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燮问:“我是在一间民居发现他的,看起来脑子是有点问题,他是这里的人?”
言锦雯道:“不是,这里很久前就废弃了,他应该是在我们之前误入的人。”
众人心里忽然有些发沉,言锦雯他们失踪了快十天都没能离开,先来的人也成了这副德行,难道进来就出不去了吗?
从走廊出来是块闲置的空地,平整的石板缝隙中冒出一撮一撮的枯草,中间的已经被踩平了,看得出最近经常有人走。
吱呀一声,对面屋门开了条缝,露出颗脑袋,“言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少当家!”
门一下子被打开,从里面跑出三个人,均是一脸震惊和难以抑制的喜极而泣。
“少东家!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太好了,少东家来了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面对喜出望外的三人,言雪衣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眉间的凝重又增添了几分。
回到这里,言锦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脚步有些虚浮,摆手道:“进去吧。”
显然这屋子就是她口中的落脚之地。
音盏抬头看去,见这屋子居然保存得很好,除了墙面、门框的漆面有些斑驳,不像其他地方有很重的积灰,也没有一丝蛛网,可能是言锦雯他们打扫过吧。
音盏跟着进屋,踏入门槛时,听到花燮低声说了一句,“天还真黑了啊。”
她猛地回头,眼瞳骤缩。
天色竟然真的暗了下来。
在阴森昏暗的走廊里走了太久,倘若外面一如既往的亮堂,出来就会觉得刺眼,正因为外面也是暗的,加上屋里跑出的人一打岔,适应了光线的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房门被关上后,屋里更是陷入黑暗。
花燮掌心窜起一朵明亮的火焰,光线柔和铺开,照亮了屋里的情形。
首先入目的便是黑色的牌位,密密麻麻的摆放在祭台上,起码有好几百个,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音盏眼皮一跳,惊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牌位?”
花燮控制着小火焰点燃了祭台上的油灯,上前一看,道:“薄福泽、薄虹、薄易远……看来这是姓薄一家的祖先祠堂。”
“是的,这是间祠堂。”言锦雯似乎是累了,直接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撑着膝盖道:“我听这位师妹说了你们来这儿的过程,可有什么发现?”
花燮回头,“发现!你指什么?”Χiυmъ.cοΜ
言锦雯的脸色在油灯的映射下依旧苍白,几乎能看出些死气,她笑了一下,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离开的线索。”
音盏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就见言雪衣走到言锦雯身后,抬掌覆上她的后背,开始输送灵元。
片刻后,言锦雯的脸色终于好转一些,精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萎靡了,她轻声道:“谢谢。”
言雪衣收了手,淡淡道:“只是暂时让你好受些,你需要吃东西。”
言锦雯叹了口气,“今日我本来想去林中看能不能找到吃的,结果什么也没有,饿得差点连树皮都想啃,哪里有什么吃的。”
其中一人说道:“是啊,开头几天还能找到一些野果,虽然酸涩难咽,但至少能补充一些水分,现在别说吃的,我们已经三天没喝水了。”
另一人道:“我们本来还有两个同伴,一个死了,另一个饿疯了,跑出去找吃的就再也没回来。”
说着,三人眼眶都红了,但因为身体缺水,眼睛只是干红,连日的饥饿使得脸颊陷了下去,肤色蜡黄,嘴唇干燥,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狰狞。
音盏忍不住道:“外面那么大的一片林子,总会有些野鸡兔子什么的吧?”
三人中的一人道:“哪有什么野鸡兔子,这么长时间我们连只鸟都没见到。”
音盏想起醒来的那片树林,好像确实安静得过分,连最常见的鸟都没见到一只。
“那片林子里好像埋着很多……”
话未说完,她忽然猛地回头看向门的方向,警惕道:“什么声音?”
花燮、言雪衣也同时变了脸色,作势要出去查看。
“别开门!”言锦雯一跃而起,拦在两人面前,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迅速惨白下去,“千万别开门,它们进不来的。”
言雪衣拧眉,“它们是谁?”
其余人也纷纷看向她,三个手下则白着脸,似乎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鬼——”一道沙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众人一惊。
“你他娘的吓死我了!”李修猛地蹦了起来,哆哆嗦嗦指着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你不是哑巴吗!怎么会说话了!”
花燮道:“人家只是疯了,没说是哑巴。”
李修紧张地咽了口唾液,结结巴巴道:“那、那他说的是疯话吧!怎么可能会有——”
“也不算疯话。”言锦雯突然道:“外面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很可怕。”
屋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这样一来,外面的动静就变得清晰起来,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远处晃荡着过来,脚步不重,很杂乱,有拖沓声、啪嗒声、敲击声,各式各样的,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唯一能确定的是——数量很多。
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
空气中原本弥漫着油灯的味道,这会儿有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音盏正好站在中间,嗅到了一丝很淡的腐臭味。
眼前忽然浮现出乱葬岗的情形……松动的土层,狰狞的尸骨。
是鬼!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很可怕。
音盏以前没事就喜欢到茶楼听话本,听了不少民间灵异怪志,被那声鬼叫一刺激,顿时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寒意从脊椎往上蔓延,脸色刷的白了。
言雪衣就站在她边上,立即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音盏浑身一颤,白着脸道:“我、我闻到了……尸体的味道。”
众人一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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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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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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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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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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