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如果不是周兰自告奋勇首先渡河,这次中埋伏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项羽难得强按住了火气,冲周兰咆哮道:“滚一边去!下次再敢输这么惨,小心你的脑袋!”
周兰唯唯诺诺的赶紧告退,项羽却又突然想起一事,忙喝道:“慢着!你刚才是怎么逃过鸿沟的?”
周兰慌忙回答,说自军在下游发现了一处水浅河段,大概只能淹到胸口和脖颈等部位,还水流也比较平缓,所以自己才能带着败兵淌水过河。项羽一听大喜,忙吩咐道:“快给本王带路,我们去那里渡河。”
项庄再次拦住了项羽,指着天空说道:“大王,天色已经不早了,淌水过河以后,我们将士的衣服肯定会全身精湿,现在又是初冬,天气寒冷,穿着湿衣露宿过夜,只怕会冻坏我们的士卒,于战不利,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项羽想想也是,也只好再次无奈答应,改为向周兰开口询问汉军的原始手雷情况,周兰如实回答,说是汉军的原始手雷爆炸声响惊人,非常容易让战马受惊,可是对原始手雷的具体爆炸威力却是一问三不知,项羽听了再次大骂周兰废物,也多少有些担心。
旁边的西楚军著名骑将丁固颇有头脑,很是冷静的分析道:“大王,估计汉贼的古怪武器也就是吓人吓马的效果好,不然的话,刚才汉贼军队倾巢出动围攻周兰将军,周兰将军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回来。还有,汉贼也就是偶尔用一下那种古怪武器,估计他们手里的那种古怪武器数量也不是太多,只舍得在关键时刻用一用,我们应该不用过于担心。”
觉得丁固的分析颇有道理,项羽这才转怒为喜,又见天色不早,便率领着西楚骑兵暂时兵退十里,到远离敖仓渡口的开阔地带露宿休息,打算等第二天天色全明之时,再从周兰发现的浅水处淌水渡河。
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个晚上汉军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可偏巧就在这天的夜里,荥阳敖仓一带北风劲吹,气温突然大幅度下降,把好些露宿过夜的西楚骑兵给冻得鼻涕长流,喷嚏连天,出现了感冒症状。项庄对此十分担心,天色才刚微明就找到项羽,提出建议道:“大王,天气突然转冷,我们是不是暂时不要过河了?先等河南王把我们军需辎重所来,让我们的将士有军帐可以在晚上御寒,然后再过河不迟?”
项羽在打仗方面倒是从不含糊,听了项庄的建议难免有些动摇,可是又有些不甘心这么浪费时间,犹豫着说道:“我们轻装奔袭而来,利在速战速决,就这么干等着,未免太过浪费时间。”
“大王,也不争这一天两天。”项庄又劝,说道:“况且钟离昧匹夫还在酸枣坚守,有可能会出兵阻拦河南王给我们押送军需辎重,稳妥起见,我们最好分出一军,回去接应河南王西……。”
“报——!”
突然传来的急报声打断了项庄的良言规劝,再接着,两名西楚军斥候押着一名男子来到了项羽的面前,其中一个斥候上前奏道:“启禀大王,小的等在鸿沟岸边抓到了一名行迹可疑的男子,他自称是河南王旧臣荥阳县令李爻的心腹家人,有机密大事要向大王当面禀报。小的等还从他身上搜出一道书信,请大王过目。”
说着,那名斥候还有呈上了一道写在白绢上的书信,项羽赶紧接过展开细看,却见自称是司马卬旧臣的李爻在信上说自己是因为荥阳城破才被迫投降汉军,好在汉军方面对他还算信任,仍然让他继续担任荥阳县令,但是他时刻思念旧主,只盼能够早日弃暗投明,又说周叔目前倚仗荥阳城高壕深,把主力全都部署在敖仓和广武山城,荥阳城中只有三千左右的守军,建议项羽先打荥阳,夺取城池立足,又表示自己愿意担当内应,在今天晚上以点火为号,打开一道荥阳城门迎接项羽入城,以此将功赎罪。
正在为没有军帐御寒过夜担心,没想到天上突然会掉下来一个大馅饼,项羽当然是心中暗喜,可是出于谨慎,把书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许久后,项羽却突然拔剑在手,假意恫吓李爻派来的信使,逼着他交代是否诈降,李爻信使则直接吓尿了裤裆,赶紧跪下来连连磕头,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胆量敢替李爻戏耍西楚霸王,窝囊样怎么看怎么不象是舍命诈敌的死士。项羽这才信以为真,大喜下赶紧命令军队渡过鸿沟,向敖仓以西的荥阳开拔。
见此情景,项庄当然提醒项羽小心这是周叔的奸计,诱骗项羽过河从中取事,项羽则傲然反问,说道:“周叔匹夫如何从中取事?本王只要带着主力过了鸿沟,他的乌合之众就算是倾巢出动,本王也有把握将他们全部杀光宰绝!”
项庄仔细一想发现也是,司马卬此前提供的情报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周叔手里仅仅只有两万多军队,还绝大部分都是步兵,骑兵数量极少,又得分兵守卫敖仓、广武城(即现在的汉王城)和荥阳三地,的确没有多余的力量玩什么大的花样,而只要迅速拿下了荥阳城,西楚军不但过夜问题马上可以解决,还可以获得大量的人力物力帮助自军攻打敖仓和广武城。所以项庄也不再劝阻,老实随着项羽统兵西进,在周兰的引领下,直往鸿沟的水浅河段而来。
昨天才吃了大亏,这一次项羽当然是学乖了许多,到得现场后,西楚军除了反复勘探水文确认可以淌水过河外,又派出了大量斥候严密监视上下游的动静,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发起渡河,牵马淌着冰凉刺骨的河水越过鸿沟,还每渡一军就立即结阵保护渡口,不敢再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西楚军选择的渡口距离汉军营地足足有十七八里道路,步兵出击根本来不及阻拦,相反还注定只会白白送死,所以汉军斥候虽然也很快把西楚军的动向报告到了周叔的面前,周叔也不去理会,没有派遣一兵一卒过去拦截,只是让汉军斥候严密监视西楚军队的动静,小心防范西楚军突然分兵回去接应司马卬,还是在确认了两万多西楚骑兵全部渡过了鸿沟后,周叔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知道项羽还是中了自己的诱敌之计,被自己强迫李爻派去的死间骗过,真的打算偷取荥阳城。
松了口气之后,周叔又把目光转向了东面的酸枣方向,心中暗道:“钟离将军,机会我给你创造了。算时间,司马卬匹夫今天之内也应该就能赶到酸枣附近,能不能抓住机会烧毁西楚贼军的军需辎重,就看你的了。”
…………
酸枣这边,周叔写给钟离昧的急信,倒是还算顺利的在昨天晚上就送到了钟离昧的面前,可是看完了周叔的书信之后,钟离昧却大皱眉头,因为汉军的斥候已经探得准确情况,司马卬七拼八凑,已经重新集结起了两万六千左右的军队,武器装备虽然不及汉军,兵力数量却是钟离昧所部的一倍还多,想要烧毁被这么多敌人保护的粮草辎重,当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麻烦的不止如此,酸枣以东全是开阔平原,连丘陵都少得十分可怜,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布置伏兵,什么诱敌深入、拦腰切断和偷袭伏击种种战术全都无法施展。另外汉军的情报还清楚显示,著名老狐狸李左车还一直在司马卬身边,所以汉军即便是用什么阴谋诡计,也几乎没有什么得手的可能。
再怎么为难也没办法,周叔在书信里说得很清楚,能否顺利烧毁司马卬押送的军需辎重,直接关系到敖仓和三川汉军的生死存亡,所以钟离昧也只能是连夜召集麾下众将,与众人讨论如何完成周叔交代的嘱托。www.xiumb.com
讨论了小半夜的结果是汉军绝对没有任何出奇制胜的把握,惟一的办法只能是正面迎击,力战打败司马卬,逼迫他主动放弃军需辎重逃命,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司马卬坚决采取守势怎么办?倘若河南军以坚阵迎敌,一万刚刚出头的汉军将士,有没有把握冲得溃两万六千河南军?
“将军,管他有没有把握!直接豁出去拼了!”
部将罗环提出了一个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大声说道:“先明白告诉我们的士卒,这一场仗,只许胜,不许败,倘若失败,所有百人将及以上者皆斩!交战的时候,也不理会什么战术,和贼军一对阵就直接发起总攻!不破贼军,誓不收兵!”
言罢,明显就是匹夫之勇的罗环又补充道:“出战的时候,我们先一把火把我们的营地烧了,不留一兵一卒守营,所有将士全部出营作战,让我们的将士明白,如果打不了胜仗,缴获不到敌人的军需辎重,我们就连休息过夜的地方都没有!”
其余众将一片哗然,无不大骂罗环荒唐,然而钟离昧仔细盘算之后,却突然一拍面前案几,大吼道:“此计可行!众将听令,司马卬到来之时,我军烧营出击,不留退路!不能打败司马卬贼军,所有百人将及以上者皆斩!”
汉军众将又是一片哗然,钟离昧却是怒喝道:“嚷什么嚷?本将军也不例外,如果不能打败司马卬匹夫,本将军也会自刎以谢汉王!”
言罢,钟离昧还将自己的宝剑拔出,一剑将面前案几斩为两半,怒吼道:“本将军倘若食言,有如此案!”
见钟离昧这次是来真的,汉军诸将当然是无不骇然,只能是乖乖领受命令,回营后立即把钟离昧的决定公之于众,然后天色才刚全明,钟离昧的疯狂命令就已经传遍了全军,同时所有的汉军百人将及以上级别将领也都放出狠话威胁部下,“司马卬贼军来了,如果打不了胜仗,老子肯定得人头落地,不过在老子被处死之前,老子一定会杀足了垫背的!战场上,谁敢后退一步,老子亲手砍了他!”
…………
该来注意一下可怜的河南王司马卬了,和周叔掐算的时间一样,押送着军需辎重西进的司马卬所部,的确是在项羽中计渡过鸿沟的同一天下午,抵达了酸枣附近。结果才刚进入距离二十里的地界,老奸巨滑的李左车就马上向司马卬提出建议,说道:“大王,我们距离汉贼军队只有二十里了,天色又已经不早,今天很难绕过酸枣西进,不如就地立营休息,待明天天色全明之后,再保护着粮草军需缓缓西进。另外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最好派遣信使抢先西进,请求西楚王派遣一支军队过来接应,掩护我们绕过酸枣西进,如此才能防范一切万一。”
此前已经多次吃过没有听取李左车良言规劝的大亏,加上项羽给司马卬规定的时间也还比较宽松,还算知道亡羊补牢的司马卬当即点头,立即命令军队停止前进,抓紧时间建立营地休息过夜,还早早就把对西楚军来说至关重要的军需辎重保护到了预定的营地之中,不给任何外人接触的机会。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是很晚,河南军将士在建立营地时当然也不是十分赶工,司马卬和李左车也没有特别留心到这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很多河南军的士卒突然发现,西面的酸枣方向逐渐有浓烟冲天,象是燃起了冲天大火,司马卬和李左车迅速发现这一点后,也觉得非常奇怪,都说道:“出什么事了?酸枣那边怎么突然起火了?”
谜底很快揭开,一个河南军斥候率先冲回还在建设中的河南军营地,向司马卬大声奏道:“启禀大王,汉贼军队好象是疯了,竟然自己点火焚烧他们的营地,所有士卒全部出营,正向我军这边杀来。”
“什么?”司马卬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惊讶问道:“汉贼军队自己点火焚烧他们的营地?汉贼发什么疯?”
“糟了!”李左车当然马上明白不妙,跳起来惊叫道:“汉贼这是在不留后路,孤注一掷,要过来直接和我们拼命!不直接打败我们,就绝不会退兵!”
“钟离昧小儿,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司马卬也马上醒悟,赶紧问道:“广武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抓紧时间抢修营地!”李左车大吼道:“最起码先把栅栏立起来,然后凭营死守,坚决打退汉贼军队的强攻!还有,马上组织督战队,交战之时,谁敢后退一步,立即处死!”
司马卬点头,赶紧命令士卒放弃挖掘壕沟和修筑墙垒,全力抢建营地栅栏,又匆匆组织起了多支督战队,准备逼迫河南军士卒殊死而战。然后也还别说,全力赶工之下,河南军还真的在汉军到来之前,建立起了一道保卫全营的木质栅栏,又匆匆部署军队,守卫住了自军营地每一尺每一寸防线。
申时将过时,万余汉军在钟离昧的率领下赶到了河南军营地西面,迅速排开阵势,阴沉着脸打量了一番河南军仓促修建的营地,钟离昧随意叫来了自己直属军队的一个五百将,拔剑指着河南军重点防卫的大营西门吩咐道:“你,率领本部人马为先锋,冲击贼营正面,不破贼营,不许退兵!”
“将军,你让末将率领五百人去冲击贼营正面?”
回答那名倒霉五百将惊叫的,是钟离昧的一剑斩落,然后钟离昧又铁青着脸,喝令将他的首级传示众军,让汉军将士都知道不肯立即执行自己军令的下场,然后才大声喝道:“罗环,给老子滚出来!”
“末将在!”罗环赶紧出列抱拳。
“主意是你出的,先锋当然得由你打!”钟离昧冷冷说道:“带你的本部人马上去,不破贼营,不许退兵!”
罗环大声答应,立即冲到自己的本部千人队面前,率领一千军队直接冲击河南军大营正面,钟离昧又喝令不断,又安排了两支千人队左右出击,从罗环军的两翼杀上,协力攻打河南军的营地。
漫天的箭雨很快就让呐喊冲锋的汉军将士死伤不断,可是被钟离昧的严令所慑,几乎没有一名汉军士卒敢在冲锋时放满脚步,而当汉军的三支千人队冲到栅栏近处,与河南军隔着单薄栅栏展开激战时,钟离昧又大声吼道:“擂鼓,总攻!所有军队,都给老子上!不破贼军营地,誓不收兵!”
数十面牛皮大鼓同时敲响,余下的七千余汉军将士纷纷呐喊,跟随在自己所属的军队旗帜后发起冲锋,钟离昧还身先士卒,亲自率领着汉军将士发足冲锋,口中大吼,“杀————!”
与此同时,看到钟离昧才刚接阵就发起总攻,司马卬在傻眼之余,除了破口大骂钟离昧的疯狂行为外,又赶紧向李左车问道:“广武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拼呗。”李左车苦笑答道:“汉贼军队命都不要了,什么战术都起不了作用了,除了死拼到底,死守营地,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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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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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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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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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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