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呲呲牙:“你想多了,我就算有某方面的取向,也只会找小鲜肉。”
等郭森按我说的趴在字台上后,我皱起了眉头,拿起一个血蛄,一咬牙,硬生生将其掰断。
看到断开的血蛄里类似糖心蛋黄似的胶状物,我又忍不住小声骂了句:“真特么不是人揍的。”
“你骂谁呢……”
“老实趴着,别动。”我拿过一杆未染墨的毛笔,略一迟疑,笔锋在血蛄内蘸了蘸,在郭森宽厚的后背上画了起来……
“你画什么了?”郭森终于得以解脱,直起身,边扭着头向后看边问。
但等他转过头,脸色一变,“你用的不是墨?你用这……用血蛄在我身上画?”
我知道瞒不过去,也没想瞒,点点头说:
“血蛄分雌雄,也就是男女。你身份特殊,自带浩正罡气,我只能用雄血蛄给你加持。还好,三个雄血蛄,正够用。”
“你……唉,得得得,说了听你的,你干什么都行。你,你给我画的什么?符?”郭森无奈摇头。
“不是符,是画。”
“就你,还画画?”
我笑笑,没说话。
我的绘画水平可能还不够小学二年级,可‘画师’却出手就是大手笔……
剩下的三个雌血蛄我也没浪费,同样是掰断之后当作墨水,换了杆毛笔,利用开药方的毛边纸画了一些符箓。
之后我告诉郭森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虽然困囚的灵魂得以解脱,但血蛄本身的‘药用’价值还在,外敷比任何护肤品都更能轻易被吸收,所以完全不用担心穿衣服会破坏‘我的作品’。
郭森也已经‘认命’了,穿好衣服后却忽然问我:“徐祸,你有没有觉得这房间哪儿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打量四周陈设。
郭森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儿有点说不上来的……怪里怪气的。”
“说不上来就别多琢磨。”我将画好的符箓收起来,再次走到配药柜前,查找标签,找到一样东西大把的塞进兜里。
跟着,闭了一会儿眼,睁开后忍不住嘀咕:“这么怂包,太丢老子的脸了。”
“什么?”
“没什么。”我才不会告诉郭森,我的那些‘克隆体’里,其中一个看着就怂的家伙,这会儿已经放弃了任何行动,正缩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
郭森说他觉得这屋子不对劲,我不是不放在心上,打从进来前,我就已经充满疑问。
西医和中医不能说是对立的,但作为医科生,我没少听那些年长的教授老师说一些关于中西医之间的事。
旁的不能肯定,只能说有多少真正钻研西医的学者在小有所成后还会正视以‘治本’为主、相比之下疗程更长的中医?
更何况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小鬼子自认优秀,任嘛都高人一头,那又怎么会在日本人开的医务所里设立中医科?
“咔嚓咔嚓!”
我正招呼郭森离开,忽然间房门响起了拧动把手的声音。
我进来后上了锁,对方没能打开门。
但这特别的环境下,这两下响动可是把我和郭森都吓了一跳。
郭森小声问:“会不会是纱织?”
我闭上眼睛,摇头:“她现在楼上,不是她。”
郭森没再说话,只用眼色向我询问。
“先躲起来。”我急着四下观望,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对开门的柜子。
郭森立刻跑了过去,打开柜门看了看,回头朝我比口型:“行,你呢?”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眼看他钻进那柜子把柜门拉上,才不紧不慢地走到配药柜顶头,拉起另一面墙角的窗帘,躲进了药柜拐角以及窗帘后的空隙。
而此时,我已经听到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xǐυmь.℃òm
“吱呀”一声轻响,跟着是一阵脚步声。
皮鞋?
女的?!
我躲在角落心念电转。
经历的多了,是可以通过不同的脚步声大致判断出一些人的身份的。
听声音,进来的应该是个穿着皮鞋的女性。
我那么些个‘克隆体’,现在几乎‘全军’都进到了医务所内部,但只有当中一个,不光一直跟着纱织,还在二楼看到了除纱织外的人。
其他‘克隆体’就没有一个看到过旁人的。
我们现在一楼的中医科室,进来的会是谁?
关键,她,有这房间的钥匙。
“吧嗒”一声轻响过后,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我当场就傻眼了。
因为,我刚才虽然还算镇定,算是反应敏捷,但还是忽略了一些细节。
那就是,我现在藏身在角落,除了横向一尺多宽的配药柜,主要的掩饰物是窗帘。
刚刚匆忙间,我没有觉出异样。此刻屋里开了灯,我才发现,我尼玛……这窗帘也太薄了吧?
没印花,素白。
就说白炽灯不够明亮,我也能隔着窗帘看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窗帘虽然薄,但透视度到底有限,我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能是尽可能地朝里缩了又缩。
透过窗帘,我看到来人先是扭转脖颈向屋里看了看,然后关了门,落了锁,跟着径直走到字台后坐了下来。
我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这不是个细致的人,不然就算不能隔着窗帘看到我,也会看着我刚才不小心露在窗帘下、配药柜外边的脚尖。
此刻,我和来人的距离拉近不少,比刚才看清楚许多,但还是只能大致看到那是个短发女子,看不清脸。
那女子坐下后,先是把一只手的手肘支在字台上,身体前倾,含住了支起那只手的手指。
她像是在发愣。
正当我自认为瞅准了时机,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而且是很大声地说了一句话。
她说的是日语。
我听不懂。
我也没听到回应。
但是,就在她话音落定之后约莫十秒钟,对面角落里的那个柜子,柜门突然就打开了!
我心不由一提,摸出竹刀在指间无声地打了个旋儿。
郭森就藏在那柜子里,他怎么会主动出来?
我来不及多想,只做好准备,一旦出意外状况,立马就冲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错杀,也得竭尽可能保证接下来的行动顺利。
那柜门打开后,的确有个人猫腰钻了出来。
不过,透过窗帘看到那人的打扮,我当场就呆住了。
郭森是躲进了那柜子里。
但从柜子里出来的却不是郭森。
我同样看不清这人的面貌,也不以穿戴认定,但这肯定不是郭森。
身材体型……差太多了。
这精瘦的小个子,体重要是能有郭森三分之一我都跳楼死去!
那真是个矮子,最多不会高过一米五,几乎是直着腰从那低矮的柜子里走出来的,而且还特么的迈着有节奏的‘正步’。
我虽然隔着窗帘看不太清楚,但还是看出,这个从柜子里走出的矮子,穿的应该是军服。
相比从外头进来那女的,我倒是能看出,这家伙的脸上像是戴着一个主色调为鲜红色的面具。
接下来,房间里的‘两个人’进行了一段语言交流。
但是因为双方全程用的都是日语,我一句没听懂。
“啪!”戴面具的小矮人在说完一句话后,忽地一个立正,跟着一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我指间的竹刀再次打了个旋儿,暗道:来吧,这么躲躲藏藏的不是我作风。你过来,我管你是什么,先整死你!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戴着红色面具,身着军服的矮子兵在向字台后的女子敬礼过后,不是往外走,而是迈着正步,朝向我藏身的角落走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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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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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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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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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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