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黎沫痛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沫沫,你没事吧?”邹晓看着眼前憔悴的人,伸手将她颤巍巍的身子扶稳。顺势看到她肩上的抓痕,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就顺道来找找你。”刚想问是谁抓伤了她,看到追上来的三人,瞬间就明白了。
邹晓将黎沫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瞪着前方的叶冰,神色阴霾。
“喲,我当是谁啊。”叶冰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对于突然出现的邹晓并没有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你找了个什么厉害的救兵来。”
“叶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呵呵。
听到邹晓的问话,叶冰蓦然地笑出了声,眼眸闪过一丝厉色。“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若不是你们当初对我下绊子,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我去,简直了!邹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女人的思维果然不同于常人。“你脑子有病吧!要不是你想要学分想疯了,会买通她人窃取别人辛苦努力的成果嘛。被抓到了还不知悔改,把错误一味地推到别人身上。”
“闭嘴!”
“你们两个事到临头还在挣扎。”对身后的两人使了眼色,让她们上前去。“我们有三个人,你们是没有胜算的。”
黎沫因为刚刚奔跑,导致呼吸频率急促加快,脸颊泛红。晕眩的脑袋使她站不住脚,可心中对邹晓的芥蒂正一点点的消散。
这件事情双方如果动起手来,只会闹得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到时杨琳琳那件事情又会被重新翻出来,成为大家茶余酒后的笑料,甚至还会牵涉到纪修泽。
现在要想办法阻止疯狂的叶冰。
“叶冰…。”黎沫脖子被掐的勒出一道痕,声音有些沙哑。但望向叶冰的眼神却双目犀利,让人途生害怕。“这里不是洗手间,周围都安装了摄像头,今天你对我做的事情足以让你受处分。你还想上前试试吗?”
“你!”
黎沫的话对叶冰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使她僵在原地,怒目而视。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们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邹晓顿时有了底气,盛气凌人地望着眼前的人。
“我怎么知道放你们走,会不会背后踩我一脚。”
黎沫半个身子依靠在邹晓身上,用着淡然的口吻。“如果你肯放下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将事情捅出去。”侧目看了一眼邹晓,继而道,“时间会淡忘一切,你做的事情再不堪也会随着时光被大家多遗忘。真正会记得这件事情的只有你自己。”
黎沫能感觉到邹晓抓着自己的指尖收紧,知道她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正真含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希望你说话算数。”不安地看了头顶上的摄像头,随即转身快速离开。掏出手机发出了一串消息。
眼看着叶冰离开后,邹晓立刻查看黎沫的伤势。“你没事吧,伤口看上去挺深的。”焦急的用指尖轻轻触碰伤口。
“嘶——”
“没什么,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伤口就会自动愈合的。”晕眩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双手抓着邹晓手臂勉强支撑。思考了许久,尴尬地开了口,“刚刚,谢谢你。”
“没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嘛。”
眼眸透过几分诧异,随后腾起一片亮色。黎沫定下神缓缓开口,“我们是好姐妹。”
“我们回去吧,她们该等急了。”邹晓扶着黎沫直接回了宿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唇微微勾起,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厉色。
黎沫这些天只要没课就瘫在宿舍休息,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告诉了林柔一个人,让她保守秘密,以免其他人担心。
望着窗外绵绵细雨,黎沫看着水珠不断从窗户顶上缓缓流下,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一直赖在宿舍里,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半分力气。在这么下去,怕是连可乐瓶盖都打不开了吧?
“唔。”
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黎沫想着新的一学期开始了,为宿舍添置一些小玩意。拿上雨伞去超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物件。
没想倒窗户里看着雨淅淅沥沥的,出来之后才发现雨势大的很。轻踩在石板路上,生怕溅到泥土弄脏了新鞋。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鞋子不能脏。
“好巧啊。”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黎沫猛然间抬头。看到了撑着雨伞的纪修泽,迟疑了一会。“是啊,好巧。”
“最近都没有见到你,听邹晓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男人盯着黎沫的小脸端详了良久,脸色红润朱唇皓齿。这才放心下来,“你要去哪儿?”
“没什么,随便走走。”在宿舍待久了,突然出来颗粒粉尘进入鼻腔有些微喘。手指拍了拍上下起伏的胸腔,舒缓咳嗽的嗓子。
男人正欲说些什么,看到远远走来的人后,神色深深一沉。“我还有事,先走了。”
为什么?
黎沫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离开,下一秒被人大力啪了一下。
“傻站着干什么呢?”林柔将黎沫的伞一把夺过,怕她碰到雨水伤口感染。眼神却紧紧盯着男人远处的身影,小声嘀咕着,“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
可还是被黎沫听了去,打趣道地开了口,“你对人家做什么了,一见到你就落荒而逃。”纪修泽冷峻的面容上素来是没什么变化,可刚刚那一刻,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没能逃过黎沫的眼睛。
林柔耸耸肩,含着笑意的嘴角逐渐收敛起来。“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拉倒吧,没做什么他会这么怕你。”
难道是自己在言谈间吓到他了?不对啊,双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有那么明显吗?
在黎沫的印象中,纪修泽从来没有这么慌张。对于一切都游刃有余的人,能使他出现啊这样的神色真是实属不易。
乌黑的双眸崇拜的看了林柔许久,对她竖起大拇指。
人才啊!
晚间,大家聚在宿舍里谈论着白天的事。林柔面对众人的嘲笑终是忍不下去了,沉下脸来就差没有爆粗口了。
模特的身份始终告诫自己不能随意骂人。
呼!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
“你们笑够了没有啊,小心姐姐我一个个整治你们。”
黎沫望着走进浴室的人,做出一副求饶的姿态。“小人不敢了,饶命啊。”
“哼。”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大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感觉口干舌燥,拿起开水壶正要倒一杯水。
邹晓一把拿过水壶,语气有些不善。“你肩膀疼,就不要拿这些重的东西了,小心伤口裂开有你受得。”将倒满水的被子递给黎沫。
“我没事,这点小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生怕邹晓不信,手臂上下挥舞了几圈。
“行行行,你厉害。”转身将阳台的被子收了进来,看着黎沫正拿着手机聊着天,不经意开了口,“哎,最近怎么没听见你跟姐姐聊天啊。”
看着黎沫狐疑的眼神,赶忙补充了一句。“没什么,你以前每周必跟你姐姐聊天的,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
黎沫抿了一口水,温热的白开水缓慢滋润喉咙,感觉舒服多了。“我姐姐最近心情不好,出门散心了。我也没敢打扰她。”
“这样啊。”将被子平铺在床上,整个人顺势躺下去。
舒服啊!嗅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觉得太阳包围着自己,暖洋洋的。“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一个人独自出门多危险。”
意味深长的望了邹晓一眼,有些奇怪为什么她对姐姐的事情这么上心。仔细想了想,她与姐姐也没什么关系,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她就是遇到一些烦心事,等散完心就会回来的。”
“哦。”见黎沫有所保留,邹晓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间,黎沫给江亦辰回了个消息后就拉起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邹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听到黎沫关手机的声音,清秀的眼眸缓缓睁开。
拿出手机给对方发送了一句话,合作愉快。
看着消息发送成功后,红唇勾起一丝冷笑。在四周黑暗的衬托下,屏幕发出微弱的光,小脸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墓园里。
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
女人跨上台阶,走到其中一座灰黑色的墓碑前,缓缓停住脚步。
这座墓碑选在正中间的位置,一走进墓园便能够看到。此时虽已入冬,但三角梅已经盛开,这一抹红衬的黯然压抑的墓碑,倒多出几分柔和。
黎漓俯身下来蹲在墓碑前,将怀中抱着的那束紫罗兰,轻柔放在一旁。
指尖触及墓碑,从上而下缓缓划过。“傅宁,我来看你了。”
在路灯的照耀下,墓碑中傅宁那两字,显得尤其光亮,泛着清冷的暗芒。
环游了这么多地方,路过这里想到苏泽说的地点,还是忍不住拐了过来。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才来看你吗?
黎漓看着落款人那一行,顿时心生苦涩,原本这里写的应该是自己的名字。
傅宁,你悄无声息的死了,我还一直对你怀恨在心。
你,会不会恨我。
半响,黎漓带上墨镜缓缓起身,大步离开墓园。
墓园侧边男人拿着相机从灌木丛走了出来,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串电话。
“喂?”电话那段很快被接通,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
“老板,她刚刚来过墓园了,现在已经离开。”
男人指尖收紧,薄唇紧抿。“你继续看着她,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报告。”
“是!”
男人将电话随意扔在一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不被它所左右。翻开桌上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字使自己更加烦躁。
“啪”的将文件合上,点了一旁的座机号码。冷冽的声线命令道,“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
窗外阳光明媚,名海市多日阴雨连绵后,终于放晴了一天。
男人插着腰走到落地窗边,占据着这栋大楼的最佳位置。三十层的高度从这里望下去,全城景色尽收眼底。
黎漓,墓碑你也去看过了,该回来了吧。
浅川市渐渐入冬,天气寒冷起来。黎沫裹紧围巾,跟着手机上的导航行走。
今年难得下了一场雪,这在靠南方的地带是不常见的。小姑娘看着脚下晶莹的雪花,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双脚微微发力深陷进雪里,踩出了一多花,就是形状有些四不像。
“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嗷呜。”
黎沫下意识低下头去,这下丢人都大了。经过身边的人听到语音后,都纷纷往这里望了一眼。
小姑娘撅起红唇,不甘的跺跺脚。“知道了,我好好走行了吧。”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能靠着导航走到目的地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被冷风冻得通红,用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一栋房子,心里颤微几分。
前天晚上突然接到江亦辰的电话,说是柚子这几天闹脾气,不肯吃饭。
眼前的房子高墙瓦砾,森严气派。门前站岗的警卫皮肤黝黑,神情严肃,让人产生一丝敬畏之心。
黎沫下意识咽了咽,江亦辰没说他外公家是军人啊。
想着是不是定位错了位置,对着地址核查了一遍,没错是这里。
刚想要上前询问那名警卫,“哎呦,我的滚珠。”
黎沫闻声看了眼滚到脚下的珠子,弯腰蹲下去捡起。
起身递给眼前的老人家,“这是你的吗?”
老人笑呵呵地接过滚珠,两鬓白发但是看上去神采奕奕,黎沫看着他莫名想起自己的外公,产生几分好感。
“老人家,这滚珠要放在阴凉的地方,不能在阳光底下暴晒的。”指尖指向悬挂在高空中的太阳。
闻言,盯着黎沫看了一会儿。眯着的眼眸突然张开,“小姑娘,你有没有男朋友?做我孙媳妇好不好呀。”
啊!
黎沫彻底在寒风中凌乱,这老人家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哪有刚认识不到十分钟就开口说媒的。
------题外话------
国庆节快乐啊!
大喵在外面跟朋友庆祝,小天使有没有去看升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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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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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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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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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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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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