军家眷,田都也是脸色发黑,还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到了面前的案几上,怒吼道:“汉贼援军是从天上飞来的?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事还没完,又过片刻后,又有一个斥候飞奔到田都面前,呈上了一道书信说道:“启禀大王,是汉贼援军派人送过河来,说是要交给统领我们济北军攻打平原城的主帅过目。”
劈手抢过卫士转递来的书信,田都再展开细看时,却又目瞪口呆的看到,这道书信竟然是用白话文这么写道:“带兵打平原的济北军主将,聪明的话,马上带着你们济北贼军滚远点!不然的话,老子不但一个俘虏不要,把你们济北贼军杀得干干净净!将来带兵打进了博阳,你们济北王田都一家,那怕是有一只鸡一条狗能够活下来,老子都没脸活在这世上!汉将郑布!顺便,替钟离昧给你们济北王田都带句话,田都匹夫就算运气好死在了战场上,我们汉国钟离昧将军也要亲手把他碎尸扬灰!”
张口结舌的看完了郑布笔迹潦草的亲笔书信,田都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说道:“汉贼是在开玩笑?世上那有这样的交涉书信?本王如果不马上带着军队走,郑布匹夫就要把本王全家杀得鸡犬不留?钟离昧匹夫还要亲手把本王碎尸扬灰?”
“大王,郑布匹夫和钟离昧匹夫,应该不是在开玩笑。”旁边的韩成抬起头来凑趣,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他们的翁、媪、妻子、儿女和兄弟姐妹,现在全都是在平原城里,所以他们的威胁,应该不是在玩笑。”
田都更加愕然,半晌才在心里说道:“糟了,看来还真不是在开玩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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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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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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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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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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