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只觉得,两个龛位像是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大箱子。可是从背面看……好嘛,那分明就是一口竖着的棺材!
朝里这边是拱形的棺材盖,向外的一面自然是棺材底。只是这棺材没有底,而且被布设成了神龛的样子!
“那老妖怪是疯子吧?用棺材做龛位?”窦大宝边说边想往回走。
“别过来!站在那儿,一步也别再走了!”我急着说道。
窦大宝连忙把抬起的脚收了回去:“怎么了?”
“总之你现在就站在那里别动,等我过来。”
想到早几年的一场经历,再结合眼下的场景,我已经大致弄清了如今的处境。冷汗已经不能自禁的把里头的衣服浸透了。
见王忠远还要挣扎着往前走,我猛地用力将他扥到身边,咬牙道:
“我本来还想帮你,可你太神叨了,我真帮不上你了!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瑶瑶,那最好放聪明点,一切都听我的,说不定我还能尽尽人事,如果不愿意,那就随便你了!”说完,猛地一下将他甩开。
见他恍然的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烦躁,抓起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m.χIùmЬ.CǒM
“从现在开始,跟着我走,无论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啧,他压根看不见。”窦大宝忍不住说道。
我横了窦大宝一眼,也懒得等王忠远反应,缓缓侧过身,朝着窦大宝走了过去。
估『摸』着王忠远是被我突然翻脸给吓到了,居然没再吭声,只是搭着我的肩膀在后边默默的跟着往前走。
窦大宝见我来到身边,才忍不住问: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你应该听说过黄泉路吧?”
“黄泉路?”
我点点头:“咱们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只不过不是真正的黄泉路,而是人为造局。黄泉路,莫回头,行差踏错一步,咱就甭想离开这儿了。”
“不是吧?黄泉路都能造的出来?”窦大宝不可置信道。
“知道我和瞎子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我俩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干笑两声,“因为我们俩就是在黄泉路上认识的。”
我斜眼看了看王忠远搭在我肩上的手,凑到窦大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不光那两个龛位是用无底棺材做的,我们脚下踩的地板,也都是棺材板子!”
窦大宝大惊失『色』:“什么……”
我硬扳住他想要转过来的头,声音压得更低,却忍不住有些发颤:
“我要是没猜错,这个局叫做‘黄泉路、生死门’,只要行差踏错,棺材板子底下的死鬼就会把我们拉做替身,到时候咱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是真急了,也是真怵了。
关于和瞎子初相识时的那场经历,过后我们谁都不愿再提及。所以就连窦大宝也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几年后,我会再次遭遇相似的情景,并且似乎比那一次要险恶的多。
窦大宝吸了口气,小声问:“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我指了指那个藏人佛像的龛位,又指指关闭的严丝合缝的‘棺材门’,“古时候的人说是天圆地方,所以棺材盖才会做成拱形;棺材底是平的,代表着地。这两者既代表天地,也意味着阴阳。我们是从那扇门户进来,现在代表天的棺材盖朝着我们,我们脚底下踩的是棺材底、而且这些棺材底板都是背面朝上,这就意味着天地翻转……我们现在是被陷入绝地,不可能再从原路出去了。”
“把棺材盖劈开不行啊?”窦大宝问。
“别胡闹!”我猛一哆嗦,“你要真那么『乱』来,咱们仨就真不用活了。”
我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回想着当初瞎子跟我说的话,可我实在没有瞎子那样夸夸其谈的本事,也不懂风水相术,最后心一横,干脆就把我和瞎子的那次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那时候我刚考上大学,临近开学,我是真把所有钱都花完了,却仍是有太多事没有着落。
我连卖血、卖器官的心都有了,可卖血赚不到那么多钱,卖器官纯属扯淡……无论打什么工,也不可能一下赚到我所需的费用。
西方有句谚语,说是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必定会给人打开一扇窗。
我至今都不想回忆,却也无法忘记,老天是如何打开我的这扇‘窗户’的……
记得那天下着暴雨,我在一家网吧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同城关于招聘打工、租房……等等网页。
估计是网吧里免费的桶装水喝多了,我忍不住去了趟厕所,等到回来后,就发现我开的那台电脑居然被人动过了。
我本来想找网管,可又一想,这特么多大的事啊,我都混成这13样了,还争纠这些干什么。
郁闷的坐回电脑前,看了一眼不知道哪个家伙点开的几个网页,我心里逐渐生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要说起来,那几个网页的内容在我现在看来,真不值一提。
那就是几个讲述灵异事件的小故事。
回想起来,这几个故事唯一的一个共同点是:
yy的成分很严重,主角无一不是通过帮人驱邪……或者说是坑蒙拐骗、胡打『乱』撞,不光最后‘驱邪成功’,还赚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我本来还很郁闷,但架不住好奇。当我耐着『性』子看完那几个故事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姥爷留下的那半本破书。
做神棍真这么好赚?那我是不是……
“滴滴滴……”
耳机中响起提示音的同时,右下角闪起了一个头像。
“麻痹的!”我暗暗骂了一句,心说哪个孙子这么狂,动我电脑也就算了,还他妈动我q。
可是当我点开那个头像的时候,看到对方发来的内容,一下就愣了。
——你真是阴倌?
我在农村长大,从小没少听老人们说些鬼狐神怪的事,对阴倌这个行当也不算陌生。
我的第一反应是翻聊天记录,想看看之前盗用我电脑的孙子都跟对方发了什么,却发现除了这句‘你真是阴倌?’记录框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滴滴滴……”
——你要是真能帮我把这事平了,就按你说的,我给你三千!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财『迷』了心窍了,竟想也没想,直接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地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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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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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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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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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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