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都不想来的,要不是听到村子里议论纷纷,自己一家人还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怕被戳脊梁骨。真是恨不得将这死老太婆扔到山顶让乌鸦给叼了去。xǐυmь.℃òm
“你还不放手是不是?看老娘不打死你个野种!”
大舅妈没有上几天学,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眼睛余光看到门口处放着一把铁铲,抄起铁铲就对着夏初雪的手敲了过去。
锋利的铁铲头将她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却丝毫不在意,手指还在紧紧的抠着,十个指甲都抠出了鲜血。
实在没有办法,三个舅母全部都一起上,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给掰了下来。
“滚开!”
身体被大舅母使劲往后一推,可能是用力过猛的原因,她的头狠狠的磕在墙角,血水顺着额头脸颊滴到了脖子处,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玉佩正在缓缓吸收着已经到胸口处的鲜血,血越多,它本身散发的光芒就越亮。
幸好现在是大白天,强烈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没有谁会发现胸口处那点光亮。
夏初雪被磕了头,脑袋一片昏暗,意识还清醒没有完全昏睡,便听到惊呼声和喝骂声。
“大嫂,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小野种固然可气,但要真摔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们还要花钱不是?”
“哼!这贼丫头的命可硬着呢,不用管她,死不了!”
大舅母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晕倒的夏初雪,看到额头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显然还有些心虚。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走到旁边的草丛里,随便摘下一颗止血的草药,咬碎了敷在上面,然后撕下她衣服的裙摆包扎在头上。
“呸,你想死,老娘还不想给你做垫背呢!俺没有上几天学,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好啦好啦,赶紧走,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夏老大家媳妇是出了名的彪悍?所以下面两个妯娌也不敢太过反驳大嫂的决定。
还是夏老三趁着还没有离开的空档,将人给抱到屋子那唯一的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夏初雪才悠悠转醒,四周一片昏暗。
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洒到床上,使她苍白的脸色更雪白如鬼。
这张床正是外婆死前睡的床,也是家里的唯一一张,她紧紧缩在床上怀抱被角,双目失神的朝着桌子望去。
眼神中充满了怀恋,曾经在桌子上吃饭的一幕幕袭上心头,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想起外婆临终前说的话,夏初雪深吸一口气,强自打起精神想要去洗把脸。
可刚站起身,就感觉头重脚轻一下子摔在床角的地上,低头想要用手撑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发现脖子处的异样。
就是外婆给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此时正在发幽绿色的光芒,神秘而诡异。
“外…外婆?是你吗?是你显灵了吗?”
可能是时间长没有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嘶哑而难听,早已没了之前的那种婉转动听。
如干柴般枯黄的头发乱蓬蓬的,散落几缕在胸口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发丝上的鲜血竟然奇异的消失了。
下巴以下的位置一片干净。
不过夏初雪并没有考虑那些,思绪都被这小小发光的玉佩给吸引住了。
将玉佩从脖子处拿下来,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半天不得其解。
“外婆,你还舍不得我对不对?所以才留下这个东西陪着我!”
屋子很破旧,除了一张床,一个破旧的连门都快要掉的衣柜,就只剩下了一张四方形的桌子,桌子还缺了个角,下面有两个小凳子,一看就是用木板随意定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明亮的月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外面树影婆娑,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
到处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阴森。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害怕,反而能够和外婆有一丝联系而感到窃喜。
突然!不知从哪里吹过一阵阴风,手中的玉佩光芒大放,刺目而耀眼。
夏初雪的眼睛刚好对着玉佩,被突然出现的万丈光芒给刺的生疼,下意识抬手将眼睛给遮住,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感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这才慢慢将手拿下。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景色,差点惊呼出声,心脏砰砰乱跳。
刚才的黑夜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丝毫害怕,可是现在却吓的双腿发软。
“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倒在地上,心里不住的默念。
做梦,肯定是在做梦,没事,等会睡醒觉就好了。
可是过了老半天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如刚才一样没有变化。
“天哪,这…这是哪里?”
这里就像一片世外桃源,处处透着梦幻与不真实。
这里没有太阳光线却很明亮,脚下的土地是紫金色的,不远处有一汪清泉和一个竹屋。
周围朦朦胧胧的,被半液态和半固态的什么围住,就像半透明的墙壁,白中泛灰。
清泉里泉水涌动,周围岸上一米的地方铺的是圆润的石头,那可不是普通的鹅卵石,而是各种颜色,晶莹剔透的玉石。
那颜色明亮的程度似乎和外界那种玉有很大的不同,却又形容不出那不同之处,只是感觉不一样。
清泉中水流涌动的方向正是朦胧墙壁的另一端,好像这汪清泉只显示出来一部分而已。
除此之外,这空间里就只剩下一颗幼儿手臂粗的小树苗,高约两米,四根分出来的树杈上挂满了翠绿色的嫩叶,叶片成叠状,就像花儿一片一片朝外张开,若不是每一朵朝外张开的叶片围绕的中心有隐约可见的黄色小花,还以为那一朵一朵的绿色叶片就是花呢!
它独自孤零零的伫立在这方天地之间,无风而动。
“这是什么地方?我来到了仙境?还是仍然在做梦?又或者已经死了?”要不然这片空间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等等!
空间?这…这该不会是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空间吧?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夏初雪猛然摇头否定。
呵呵,外婆去世,连自己的脑袋也跟着去世了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世界上根本不会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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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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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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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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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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