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初戚鳃为了帮项康取信于敌,主动提出想让项康故意抢走他的女儿时,项康还道戚鳃是想更进一步占自己的便宜,想拿他庸脂俗粉的女儿勾引自己,然后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老丈人,同时考虑到这么做对少帅军军纪的影响,死活不肯答应,最后还是陈平和周叔力劝,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帮助戚鳃取得秦军信任,项康这才勉为其难,勉强答应了这件必须要牺牲自己色相和名声的事。
也还好,渣男归渣男,项康还算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再是如何吃惊于戚闽的动人容貌,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猪哥象,心里再是如何的痒痒,也没乘着戚闽暂时住进自军营地的机会,想什么办法强行把生米做成熟饭,专心只是布置诱敌计划,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宛城战事上,就象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一样,破天荒的没在戚闽身上琢磨什么龌龊心思。
大家都知道,周叔的侄女薄爰止暂时借住在少帅军军中的时候,可也没少被项康揩油占便宜,容貌明显更胜一筹的戚闽羊入虎口,竟然还能保住清白,事情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还不错,项康没有白白牺牲自己勾搭调戏美女的机会,成功把秦军骗出城外夜战后,靠着战前的充分准备,还有明显领先敌人的战场经验和战斗力,以及把握战机的坚定决心,少帅军终于还是成功的重创了南阳秦军,将冒险出城的万余秦军斩杀大半,俘虏超过千人,余下的秦军也大部分被迫逃向其他方向,只有不到两千的秦军将士侥幸逃回宛城,大大的削弱了秦军的守城力量,也大为降低了攻城难度。
项康也确实很重视自己的伪善声名,夜战大胜后的第二天上午,才清点完战果和自军损失,项康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自己强抢民女的真相公之于众,明确要求要让每一名少帅军将士都知道自己强抢民女是假,是友军联手诱敌是真,并且一再强调军纪,继续严格禁止少帅军士卒奸淫掳掠,侵害百姓。同时为了惩罚自己伤害了少帅军的名声,项康还不顾众人反对,逼着军法队把自己架出帐外,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二十军棍,以此严格纪律,警慑三军。
虽说打项康军棍的时候,行刑的少帅军将士在暗中手下留情,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把项康活活打死,可是二十军棍打下来,项康的屁股还是又红又肿,脑袋上疼得满头冒汗,但项康还是谢绝了少帅军文武的好意劝说,没有立即返回寝帐养伤休息,除了派人护送戚闽返回戚军营地外,又坚持回到了中军大帐继续处理公事。
强行装逼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强咬着牙回到中军大帐才刚坐下,屁股上刚挨了大棒子的项康就又疼得脸青嘴白,周曾和陈平等人看出不对,忙又力劝项康立即返回寝帐治伤休息,项康也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是让亲兵把自己搀了,一瘸一拐的返回自己寝帐休息。可是事有意外,出帐后向后营没走多远,项康就恰好遇到了领着侍女准备回家的戚闽。
恰好遇上避无可避,项康只能是强做笑颜,向戚闽点头微笑,可是戚闽却早就看到了项康一瘸一拐的模样,不顾旁边外人众多,直接就迎了上来,满脸关切的问道:“将军,你受伤了?严不严重?”xǐυmь.℃òm
“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项康勉强一笑,又说道:“姑娘快回去吧,在下有伤在身,就没办法亲自送你,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话还没有说完,屁股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疼得项康龇牙咧嘴,额头上汗水喷涌,戚闽见了心中既关心又同情,还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一股勇气,竟然拿出了自己手绢,上前一步亲手替项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结果旁边的少帅军将士和戚闽的侍女当然是个个瞪大了眼睛,隐约觉得这一幕颇熟悉的项康也是彻底楞住,不明白戚闽为什么会当众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被项康的呆滞神情提醒,一时忘情的戚闽突然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在做什么后,戚闽顿时羞得双手掩面,快步逃向远方,留下项康在原地继续发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不会吧,才见过几面,难道这小丫头就对我有意思了?”
这个发现也让项康忍不住对戚闽动起了心思,脑海中不断生出龌龊念头的同时,屁股上的疼痛也因此大减,可惜即便是有轻伤在身,项康依然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寝帐后没休息得多少时间,匆匆处理完了战后事务的少帅军文武就联袂过来探伤,对每一位主子都无比忠心的叔孙通还匍匐在项康的榻旁嚎啕大哭,拼命顿首……
“右将军啊右将军,你是为减少我们士卒的攻城伤亡,才不惜牺牲你的高尚名声的啊!你怎么还这么拼命苛求自己,非要自己打自己的军棍,军棍打在你的身上,等于是直接打在我们楚军将士的心上啊!右将军,你的君子之风,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无地自容啊!上天啊,请你开恩,把右将军的伤转移到我的身上吧,我们楚国的文武官员,将领士卒,无时无刻都不能没有右将军啊!”
“好了,没事的,叔孙先生,你的好意关心我心领了,但没必要这样。”招架不住叔孙通的马屁,项康只能是赶紧摆手,说道:“我也必须得这样,是我一再要求严格军纪,这次的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我如果不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我们的将士心里肯定不会真的服气,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教训,提醒我以后做事不能过于的不择手段。”
叔孙通听了嘴巴一撇,马上又要嚎啕大哭,项康也是怕了他,忙转移话题道:“叔孙先生,我军昨夜大胜,暴秦军队想要守住宛城的可能已经更小,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再进宛城,去替我劝说暴秦郡守吕齮开城投降?”
“这个……。”叔孙先生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右将军,昨天晚上在战场上,我们的军队有没有擒拿或者斩杀暴秦的南阳郡尉丘安?还有那个叫马大廪的贼将?”
“马大廪被我们的将士杀了,但丘安不知去向,应该是逃回城里了。”项康如实答道。
叔孙先生满脸为难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右将军,不是下官不愿为你效力,是那个叫丘安的暴秦郡尉实在顽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他又在南阳的暴秦军队里颇有影响力,下官担心不但没办法说服他投降,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贻误了右将军你的招降大事。”
还是等叔孙先生全部说完,表明了不敢去冒险劝降的态度后,郦食其才开口说道:“右将军,让老夫去吧,老夫愿意冒险入城,替你去劝说暴秦军队开城投降。”
叔孙通上次已经基本替项康摸清楚了南阳郡守吕齮的态度,项康这会当然不用再担心郦食其的安全,很快就点头同意了郦食其的自告奋勇,又让陈平代笔,替自己写了一道给吕齮的劝降信,让郦食其带上立即进城去劝说吕齮投降。
郦食其领命走后,少帅军文武又向项康报告了一些军务,然后很快就告辞让项康安心休息,然而陈平等人才刚离去,帐外就又有亲兵来报,说是张良独自一人过来探望项康的伤势,看在张良的鼎鼎大名上,项康也不顾自己屁股正疼得厉害,立即下令召见。
亲兵在帐门前才刚说有请,身着深衣的张良就很快来到了项康的面前,一边行礼,一边颇为诚恳的说道:“右将军,外臣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军纪大事,竟然能够如此以身作则,难怪右将军的兵马能够如此军纪严明,号令森严,外臣心服口服。”
“叔父过奖,快请坐。”项康呻吟,又苦笑说道:“小侄也必须得以身作则啊,不然的话,我的部下如果违反了军纪也借口是事出有因,我还拿什么令行禁止,约束三军?”
“恐怕不止是如此吧?”张良心中嘀咕,暗道:“你故意假装强抢民女,是为了诱敌出城决战,减少你在攻城战中的伤亡损失,你的士卒看到你这么为他们着想,还为了这事自己打了自己军棍,以后能不更加愿意为你卖命?既严格了军纪,又收买了军心,一箭双雕的主意可打得真妙。”
嘀咕归嘀咕,张良当然不会把心中对项康的鄙夷直接说出来,只是假装关心的询问了一番项康的伤势,又劝项康好生休息安心养伤后,张良这才话入正题,向项康说道:“右将军,外臣还有一个建议,昨夜贵军大胜暴秦军队后,暴秦军队能够守住宛城可能已经更小,既如此,右将军何不乘机派遣使者入城,再次劝说南阳郡守吕齮开城投降?”
“叔父高见,与小侄不谋而合。”项康露齿一笑,说道:“不瞒叔父,刚才小侄已经派遣郦食其郦老先生为使,携带我的书信进城招降去了,顺利的话,或许傍晚时就会有回音。”
“白操心,怎么忘了以这小子的奸猾性格,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招降机会?”张良心中埋怨自己,然后张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右将军,那外臣再冒昧问一句,拿下宛城后,右将军你是打算留军驻守,逐步占领南阳全郡?还是继续集中兵力,直接向武关开拔?”
“直接向武关开拔?”项康一楞,有些狐疑的看了张良一眼,试探着问道:“不知是何人告诉叔父,小侄有意进兵武关?”
“右将军不要误会,你准备进兵武关的事,不是什么人告诉的外臣,是外臣自己猜出来的。”张良摇头,又解释道:“外臣虽然不擅长军事,但是在战略方面也有一点了解,此番右将军率军南下,嘴上说是在颖川南阳开辟第二战场,为楚国主力在中原战场分担压力,但是右将军你拿下了叶县重地后却弃而不守,集中兵力南下,外臣在那一刻就已经看出,右将军你的心思其实不是颖川南阳,而是为了进兵关中,直捣咸阳。”
说到这,张良顿了顿,又微笑说道:“不然的话,右将军你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放弃易守难攻的叶县重地?只要留下一军守住叶县,右将军你就可以不必担心北面威胁,轻松夺取南阳全郡,但右将军你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这岂不是清楚说明了右将军你志不在南阳,而是为了进兵关中,建立诛灭暴秦的万世不易之功?”
项康默然,半晌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张良毕竟是张良啊,战术上虽然不行,但是在战略方面果然名不虚传。”
嘀咕过后,项康也懒得故意装傻,直接就说道:“不瞒叔父,小侄拿下了宛城后,想尽取城中钱粮,沿驰道直接进兵武关,不知叔父以为如何?”
“外臣认为万万不可如此。”张良也不再和项康客气,直接说道:“外臣认为,右将军你现在绝不能冒险轻进,直捣关中,否则就有可能陷入险境。”
“请叔父指点,小侄洗耳恭听。”项康打起精神说道。
“原因有二,第一是时机还不成熟。”张良答道:“现今诸侯联军还在中原与暴秦主力鏖战,虽占上风,暴秦军队却还有一战之力,能否翻盘,还是未知之数,倘若暴秦主力获胜,立即分兵回援关中,右将军你想孤军拿下关中,势必难如登天。即便右将军你的兄长前将军项羽英雄无敌,绝无可能败给暴秦军队,暴秦朝廷也有可能在关中告急时主动放弃关外土地,征召章邯、王离回援关中,让右将军你功败垂成,甚至陷入前后受敌的险境。”
项康盘算着点头,不能否认会有这样的可能,张良又说道:“第二是直接进兵关中,实在有些弄险,宛城到咸阳虽然驰道可通,但沿途多是崇山峻岭,险阻难关极多,进兵困难,右将军你一旦不能迅速攻破暴秦军队的险要关隘,残余的南阳暴秦军队重新集结后又从你背后杀来,或者从中原南下的暴秦军队尾随杀来,右将军你前后受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岂不是要危险万分?”
仍然不敢排除这个可能,项康只能是又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叔父,那以你之见,小侄应当如何是好?”
“立足南阳,建立一个临时后方,然后再进兵关中不迟。”
张良郑重回答,又说道:“外臣建议,拿下了宛城之后,右将军你应该立即册封南阳郡守,重建南阳秩序,尽量招抚南阳的其他县城主动投降,对于不肯投降者,坚决出兵攻打,将暴秦朝廷在南阳境内的残余势力全部拔除,同时分兵扼守叶县重地,不给暴秦军队从容杀入南阳腹地的机会,把南阳变成你进兵关中的临时后方。”
“如此一来,右将军既可以乘机探听中原战情,把握进兵时机,又可以在进兵关中时后顾无忧,即便进兵关中受阻,粮草告罄,右将军你也可以从容退回南阳重整旗鼓,而不必担心进退无路,军队有覆灭之险。”
项康在战略方面也不是很差,仔细倾听了张良的陈述后,只稍微盘算了片刻,项康就不顾屁股还在痛得厉害,挣扎着下榻向张良行礼道谢,张良慌忙阻拦,微笑说道:“右将军不必客气,外臣献出此策也是有私心,有你的军队坐镇南阳,我们韩国再向收复旧土,当然可以轻松许多。而且就算交战不利,我们韩国军队也有路可退,有援可求不是?”
“叔父这话说得实诚。”项康大笑,又拍着张良的手,更加坦白的说道:“以前在淮泗的时候,叔父如果也能对小侄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小侄当时又何止于那么慢待叔父?”
张良苦笑,答道:“右将军,如果外臣那个时候就对你这么开诚布公,你的三叔又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各自倾吐的肺腑之言让项康和张良之间的隔阂更少,可张良的这番话却无意中坑了这次在宛城大战中立下了大功的戚鳃,张良走后,收到消息的戚鳃也跑来探望项康的伤势,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还想乘着这个机会从项康手里多骗一些钱粮过来,让自己可以在南阳境内继续当土皇帝。可是项康却已经决心把南阳建立为自己的临时后方,虽一口答应绝对不会亏待了戚鳃所部的将士,又直接说道:“戚都尉,除了钱粮感谢之外,我还打算正式册封你为楚国的将军,希望你不要推辞。”
“册封在下为楚国的将军?”戚鳃有些傻眼,忙问道:“右将军,那在下如果受封了楚国将军,今后是继续独当一面,独成一军?还是接受你的收编,听从你的号令指挥?”
“当然是接受我的收编,听从我的号令指挥。”项康说得很直接,说道:“戚都尉,你的军队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很清楚,人数虽然不少,但士卒参差不齐,军队里男女老幼都有,这样的军队如果不精简整编,即便独自成军,也肯定派不上大的用场,所以戚都尉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楚国军队,你的军队一定要重新整编。”
“当然,戚都尉你如果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强迫你答应。”项康又说道:“这次你帮了我大忙,拿下宛城后,我一定会拿出足够多的钱粮感谢你,你也可以想去那里去那里。但我必须得明白告诉你,我们楚国军队拿下了宛城后,还要拿下南阳全郡的所有城池土地,到时候你的军队何去何从,望你早做考虑。”
“右将军你们还要占领全南阳的土地城池?”戚鳃更是傻眼,脱口说道:“可南阳是秦国的土地啊?”
“南阳是楚国的土地,只是被暴秦强行霸占了几十年而已。”项康答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南阳子民都认为他们是秦人,南阳是秦国的土地,将来谁灭了暴秦,谁成为新的秦王,南阳也是他的土地,谁都不会容忍南阳郡有一个国中之国,一支不肯臣服的军队。”
戚鳃彻底无话可说,项康则叹了口气,又说道:“戚都尉,我知道当一个土皇帝很威风,但是一个土皇帝如果没有土地城池可以立足,又还得天天被人东赶西赶,真的不如老实当一个臣子舒坦。你没有根基,实力又太弱,就算我能暂时容忍你,将来南阳郡新的主人也不会容忍你,这一点,你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
戚鳃坐着一声不吭,神情还明显有些颓然,项康却毫不同情他,也早早就下定了答谢后把他赶走的决心。结果也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有亲兵飞奔进来,满面喜色的向项康抱拳奏道:“启禀右将军,大喜!郦老先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暴秦南阳郡尉丘安的首级,另外宛城也四门大开,放倒了暴秦军旗,应该是准备向我们投降了。”
“好事。”项康一听大喜,忙吩咐道:“快,搀我去中军大帐。”
左右亲兵答应,慌忙上前搀扶项康起身,项康则又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果然投降了,该用谁当南阳郡守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项康嘀咕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坐在帐中的戚鳃却听得清清楚楚,然后戚鳃还马上眼睛一亮,心道:“好机会啊,项康小儿自己肯定不会当南阳郡守的,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要随他出征打仗,也肯定不会被任命为南阳郡守,我如果努一把力,抓住了机会当上南阳郡守,即便是军队被项康小儿收编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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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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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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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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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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