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是这里本来就是这样,冷风肆意的在天空呼啸着,打在脸上,仿佛刮骨之刀,冰冷的寒意顺着毛孔潜入体内,冻得人止不住的打摆子。
一座破旧的要塞外面,城门大开,在士兵的维持下,城里的居民排着乱糟糟的队伍,向城外蹒跚踱步而去。
一眼望去,整条队伍仿佛一字长蛇,在大地之上画下一条细长的黑线,缓慢的向前蜿蜒而走。
没有目的,也没有希望!
冰冷如刀的寒风中,他们大都佝偻着身体,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跟随着前方的脚步。
麻木与悲凉深深地刻在每个人的脸上,混浊的眼珠中,倒映着前一个人的背影,就那么,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仿佛一条脆弱的丝线,牵引着他们,走向未来。
还有未来吗?
每个人都曾这样反问自己。
离开要塞,行走在冰天雪地的荒凉大地上,单薄的衣衫根本隔绝不了刺骨的寒风,忍受无尽冰冻的同时,还要时刻提防有可能跳出来掠食的危险种,甚至要躲避交战的军队……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预示着,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要么饿死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要么成为危险种嘴里的食物。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急不可耐的逃离要塞,逃离那个即将陷落的魔窟。
原因无他,成为帝国军队的俘虏,要比冻死在外面更令他们恐惧。尤其是军队的首领,是那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将军,艾斯德斯!
一想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在肝颤心惊,行进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两条腿早就已经冻得麻木了,甚至感觉不到膝盖以下小腿和脚的知觉,之所以还能站立着行走,全凭对艾斯德斯的恐惧支撑着他们。
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忽而停下了脚步,紧跟在身后的难民丝毫也未反应过来,顺着惯性撞在了前一人的后背上。
两人俱都控制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跟在身后的难民同样停不住脚,被倒下的腿绊倒在地。
“哎呦!”
“前面的,搞什么鬼?”
“好端端的怎么停下来了?该死,都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
哗啦!
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衣衫褴褛的难民们一个接着一个被绊倒在地,嘴里痛哼着、埋怨着、咒骂着。
直到此刻,彷如丧尸一般的行尸走肉们,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人气。
“到多纳河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清亮中夹杂着恐惧与绝望的语气,犹如一把无形的扫帚,将所有的埋怨和咒骂一扫而空,只剩下短促而剧烈的喘息,以及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多纳河,曾经是生养他们的母亲河,可是现如今,这条近三十米宽的大河彷如天堑一般,挡住了他们逃生的去路。
前面是湍急的河水,身后是即将沦陷的要塞……这一瞬间,恐慌与绝望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他们曾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离开要塞,逃到这里,是因为有传言,帝国军队的将军艾斯德斯拥有最强的冰系帝具,兴许她会将河流冻住,供大军穿行。
眼前浪花迭起的河面,将最后一丝残念与希冀,彻底的打落尘埃!Χiυmъ.cοΜ
“老天,我们该何去何从?”“谁来救救我们啊……”
短暂的沉寂过后,一众难民绝望的坐在地上,凛冽的寒风持续侵袭着脆弱的身躯,却难掩即将崩溃的心灵。
“妈妈,我们逃不掉了么?”
一名六七岁大小的孩子从母亲的怀抱里抬起头,满是童真的眼睛里,带着对生的渴望。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母亲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紧了紧怀抱,“塞卡王子很快就会过来,以王子大人的威能,肯定能帮我们渡过多纳河。”
事实上,那位母亲嘴里的塞卡王子,在他们离开要塞没多久,便被艾斯德斯率军攻破城池,成为帝国的阶下之囚了。
自顾尚且不暇,哪有能力跑过来帮这些难民?
“嗯!”
听到塞卡王子,孩子眼中重新有了亮光,埋首进母亲的怀里,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那是什么?”
就在众人呼天抢地的哀嚎时,一名男子抬手指着河面,惊叫了起来。
众人顺着男子的手指向远处张望,只见河面正中心,一名暗红碎发,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站在河面上,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最令他们惊讶的是,那名男子竟然可以安然站在河面上,仿佛脚下并非流动着的河水,而是坚硬的大地!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男子脸上惊疑不定,以为多纳河出了什么未知的变化,不信邪的蹲下身,抬手伸进河水里,试探了下。
“是河水啊,怎么会?”
“不会是……危险种吧?”一人干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
“放屁,那明明是一个人,和我们一样的人,哪能是危险种呢?”身旁的同伴驳斥了句,“我猜,那位大人估计是某个拥有帝具的大人物吧!”
说道后面一句,同伴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尽管不知道河面上男子的真实身份,但只凭那双手插在裤兜里的风骚姿态,就可以断定,对方和自己绝对不是一路人。
确切的说,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似是察觉到了河边的骚动,张寒转过头,瞅了瞅聚集在岸边的人类,不禁眉头大皱。
难民!
而且看那破破烂烂的穿着,更像是古代的难民。
“这是什么鬼位面?不会在打仗吧?”
斩杀掉蓝染以后,张寒彻底解决了心头大患,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也懒散起来。若不是因为家里那三位闹腾的太厉害,三天两头拆房子,他都不准备继续穿越了。
谁知在位面夹缝里飞了不久,来到的位面会是这个样子。
荒凉的土地,一望无际的野草,以及形如野人的难民……这尼玛,老子是来旅游散心的,就不能找个风景好点的地方?
张寒对自己悲催的运气,也是彻底无语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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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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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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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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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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