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泽边玩游戏边瞅着池瑜的脸色,阴晴变化不定,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擦枪走火,从来都没有点安全意识。
地球人口是怎么爆炸的,不就是这么闯祸闯出来的吗?
楼上,程恪刚从浴室出来,看见床上的电脑,以及那开着的yy界面,似乎正聊得热闹,他甚至还在公屏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蹙眉,走上前拿过耳麦。
“你们说,慕清是不是在那啥啥啥的时候被打断了,据说这种事对男人自尊心的打击还是挺大的,会留下心理阴影,导致……不……up。”刚戴上耳麦就听见了沧繁幸灾乐祸的声音,男人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他确实有被打断过,但是昨天晚上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听了沧繁的猜测,频道里的其他几人明显来了兴趣,纷纷讨论起这个话题。大喇喇地拿慕清举着例子,然而并不知道讨论的正主此时正一字不落地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过,这个也是有办法……emmmm,治疗的吧。”作为此时频道里唯一一个女性,coco果丝毫没有回避,甚至跟他们讨论得热烈。
作为一个编剧,这种情节在剧本里很常见的啦,小场面。
所以,一听他们聊到这个话题,原本准备出声打断的程恪先生当即噤了声,一本正经地坐在床沿,翘起大长腿,左手微微扣紧耳麦,准备偷师。
他可不是不up,他只是想提升下个人魅力,程恪先生做着心理建设。
“怎么治?”
这个话题一出,大家的兴趣更加高涨了几分。看来都是有故事的人,程恪先生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
他们这群人里,祁染年纪最长,结婚也早,算是比较有经验的前辈。沧繁虽然没结婚,但是也有女朋友,以及硬盘里那几十个g的丰富资源,算是排行第二的前辈。排第三的,应该就是慕清了,毕竟其他几个还都是单身狗。
但也说不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者说,以毒攻毒。”coco果贼兮兮地说道,那意味深长的语调,大家秒懂,全都嘿嘿嘿地笑起来,徒留程恪先生一脸茫然。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这边一出声,频道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卧槽,刚刚那个声音是谁。”苑苑紧张兮兮地问道,那笑声有些熟悉,在一群人里相当有辨识度,他有些害怕。咽了咽唾沫,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被自己乌鸦嘴猜中。
毕竟刚刚损慕清的行列里,属他最嗨。
他还在老大的黑名单里没有出来,可千万不要更死一层楼,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老大商量呢,万一慕清不配合,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不是我。”夜笙歌出声否认着,他之前不方便说话,一直都是打字,没有开麦,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声音。
“好像是,喵喵那边传来的。”coco果回忆了一下,道。
“喵喵……蠢喵你在吗?”苑苑清清嗓,小心翼翼地呼唤着池瑜同学,然而,此刻屏幕那边的人正饶有兴味地托着腮,勾勾唇,以他一贯的清冷懒散,回了一句标志性的——嗯?
嗯?!
末了是一声温柔至极的,对他的呼唤。
“苑苑?”
……
苑某人觉得,自己好像撞枪口上了。
“啊!”耳麦里传来了苑苑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尖叫声,凄惨尖厉而直冲耳膜,程恪很有先见之明调低了音量,然而频道里剩下的几只,几乎被震聋。
“卧槽,苑苑你疯了。”夜笙歌掏着耳朵,努力辨识着身边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刚刚那一声,险些把他的耳膜震裂。
“你们没听到老大的声音吗?!”
苑苑同学一脸生无可恋,完了完了完了,他一条腿已经迈入阎王老大爷办公室了。
“听到了听到了,声音确实十分魅惑诱人,但是你又不是那些狂热粉,天天听还没听习惯吗,瞎激动什么。”沧繁嫌弃地开口,而后把话锋转向程恪,“话说你这黑听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太吓人了。”
幸亏他没有过多说他的坏话。
“看你们聊得太开心,就没出声打断。”程恪倚到床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耳麦的线,不紧不慢地说道。
池瑜刚进房间就看见了男人这幅慵懒至极的媚态,程恪一抬眸看见了她,温柔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看见他戴着的耳麦,池瑜心里登时咯噔一声,回味着他刚刚的那一抹笑,愈发不安。刚刚给他们复述早上事情经过时,有那么一丢丢地抬高了她自己的形象,自然程恪的形象……emmmm……
见她还在门口傻愣着,程恪冲人招招手,池瑜磨蹭着步子走了过去。
“宝宝,苑苑找你。”男人云淡风轻地将耳麦扣到她耳朵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后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池瑜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听到池瑜回来,苑苑当即炸了毛,一张嘴仿佛加特林一般,嘟嘟嘟嘟扫射个不停,池瑜感觉自己耳边有五千只鸭子正十分不统一地嘎嘎乱叫。
“我完了,我彻底上了老大的死亡黑名单,你得负全责!”
末了,苑苑气鼓鼓地扔下一句话,哼唧了一声十分傲娇。
池瑜无奈地撇撇嘴,她就下去了一会,这群人都能扯这么远,甚至还敢yy程恪先生不up,他哪里不up了!世界上谁都可能不up,但是程恪绝对不可能!
“自作自受啊你。”
不过苑苑他们的话,确实点醒了池瑜。昨晚睡意朦胧间,似乎确实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噌在她的脖颈之间,以及身上还有一个人重量。池瑜摸了摸下巴,眯着眼仔细回忆着昨晚的感觉。
按道理讲,怀孕这件事情,应该对程恪先生的刺激没有这么大。这种类似的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人依旧淡定地不像话。所以——难道真的是她昨晚上睡梦间,做了点什么让他……会留有阴影的事情?
下了yy,池瑜悄咪咪摸进书房,看着男人背对着她认真专注的身影,拉着窗帘没开灯,电脑的光有些亮,池瑜瞄了一眼,好像是搜狗浏览器,在查资料?
轻手轻脚走过去,还没等她靠近,男人幽幽开口,“宝宝是想检查下我有没有,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电影吗?”男人转过身,看着面前表情有些尴尬的池瑜。
后者嘿嘿嘿地傻笑着,举起手摸摸头,目光四处飘忽着,假装无辜,“我这不是,来问问你,咱什么时候出门吗?”
今天是程伊晴的生日宴,据说是从中午开始,然而现在已经一点半了,这俩兄弟一个玩游戏玩得正亢奋,另一个……自起床到现在都是一副极不正常的状态。
虽然她也不是很想去,但是答应了,迟到总归不好。
“不急,咱们先去医院。”程恪在池瑜瞄到电脑显示屏的一瞬间,关了浏览器界面,手脚麻利地关机,起身,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她的发。
医院?池瑜挑挑眉,从那人的手掌下逃离,而后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你……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正常了?”
看着那小人儿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男人嘴角微抽,无奈地俯下身,把人禁锢在书桌与他之间,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而后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小腹。
池瑜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平时在家,她都是随便套一件程恪的运动t恤,松松垮垮的,但是穿着很舒服,一来二去,她自己的衣服倒是扔在了柜子里长蘑菇。
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程恪先生今天没有刮胡子。
“干嘛?”
“宝宝,你觉不觉得你最近能吃又能睡。”程恪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平了。”
……
“你天天跟喂猪似的,能不胖吗!”池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力道有些大,伴着一声脆响后,男人白皙的手背有些发红。
程恪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的场景,一样的脆响,一样的痛感,就这么深深地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嘶——这样算留下阴影吗?
“会不会是……有了?”男人另一只手覆了上来,皱皱眉,越来越觉得有可能,刚刚百度的那些症状,池瑜符合得八九不离十,现下再结合上这微微隆起的小腹,男人心里更加笃定了几分。
池瑜看着他那忽而疑惑忽而欣喜的模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拍走男人的手,虎着一张脸,“程恪你要是想耍流氓就直说,还有,过两天就是我的生理期,生理期之前嗜睡能吃不是很正常嘛?!”
而且,之前的那些措施难道是白做的吗?
“宝宝,我还是不放心,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程恪认真地看着她,就算不是有了小宝宝,也权当做个体检,查查身体里有没有什么不健康的潜在可能。
“而且,你知道吗,durex投资了奶粉,来承担他们的产品可能犯下的过失。”程恪伸手拢了拢她散乱的发,将她掉到肩膀下的领口纠正,皱皱眉,“好好穿衣服。”
池瑜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的t恤。
他的衣服,她穿着自然大了些,再加上运动休闲风,领口稍微开大了那么一点,稍微一扯拽,就穿出了露肩装的style。披散着长发,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以及,两根粉嫩嫩的细带,在墨发的衬托下,十分显眼。
程恪的眸色深了深,将那衣服的两颗扣子全都系好。而后盯着她露在外面的两条白腿,皱皱眉。
夏天,池瑜钟爱牛仔短裤,虽然裙装不多,可她绝对算得上短裤大户。原本还没什么,只是现下短裤被长长的t恤一遮挡,看起来效果就好像没穿裤子一般。
这一身装扮,怎么看都是她对他的邀请。
“那什么,几点出门,我去换下衣服。”池瑜撩了撩自己的发,假装没看到那人的神情变化,从男人胳膊下悄悄溜到门口,“你今天穿哪套正装?我去给自己搭配一下。”
“嗯,不露肩,不露背,不露胸,也不露腰,按照这个标准搭就行。”男人不假思索地说着,池瑜听得直挑眉,这他妈是挑晚礼服吗?!
最后的最后,池瑜同学在程恪先生的督促下,终是敲定了一条略略露肩的浅蓝色礼服……就那露肩的部分,不知道被程恪先生往上提了多少次……
鉴于程恪先生提前打电话预约好了医生,所以,三人先去医院,再从医院折去程振廷的别墅。用程明泽的话说,反正已经迟到了,一分钟和一小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更何况,他也十分不愿意见到程振廷一家子,少待一会,都能多活半个世纪。
医院。
池瑜做了一大堆检查,甚至还抽了一大管血。现下心情十分不美好,正闭着眼睛不理人。
给她做检查的医生,是程恪的高中女同学,现下正一脸八卦地打量着两人,尤其是池瑜那撅的老高的嘴巴,以及她那老同学一脸心虚讨好的模样,忍不住抿唇一笑。
这一笑,暗含的意味也就多了。
池瑜瞪了一眼旁边笑得一脸风骚的男人,伸手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他每天太过“勤奋”,她也不至于被拉来做这么一大堆检查,现在还要接受人家的目光洗礼。
程恪伸手将人揽到怀里,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肩膀处,揉揉她的头发,一副抚慰炸毛宠物的模样。
池瑜盯着他白皙的脖颈,一阵咬牙切齿,那瘆人的磨牙声,听得一旁的程明泽直起鸡皮疙瘩,瞬间远离了那两人几分。程恪自然也听到了,害怕地咽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安抚着怀里的小人儿。
“没有受孕迹象。”女医生看着两人的互动,也觉得颇为有意思。当年上学的时候,程恪从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生生吓退了一群他的爱慕者,也包括当时的她在内。
还想着什么样的妙人儿才能虏获这位男神的心,打量了一眼他怀里正虎着脸的池瑜,程恪一副讨好的模样,女医生微微勾唇,笑弯了眉眼,果真妙人。
“那嗜睡以及食欲……大增是什么原因?”程恪接收到自家媳妇警告的眼神,斟酌着用词,问道。
女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单又仔细察看了一遍,各项指标都正常。m.χIùmЬ.CǒM
“可能跟季节有一定关系,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楼下检查一下。”
……
下楼,又是一堆让人头大的检查。
所有的检查报告,此刻正捏在程恪的手里。
池瑜虎着一张脸,看着身边的男人,以及几乎要笑疯过去的程明泽,轻哼一声。
人家大夫说了,能吃能睡,说明她身体好。
虽然不是原话,但是翻译过来,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这医生也是绝了,夏眠,哈哈哈哈,池瑜你是要笑死我!”程明泽想起那医生的话,忍不住捧腹大笑,然而一旁的池瑜却是黑了脸,与此同时,一记凛冽的眼刀瞬间飞向了程明泽。
看着程恪那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程明泽果断闭了嘴。
“宝宝。”
“对方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
媳妇儿生气了。
程恪先生摸了摸鼻子,仿佛又看到了那沙发正在向他招手。
“今晚你睡沙发。”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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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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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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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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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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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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