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除非把鬼逼出来?对了那什么王爷叫啥名?”凤无离现在如同看大傻逼一般的眼神看着世子,就这样的世子,太好忽悠了,他一定是嫡子,没有参与过夺嫡之争的苦楚。
“你怎么会不知道王爷的名讳?”梁迢迢一边按着拍痛的手一边抱怨的问道。
“我磕破脑袋了之后,就不记得了。”凤无离谎话随口编来。
“等下!”梁迢迢仿佛察觉了什么,看着眼前少年的神情不似方才的松懈,慢慢地从凳子上起来,走了几步,来到侍卫身旁,突然一惊一乍的指着她道:“方才本世子还没想到呢,你不是在贤王府撞死了吗?为什么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王爷又为什么要找你,本世子英明神武竟然被你说王爷这件事给绕糊涂了,忽略了你死的事实,你说!你是人是鬼?”
正说着,侍卫这时也拔起了刀,小心地提防着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凤无离。
凤无离抚了抚额,她真是要被这个世子给蠢死……
“那个世子啊!”她站了起来,脸上笑容可亲。
梁迢迢往后退了一步,脚撞在了椅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气,眼神却死死的盯着缓步走来的凤无离。
“你,你别过来,本世子不怕你,你说你活着本世子帮你那么多,死了,你就别找本世子了。”他躲在侍卫的后头,手紧紧地抓着侍卫的肩膀,双腿抖得慌。
“我是凤无离啊,世子,当时那是装的。”凤无离伸出了手,撩起了头上的散发,上头还有一道未缝合的伤口。
梁迢迢一听,确实,凤无离当时被逼成那种模样,也只有死能解脱,但若是装死也不失为一个计策,况且白天哪里鬼,他慢慢的走近凤无离,看了一眼她头上红肿的伤口,伸手戳了戳,直到对方“嘶——”的一声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这次诈死不错,本世子还以为失去一个好兄弟了呢,你若死了,天朝最废材的人就是本世子了,还好你一直都在!”
梁迢迢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颇有兴致的道。
“呃……”凤无离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算是什么好兄弟?
废柴二人组?
“但你现在想不起以前的事,可能就更加没用了,本世子告诉你,你以后要是见到贤王一定要绕道走。”
“此话怎讲?”
梁迢迢看了下四周,将凤无离招近一点小声道:“王爷名为君孤执,是我们天朝的战神,因为四国战乱以平复,他也是个王爷,以此封为贤王。”
“本世子家中那个老家伙还一直告诫本世子,要是见到了王爷,必须下跪求饶,恭恭敬敬的,要不没准杀头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着这话,凤无离汗颜,原来,当初这货那么快跪下来是因为这事,看来她得罪了一个权力不小的人,以后的日子难过啊,若是那个王爷还记仇……
“你叫什么名字?”
梁迢迢气愤的敲击着桌子,眼里责备:“你竟然连本世子都不记得了,好你个凤无离,听好了,本世子叫梁迢迢!”
啥?
凤无离风中凌乱……
这般的名字,哪个爹如此的有才?
“那个迢迢啊,你也怀疑王爷不对劲是不是?”凤无离凑近旁敲侧击道。
梁迢迢疑惑的皱起了眉,沉思道:“王爷一直不对劲,本世子和老家伙说了,他也不管,还好有你啊。”
说着他握住了凤无离的手,两眼纵横:“那么该如何让别人知道王爷被鬼附身了呢?”
这世界上能有凤无离给他垫背跟他说话,真是老天给他的恩赐啊!
凤无离嫌恶的收回了手,淡定道:“火攻!”
……
从客栈里出来,凤无离手里提着一包烤好的烧鸡,转身又去了药铺,顺便去了成衣店买了几套衣裳,大长腿好像都衣不蔽体了。
做完这一切,就哼着小曲往质子府走去。
【宿主,你就不怕到时候贤王知道了,会杀了你?】
“有什么好怕的,关我屁事,若是那梁迢迢真把我供出来了,我大可以矢口否认,我都失忆了,作为一个病人,脑子不清楚也很正常的。”
【装疯卖傻?】
“说好听点,我这叫机智!”凤无离摇摇头道。
她走进里屋,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还烧的很厉害,头上几乎全是冷汗,身体蜷缩,直哆嗦,看起来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样。
她将买来的药材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捣碎。
没有杵臼,也只能这般将就了。
做完这一些,她又去熬药,浓雾腾腾呛了凤无离好几口。
唉,作孽啊!她与这个男人非亲非故,做到了这份上,没谁了……
【宿主,你快把捣好的药给他敷上吧,起码能减轻一点痛苦,我感知到他快不行了……】
凤无离跑过去一探鼻息,果然,她的手几乎探不到有呼吸了。
她赶忙将男人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又弄了一盆清水,用布料将他身上干涸凝结的血迹给擦干净,遍体鳞伤的身体,看的凤无离眼睛都酸。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伤痕累累,男人不停地下意识发抖,身体缩得厉害,背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旧伤还未结疤,新伤还在泊泊的流血,一盆清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血水,看起来刺眼的很。
有那么一刻,凤无离并不想救眼前这个处于痛苦中的男子,或许对于他来说,过得很苦,还不如死了好呢,她凤无离何时需要找一个人将死的人,跟她一起在乱世遭罪受?
心在这时不知怎么偏激了起来,对于这个未曾谋面全力相救的男人,他主子死了,她这个外来人也不需要让他苟延残喘。
“唔……”
就当她的手停在他的伤口上犹豫不决时,男子发出一声哼闷。
凤无离吓了一跳,赶忙将药敷了上去。
不,他的生死,她无权选择。
当草绿色的药草敷上时,凤无离才松了一口气,但眼下,这个男人可能还没有自己吃药的能力,她端起一旁熬好滚烫的草药,捏着男人的鼻子,一股脑的全倒在他嘴里。Χiυmъ.cοΜ
这时看了看男人的脸,依旧是看不清样貌,方才救命要紧,她也没管对方的脸部,如今看来,是需要好好擦一擦了,云离又换了一盆清水,将男子的脸给整理干净。
再看去时,不得不暗叹,这确实是一位肤白貌美的美人,俊美的容颜,却被一身干练给遮挡,眸子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嘴唇发白,透着一股病美人的姿态。
她手拂过他的脸庞,绕过他的眉间,发怔道:“你要快点好起来,路还很长,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活为耻辱,也要好好的咬着牙活下去!”
这是从前父亲和她说过的话。
作为一名军人,枪林弹雨,铤而走险,唯一对自己这条生命负责的就是让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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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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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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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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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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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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