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足够了,武德汉军的兵力本来就比西楚军偏师多出几千人,突然出现的汉军援军又更进一步扩大了这一优势,西楚军上下还是一片大哗,军心士气一起受到不小影响,无数将领士卒一起怯意大生。毕竟,项猷统领的西楚军偏师,只是一支步骑车兵混杂的普通军队,不是之前把汉军周叔所部抽得满地找牙的西楚军精锐骑兵,单兵素质远远不及,整体战斗力更是天差地别。
对西楚军偏师而言仍然还算好,他们的主将项猷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可是范老头给他们举荐的副将薛公却是一员相当靠谱的大将,一看情况不对,知道还想反击等于找死,临阵撤退也等于是把屁股亮出来让汉军踢,薛公也来不及和项猷商量,果断就大喝道:“打旗号,结圆阵!快!”
旗号手下意识的依令行事,飞快用令旗发布出薛公的命令,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西楚军各部也飞快行事,迅速调整队列紧急变阵,把之前的混合方阵改变为防御力最强的圆阵,汉军却是丝毫不急,从容推进至西楚军近处布阵,在西楚军圆阵的南面和西面摆下了两个攻守兼备的混合方阵。
让西楚军上下意外,首先发起进攻的竟然是突然从西面冒出来的汉军援军,三支五百人队呈倒写的品字形,大踏步向西楚军侧翼发起进攻,待欺近到西楚军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时,走在前面的两支汉军五百人队倒是一起呐喊冲锋,举着盾牌以最快速度冲向西楚军圆阵,尽量减少被西楚军羽箭命中的可能,走在后面那支汉军五百人队则是继续保持严密队形,不紧不慢的以正常速度逼向西楚军圆阵——还没有一个士卒拿出盾牌保护头胸要害。
西楚军将士除非傻了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不消薛公和项猷下令,西楚军将士匆匆放出的羽箭,大部分都是覆盖到了这支既没有盾牌保护又行动缓慢的汉军队伍头上,就象冰雹雨点一般,劈头盖脸射进这支汉军队伍的人群!
然而羽箭覆盖的结果却让西楚军上下看傻了眼睛,密集的箭雨覆盖到这支汉军队伍的头上后,竟然没能让那怕一名汉军士卒中箭倒地,这支汉军队伍就好象不受弓箭影响一样,狞笑着只是从容行向西楚军圆阵。无数的西楚军将士也顿时惊叫了起来,“有鬼!这支汉贼军队怎么不怕箭?”
当然不是有鬼,这支不怕羽箭覆盖的汉军步兵,当然都是个个穿着带有护面钢铁盔甲的汉军重甲兵!
关中工匠不是白拿项康的钱粮俸禄,尽管产量仍然不高,汉军西征期间,汉军后方的工匠们日夜赶工,仍然还是为项康紧急打造出了八百多套钢铁盔甲,其中三百套被交给周叔率领的汉军偏师,余下的五百套钢铁盔甲则为汉军主力新武装出了这支重甲兵,也被项康毫不犹豫的优先派来河内战场,帮助龙且和朱鸡石尽快消灭西楚军偏师。
言归正传,乘着西楚军上下被汉军重甲兵吓得目瞪口呆的机会,发足冲锋的汉军普通步兵,已经乘机冲到了西楚军的圆阵近处,然后不用絮言,汉军将士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接连扔出了好几十枚原始手雷,专门往西楚军士卒的密集处砸,接二连三炸开的原始手雷,也毫不奇怪的把还没有见识过原始手雷的西楚军偏师将士炸得一片大乱,汉军将士乘机掩杀,轻而易举的就和西楚军将士搅杀成了一团。
如果不是西来的两万汉军绝大部分都是关中新兵,只有很少一部分核心骨干是汉军老人,那么汉军很可能就凭借这一千兵力,就已经在西楚军的圆阵上撕开一个大口子了,只可惜汉军新兵的战斗经验实在过于欠缺,即便有原始手雷帮忙,也仅仅只是炸乱了敌人,乘机和敌人混战在一起,所以经验丰富的西楚军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迅速重整队列,态度坚决的把汉军步兵往外驱逐,还很快就收到了一定成效。
还是很可惜,当汉军重甲兵乘机冲到近前时,情况又重新发生了改变,少帅军老人充峻率领的五百名汉军重甲兵就好象一架一架人形坦克,在混战的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自身基本上刀枪不入就算了,手中的钢刀钢矛还锋利无比,一刀只重砍中,即便不能把敌人当场砍死,也至少能把敌人砍成重伤,长矛凶横捅刺,把一个个西楚军士卒捅得是胸腹喷血,惨叫不断,时不时又扔出一两枚原始手雷炸乱敌群,帮助自军更快也更加有效的冲杀前进,集群冲杀间就好象一柄锋利的尖刀,不断向着西楚军圆阵的脆弱内部挺进刺入。
这个时候,少帅军老人傅宽和公孙同率领的汉军新兵,已经果断投入了两千后续部队发起冲锋,汉军大将朱鸡石也派遣了三千军队上前,兵分三路冲击西楚军的圆阵正面,全都指望着汉军重甲兵一举杀入西楚军的圆阵内部,里应外合彻底捣毁西楚军的防御圆阵。直接抢过了指挥权的薛公则果断投入圆阵内的西楚军预备队,补强遭到汉军重甲兵集中冲击的阵地,妄图挡住汉军重甲兵的攻势,等到赵国军队赶来救援——虽说薛公心里很清楚,赵国军队未必会真的花血本救援西楚军偏师,但多少也是一个希望不?
“轰隆!轰隆!”
垂死的挣扎注定毫不作用,汉军重甲兵也没有让友军同伴失望,随着两声原始手雷爆炸后发出的巨响,被炸乱的西楚军士卒人头涌动间,汉军重甲兵终于还是在西楚军的严密队列上撕开了一个口子,集群冲入西楚军圆阵的空虚内部,后面的汉军步兵乘机跟上,西楚军队伍大哗,士气大坠,朱鸡石则乘机率领本部人马发起总攻,少帅军老人公孙同也率领的汉军援军的步兵大队发起冲锋,傅宽率领的汉军骑兵和汉军龙且所部则继续按兵不动,从容等待还有可能到来的赵国军队。
仍然还是足够了,西楚军的圆阵本就已经大乱,再被兵力大致相等的汉军两路一冲,西楚军的圆阵便迅速的变形崩溃,无数士卒开始拔足而逃,项猷也被吓得连声尖叫,赶紧拉住薛公嚷嚷道:“薛将军,我们输了,快跑!快跑!”
“不能跑!只能继续顶住!”薛公甩开项猷的手,指着西面的汉军援军说道:“看到没有,汉贼的骑兵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一开始跑,他们肯定会马上乘势追杀,利用速度把我们彻底杀溃,让汉贼步兵把我们的败兵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只有咬牙顶住,坚持……。”
“啊——!”
还没有等薛公把话说完,项猷就已经象被色狼侵犯的少女一样,突然尖叫了一声,掉转马头就跑,原来这个时候,汉军的重甲兵已经调整了冲杀方向,正在向着西楚军的旗阵所在正面杀来。薛公见了大怒,大吼道:“项猷将军,站住!站住!我们还有机会,不能跑!你绝对不能跑!”
生死关头,连堂兄弟都能出卖的项猷那里还会去听薛公的阻拦?快马加鞭间,项猷将军不但冲得最快逃得最快,还用马鞭抽打西楚军士卒的开路,举着他帅旗的项猷亲兵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逃得比兔子更加飞快。结果看到项猷的旗帜飞快向北逃命,原本就已经人心惶惶的西楚军士卒更加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大呼小叫着抱头鼠窜,西楚军的队列也很快就彻底崩溃。薛公见了无奈,也只能是匆匆掉转马头,撒腿向北逃命,还一边跑一边红着眼睛疯狂怒吼……
“项猷小儿!老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项康那个逆贼带着军队去打关中,你们项家兄弟他一个都不要!有你这样的猪狗兄弟在,我们就是有再多的军队也不够你败啊!”
情况不幸被薛公言中,西楚军偏师才刚大败而走,傅宽率领的汉军骑兵立即就发起了集群冲锋,利用机动速度的绝对优势,从斜刺里杀让西楚军败兵的大队人群,凶狠挥舞着马刀连劈带砍,很快就把无心恋战的西楚军败兵杀得彻底崩溃,益发没有还手之力,汉军步兵则乘机大肆砍杀西楚军溃兵,斩首级抓俘虏战功捞得不亦乐乎,步骑联手,把西楚军败兵杀得是尸横遍野,鬼哭狼嚎。
事还没完,西楚军向北逃出十来里后,终于迎面撞上了走在后面的赵国军队,结果已经收到斥候探报的赵国军队还算讲义气,不但没有扔下西楚军抢先逃命,还在道路的两旁匆匆排列了两个方阵,既让开道路让西楚军败兵有路可逃,又可以有效拦截汉军追兵,让西楚败兵可以摆脱追击。可是让赵国军队上下傻眼和气爆肚皮的是,看到他们列阵接应,高举着帅旗带头逃命的项猷慌不择路,竟然直接冲向列阵在道路右边的赵军陈泽所部…………
“项猷小儿,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你到底会不会打仗啊?!放箭!快给我放箭!不能让西楚军冲乱我们的队列!快放箭!”
疯狂大骂之后,陈泽不敢迟疑,只能是赶紧大吼着下令放箭,结果乱箭齐发间,一支流矢还恰好射中了项猷的右耳,在他英俊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继而又洞穿了他的右耳软骨,痛得可怜的项猷将军放声惨叫,同样破口大骂,“赵国贼军!敢对老子放箭,老子和你们没完!”
这时候,汉军追兵也已经追杀到了近前,乘着项猷将军的旗帜把西楚军败兵带错了路的机会,汉军老将朱鸡石巧妙调整自己旗帜的冲锋方向,努力驱逐着西楚败兵的人潮继续冲击赵军陈泽所部,并成功的利用西楚军的败兵为免费前锋,一举将陈泽的方阵冲乱,直接获得了与赵国军队近身交战的机会——如果没有西楚军的败兵帮忙,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最起码得付出无数汉军将士生命的代价!
战场形势因此更加混乱,汉军追兵缠住陈泽,西楚败兵绕阵而走,然后马上又被汉军骑兵盯上,继续被杀得溃不成军,根本没有任何的集结反击机会。而再当龙且率领的汉军后部列队杀来,与张黡率领的赵国部队交上手后,这场大战就变成了汉军PK赵国军队。
胜负依然没有多大悬念,赵国军队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及汉军和西楚军,又被西楚军的惨败影响,心理上处于下风,虽说张黡和陈泽决心且战且退,不给汉军把自军击溃的机会,可是当汉军将士接连使出原始手雷后,赵军的队列还是迅速大乱,汉军乘机发力猛冲,把赵军杀得无法招架,只能是连连后退。最后张黡和陈泽也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是一边歌颂着项猷将军的英勇无敌,处变不惊,一边由张黡率军殿后,扔下辎重粮草向北撤退,汉军乘势大举追杀,斩首无数,也尽缴西楚军和赵国军队抛弃的辎重军需。xiumb.com
还没有结束,倘若抢先逃命的西楚军撤退到了大小修武后,能够选择一城驻守,迅速重整旗鼓接应赵国军队到来,那么就算最终还是翻不了盘,也有希望继续把很大一部分汉军偏师继续牵制在河内战场上,让汉军偏师没有办法迅速大举南下回援主力战场。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当张黡和陈泽灰头土脸的逃到大修武城下时,却目瞪口呆的看到,修武县城上飘荡的,竟然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的汉军旗帜,同时一部分汉军骑兵还在修武城下列阵以待,狞笑着等待赵国军队的到来!
“出什么事了?西楚军也有骑兵,又是跑在最前面,肯定会比汉贼骑兵更早回到修武啊?怎么会让汉贼骑兵抢了先,先拿下了修武城?”
没有人能够回答张黡和陈泽的不解疑问,回答他们的,只有迅速赶来的汉军追兵,还有迎面杀来的汉军骑兵,赵国军队再次大败,连东面的小修武都不敢去,只能是丢戈卸甲,狼狈不堪的向北急逃,也再一次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这才勉强甩开了汉军追兵。
最后,还是北上到了共亭附近后,张黡和陈泽才好不容易追上薛公率领的一群西楚败兵,见面后,被西楚军坑得最惨的陈泽气得冲上前去直接一拳砸在薛公鼻子上,把薛公砸得满面开花,鼻孔鲜血飞溅,疯狂怒吼道:“你们打得好仗!冲乱我的方阵不算,还连修武城都不守,你们都是干饭的窝囊废?酒囊饭袋?!”
薛公没脸还手,只是擦了一把鼻孔里喷出鲜血,垂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别怪我,是我们项猷将军不敢守修武,连城都不敢进,带着骑兵就直接向北跑了,还命令我们的后军放弃修武城和他一起走,所以等我到了大修武的时候,汉贼骑兵已经抢先进城了!”
“放屁!”陈泽大骂道:“西楚王何等英雄盖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没用的堂弟?”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我的士卒。”薛公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西楚军士卒,十分无奈的回答道:“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不用你们动手,我现在就自刎向你们谢罪。”
还是在询问了西楚败兵的士卒,证明薛公的确没有撒谎后,陈泽才闭上了嘴巴,没有再把怒气撒到无辜的薛公头上。张黡则是脸色阴沉,突然说道:“听说项康逆贼当年脱离楚国的时候,不但没有带一个项家兄弟,还把他身边最后一个项家兄弟都故意派回了楚国,只带一帮外姓人打天下。如果这事是真的,那项康逆贼就太有先见之明了。”
薛公无奈苦笑,发自肺腑的说道:“老实说,我也觉得项康逆贼做得太对了,也怪不得那个逆贼白手起家,第二次给自己打天下,这么快就又有资格和关外盟主西楚霸王平起平坐了。”
这件事依然还是没有结束,好不容易逃到了朝歌后,薛公、张黡和陈泽等人,也终于见到了正在让美女为自己右耳伤口换药的项猷将军,面对着薛公和张黡等人的愤怒谴责,项猷将军不但没有半点羞愧和内疚,还理直气壮的反问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是西楚的偏师主帅,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西楚的偏师还不得马上全军覆没?还怎么完成兄长让我把汉贼偏师牵制在河内的任务?”
“可我们现在的残兵败将已经不到万人,还把绝大部分的军需辎重都丢了,还怎么替大王牵制汉贼偏师?”薛公冷笑问道。
“能牵制住多少算多少吧,总之只要我们还在河内,汉贼偏师就绝对不敢大举南下去增援他们的主力。”项猷将军神情轻松的说道:“放心,有我父亲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我阿兄绝对不会过于追究我们这次的不幸小挫的。”
严格来说,项猷将军的话绝对不算全错,因为没能彻底全歼西楚军偏师和赵国军队,即便成功夺回了大小修武二城,为了预防万一,汉军偏师也不敢全部撤回三川增援主力,汉军众将经过商量后,只能是决定由朱鸡石继续驻守大小修武,防范西楚军偏师的残部和赵国军队卷土重来。
除此之外,因为项猷将军逃命功夫太过神妙的缘故,龙且和朱鸡石等人还无法兑现把他首级献给项康当夜壶的承诺。不过还好,项猷将军还是给汉军偏师留下了一份礼物,商量如何尽快让主力战场知道西楚偏师已经惨败时,率领汉军骑兵的少帅军老人傅宽拿出了自军在战场上拣到的项猷将军帅旗,提议道:“我们立即用快马把项猷的帅旗送回去如何?只要看到项猷的帅旗,项羽匹夫肯定知道他的偏师已经垮了,也肯定会马上得防着我们回师三川,这样我们大王和主力的压力,也肯定马上就可以小上许多啊。”
朱鸡石和龙且等人一听叫好,立即就安排了快马,以最快速度把项猷的帅旗送回三川去向项康报捷。然后在喝酒庆功的时候,朱鸡石、龙且、傅宽和公孙同等少帅军老人还纷纷说起了心里话,还全都无比庆幸的说道:“幸亏我们大王有先见之明,当初准备带着我们单干的时候,故意把他的兄弟全部派回了楚国,不然的话,搞不好今天就得换成是我们逃到大河岸边哭鼻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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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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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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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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