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静海……
静海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神情凛然,居然隐约有一股王者霸气。
徐荣华的反应更让我感觉奇怪,他知道龙静海是谁?
徐荣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火烧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回过头去,背对着这边向我挥了挥手,却是再没说话。
静海见我看着他,一下把铁盒子抱在怀里,同时将铁佛护在身后,尖着嗓子说:
“小子,你还不走,难道你想反悔?”
得,我走!
老和尚摆明在打马虎眼,我又何必追问他的身份。反正困扰我的疑惑已经够多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管他呢。
没过两天,郭森打来电话,说经过化验,温雪乔和李丽体内提取的男性分泌液,跟鲍岚山的Dna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吻合度。这也就证明,鲍岚山就是凶手。
这样一来,瞎子基本洗脱了嫌疑,他不过是血型恰巧和凶手相同罢了。
可让人费解的是,鲍岚山只承认杀了温雪乔,却矢口否认李丽是他杀的。
单单虐杀一个人,他已经难逃死罪,为什么不承认杀了另一个呢?
出于保密原则,郭森没有向我透露更多,只是在提出疑问后,对我说,警方还在搜寻瞎子的下落,李丽毕竟是死在他家里,就算他不是真凶,也还是要接受调查的。
言外之意就是,一旦瞎子脱离危险,就让我立刻联系他。
郭森的第二个电话,同样是说案子的进展。
鲍岚山和曲琳的确办理了离婚,但那并非是因为所谓的婚外情。相反,那些崇信天照大神的成员,在xing方面,崇尚所谓的原始,对男女之间那点事,不但不重视,反而可以说是极度糜烂。男女成员之间,几乎都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而鲍岚山和曲琳离婚,是因为,作为该组织的成员,都要把自己当成天照大神的臣民,是不可以有自己的家庭的。
另外,根据曲琳的交代,警方在她现在的居住地,也就是她和鲍岚山以前的家里,地下室的一个冰柜内,找到了一具冰冻的男尸,经过身份验证,证明男尸正是王欢……
对于这件事,我只觉得荒诞不经。
过后我打给姜怀波,他根本不接我电话,鬼线人的号码更是一直关机。
我又打给季雅云,接电话的,却是桑岚。
桑岚在电话里气势汹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把我骂了一顿,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后不等我开口,就把电话挂了。
我本来压了一肚子火气,可是一看到徐洁,便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总算是过上了一直想要的生活。一个人的感情和精力有限,与其和不相干的人斗气,不如把时间用在陪伴自己在乎的人身上。
只是……
鸿图公寓的事过后,我渐渐发觉,徐洁似乎有些变了。
她以前在某些事上是很矜持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有些腻人,甚至于是过分的奔放。
老实说,我并不能太适应她的这种改变。或者说,相比之下,以前的徐洁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爱人形象。
但这单单只是一种感觉,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随着感情的深入,相处方式一定会发生改变。
何况徐洁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现在行动又不方便,把我当成唯一的依靠,整日腻着我,也在情理当中。
我几乎是潜意识的忽略了她的变化,甚至是暂时把瞎子的事都抛诸脑后。因为,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
姥爷去世后,我就没再试过和家人一起过年是什么滋味。我甚至已经在想,到时候把老军叔和老独叔接到家里来,一起热热闹闹包顿饺子……
这一天,我照常来到局里,还没进办公室,就被高战给截住了。
“跟你说个事儿。”高战显得有些鬼头鬼脑,左右看了看,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现在还接不接生意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生意’指的是什么。
高战搓着手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小朋友,他也是咱系统的。最近他遇上点邪乎事……你现在的名头可是大了。这不,他知道你在咱局里上班,就求到我这儿了。我知道你的规矩,他是个男的,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儿,帮他看看?”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开口了,让我怎么说?”
高战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拉着我朝他办公室走。
一个人早在他办公室里等着了,见有人进来,立马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和这人一照面,我不由得一怔。
这人居然是上次在鸿图大厦见过的那个新进市局的便衣。
“你们应该见过面了,我就不多介绍了。”高战嘴上说着,却又指了指那人,“小五,伍卫民,他大哥伍卫国是我哥们儿。不过,在参与一个案子的时候,牺牲了。”
说到后来,高战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目光转到伍卫民脸上,却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伍卫民看了高战一眼,讪讪的冲我点点头:“徐主任。”
我接过高战递的烟,点着抽了一口,问他:“你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伍卫民想了想,摇摇头,“之前没有,可是这几天……就是在鸿图公寓的案子过后,我……我发现我总是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徐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高战转头冲我一挑下巴,“他说他可能见到鬼了。”
我坐进沙发,边抽烟边说:“把具体情况说说吧。”
伍卫民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
“上周四,也就是鸿图的案子过后第二天,晚上我值班,有人报警说,南城的一个建筑工地发现了死尸。我当时和大何哥一起出警,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所谓的死尸,是不知道什么人丢在建筑垃圾里的一个塑料模特。xǐυmь.℃òm
见是一场误会,大何哥就让我跟他一起,把模特清理掉,免得再吓到人。我当时也没当回事,把模特扔到垃圾站以后,就回了队里。可是……”
他停顿下来,脸有点发红,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半晌,才又咬了咬嘴皮子,接着说道:
“第二天我回到家,夜里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我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我以为是做梦,可是那人忽然抱住我,不断的用身子蹭我。我感觉出,那是个女人。”
“然后呢?”高战带着戏谑的口气问。
伍卫民的脸更红了,“然后我就……”
事实上不用他说,我和高战也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一种绝大多数正常男人在梦里都会经历过的情形,是大脑和身体结合,自我‘释放’的一种现象。
“刚开始,我真以为那是在做梦,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实在太真实了,那就是个真人!我赶紧推开她,摸着手机,用屏幕照着看……”
伍卫民的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我床上真多了个人,可那不是真人,那居然是头天晚上,我丢掉的那个塑料模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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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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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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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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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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