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在无限延长。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盯着那半掩的木门,眸色复杂,犹豫着不敢进门。
“被问起来怎么办?”
难得程恪主动跟他搭了一句话,池明言受宠若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瞬间移开视线。
自打池明言知道自己被忽悠,闹了个大笑话不说,还误会了程恪,现下他几乎不敢与程恪有目光接触,羞愧!
想想他昨天的所作所为……以及在池明诺面前说的那些关于程恪的坏话……池明言简直羞愧得抬不起头。
他真是白长这么些年岁。
“瞒过去?”
“你觉得可能吗?”
程恪淡淡地反问道,他俩水火不容这事,除了两位老人家,剩下的其他几人,就连院儿里的那群小鸡仔,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瞒天过海,那根本是不存在的。
“那就……坦白好了。”
反正他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没在怕的。这么想着,池明言顿时挺直了腰板儿。xǐυmь.℃òm
“原因呢?”
程恪看着他这幅自恋的模样,也是颇为无奈,果真四肢发达者,头脑简单哉。
“互看对方不爽咯。”池明言心虚地摸摸鼻子,眼神有些躲闪,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
在半个小时之前,事实如此啊。
“如果是老人家问起来呢?麻烦您下次出门带一下脑子。”
跟他说话真是费劲。
原本一句话就该听明白的事情,愣是让他多说了好几句,程恪抑制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极具嘲讽的白眼。
鉴于自己理亏,池明言认了。
不去跟小孩子计较,池明言你是大人了,对待程恪这种小孩子要大度,包容还有爱!
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来着是不是?
“那你说怎么办!”
瞒着不行,坦白不可以,那还有别的办法吗?池明言直接破罐子破摔,将皮球又踢回给程恪,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人说主意。
打了一架。
打得很爽。
自然挂了彩。
然而,在迈进家门的前一刻,这两个人才意识到脸上伤痕的存在,以及那一身皱皱巴巴破烂凌乱的衣服。
于是,收了脚,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躲在墙根儿商量着对策。
按照现下的情况来看,这个问题似乎无解。
起码,程恪那一脸便秘般的沉思表情,让池明言觉得没什么希望。
“都怪你,打哪不好非要打脸。”嘴角裂了,正隐隐作痛,时不时还能舔到血腥味儿。
他那帅气性感的嘴唇啊!就这么破了相!
“你没打?”
程恪挑眉看向他,左脸上的淤青分外显眼,脸颊处略略有些发肿,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扭曲不协调,莫名喜感。
看着池明言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程恪的心情一路沉到谷底。他一会儿还得应对小家伙儿的盘问,想想她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程恪就觉得脑阔疼。
麻烦的小家伙儿呀。
“我那是手滑了。”池明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心虚地辩解道。
“真巧,我也是手滑。”
云淡风轻,理直气壮。
池明言:……你是真不要脸啊。
*
“你俩去哪了?”
刚进门,就遇上了出来给家禽喂食的池老夫人,老人疑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而后敲敲木桶,唤着那群浅黄的毛团儿。
那群小鸡仔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蜂拥而至,团团围住拎着木桶的池老夫人,叽叽喳喳地叫着,催促着快些放饭。
“赶紧进去洗手,要吃饭了。”
老人家忙着手上的活计,头也不抬地对着那边杵着的两人嘱咐道。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应了一声,而后进了屋。
客厅里,池老爷子正在读报纸,两个小的在沙发上打闹,留下池明诺一人摆着餐桌。
“吃饭了。”
池明诺抬头看了他俩一眼,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一切都正常得很。
“我先去洗个澡。”
跟池明言打了一架,又在田间小路上晒了会太阳,一身汗气外加农家化肥的味道,程恪忍不住蹙起眉头,恨不得立刻远离他自己。
近猪者臭!
“等等,我也去。”
池明言连忙开口,紧追着程恪的步伐。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好几道惊诧的视线,就连正在上楼梯的程恪都顿住了步子,回过头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二哥……你……你们要……一起……洗……?”池瑜难以置信张张嘴,伸手指了指两人,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流转,结结巴巴地问道。
刚刚那对话的意思,她没揣摩错吧?
所以,一大早,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一种自己男朋友被自家二哥给横刀夺爱截胡了的感觉?
而且……程恪竟然只是勾了勾唇,没让他滚?!
挖槽,这一笑的宠溺啊!看得她这个正牌女友都醋得很!
“啥?”
池明言目瞪口呆,直接破音成了公鸭嗓,不注意听还以为他刚刚叫得“嘎”。
“谁要跟他一起洗!”
这画面想想也是恶寒得很,池明言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像谁愿意跟你洗似的。”楼梯上传来男人冷漠地嫌弃,踩着楼梯一路淡然地回了房间,自始至终,完全忽视掉那粘在他身后的几道视线。
待那抹绝代的风姿消失在最后一阶楼梯,众人的视线瞬间转向了旁边那人。
仿佛一群嗅到了八卦气息的狗仔子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池明言不安地咽了咽唾沫,艰难地拔起腿,慢慢往那楼梯口挪动着步子……
一步,两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
摩擦……
溜!
楼梯因那人的逃窜,而发出巨大的声响,嘎吱嘎吱地,尽是年代的味道。
“仔细我的檀木楼梯!”
原本正认真看报纸的池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吓到了刚刚进门的池老夫人。
“爷爷,您这是檀木吗?”
池瑜摸着下巴,端详着那做工精美,年代久远的楼梯,疑惑地问道。
“当然。”
池老爷子抖了抖报纸,哗哗作响过后,骄傲地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在众孙子孙女殷切目光的注视下,慢悠悠开口,“不是。”
嘁!
------题外话------
池明言:程恪你是真不要脸啊。
程恪:彼此彼此。
程明泽:你俩真谦虚。
池明诺:……
池瑜:……你俩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衣衫不整地,给我解释一下!
程恪和池明言相视无奈一笑:佛曰,不可说。
本柒:凌晨一点半写完的更新,胃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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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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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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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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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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