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对于这点我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隐约已经猜到了大概。
凌家的家传秘术,应该主要是风水邪局。
刺猬头猜霸之所以肯‘帮助’凌红,目的就是为了从凌红手中得到这些造局的法门。
然而谁都没想到,凌红早在多年前就把这些法门以照片的方式记录了下来。而且,还把闺蜜季雅云当成了‘坐标’。
话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照片,我也不能前后两次福至心灵,利用其中的提示另辟路径。
瞎子问我,能不能把照片留给他研究几,他觉得照片里蕴藏的讯息或许不止表面上这些。
我当即同意。
临走前孙禄不放心的问瞎子,背上的九个骷髅印记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瞎子摇了摇头,却忽然咬牙切齿起来,:做羊倌的利用‘草头仙’憋宝相灵不稀罕,可那些草头仙都是用有灵『性』的动物之类炼制。顾羊倌竟然硬是把饶灵识炼成了草头仙,而且还用九煞阴阵这样的邪局来镇压‘祸祸’。
最可恶的是,他知道自己那么做理不容,除了利用九煞阴阵来困住‘祸祸’,还在八角灯笼上面布设了机关。
悬在灯笼上方的,应该是被雷劈过的雷劫尸,其中蕴藏着能烧毁灵识邪魅的干枯业火。
一旦‘祸祸’想逃走,又或者有人想偷走八角灯笼,就会触发机关,释放出雷劫尸中的业火,把‘祸祸’活活烧死,连同那九个结阵的女鬼也会被烧的魂飞魄散。
因为是业火焚烧,这样一来,等同是‘毁尸灭迹’,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我听得不寒而栗,孙屠子更是破口大骂顾羊倌不是东西。
瞎子:“屠子是屠户出身,身上杀气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把雷劫尸中的业火先一步引到他身上。也是祸祸见机的快,他应该是认出了祸祸你这本主,所以脱困后第一时间逃回本体,这才逃过了一劫。”
到这里,他拍了拍孙禄厚实的后背,似笑非笑道:
“那九个结阵的女鬼可不是普通的鬼,要我,至少也得是百年以上的老鬼才能镇得住祸祸这个大祸害。她们都是被刽子手砍了脑袋的恶鬼,杀气重的人对她们最赢吸引力’。照我看,从你一进到那扇铁门里,九个女鬼就都附在你背上了。后来你替她们分担了干枯业火,让她们不至于魂飞魄散。但后来业火去追杀‘祸祸’……”
瞎子固态萌发,又故弄玄虚的在节骨眼上停住了口。
孙屠子本来就听得一愣一愣的,见他装13,哪还有好脾气,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有屁快放。
瞎子被掐的直翻白眼,抡了一通王八拳才勉强挣脱了孙屠子的魔爪,脸红脖子粗的:业火没有烧死九个砍头女鬼,却恰到火候的将她们‘烙’在了孙屠子的背上。这样一来,孙屠子的杀气不光没有消减,反倒更重了。
“我背上有九个女鬼?”孙禄听得冷汗直往下淌。
瞎子记仇的瞪了他一眼,“是啊,别看你白闹得欢,到了晚上九个女鬼一起出来,挖心的挖心,喝血的喝血,把你九鬼分尸啊!”
见孙禄脸『色』煞白,我一把将瞎子推到一边,对孙禄:
“你别听他瞎,那九个女鬼被业火烧去了怨气,应该都去轮回了,留在你身上的最多就是她们的煞气。”
我倒不是单纯的安慰他,事实是在井下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他身后背着九颗女人头颅,但是从井里出来后,人头就已经看不到了。
瞎子似乎也觉出玩笑开过火了,眼珠子一转:“屠子,你知道什么是干枯业火吗?”
见孙屠子瞪他,不禁讪讪的自问自答:“干枯业火就是雷之火,你被业火加身过,别鬼了,水一点儿的神仙看见你都得绕着走。一句话,现在不是你怕鬼,是鬼怕你啊!”
我和孙禄出了猪鼻巷,还没上车,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看完短信的内容,我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
孙禄问我怎么了,我回过神刚要开口,就见瞎子拿着手机急匆匆的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他跑过来一把拉住我,气喘吁吁的:“幸亏你还没走。”
着,在手机上点了一下,举到了我面前。
“徐祸,是我。”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女饶声音。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备注,抿了抿嘴:“你好,四『毛』。”
段佳音竟没跟我计较,在电话那头焦急的:“我师父不见了,帮我找他!”
不等我答话竟又带着哭腔急道:“我师父不见了,你帮我找他,求你了……”
“佳音,你先别急,我来跟祸祸。”
瞎子挂了免提,走到一边对着电话了一会儿,挂羚话走到我面前,“你听到了,佳音她爸失踪了。佳音她爸爸一定会来找你,让你有消息立刻通知她。”
虽然事发突然,段佳音在电话里又很是激动,但我还是弄清了状况。
段佳音口中的师父,就是她老爸段乘风。
段乘风失踪了。
瞎子显得很紧张,双手叉腰,跺着脚原地转了两个圈,回过头刚要什么,我已经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
瞎子一愣,盯着屏幕看了一阵,猛地抬眼看向我:
“佳音她爸去了东北?”
我点点头。
信息正是段乘风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先是东北某地的一个地址,然后是几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
“兄弟,『性』命攸关,十万火急,尽快赶来;把季雅云也带来;别告诉佳音。”
瞎子抢过我的手机,回拨了过去,但是很快,里面就传来提示,对方已关机。
看得出,瞎子有点懵圈儿。
毕竟现在他和段四『毛』的关系不一样了,关心则『乱』,很正常。
我虽然满心狐疑,不知道段乘风为什么会突然‘玩失踪’,还给我发来这样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可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
去东北见他。
不为旁的,就因为他帮过我,而我,叫过他一声段大哥。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手机的通讯录,拨出了一个号码。
……
傍晚六点,火车站的候车厅里,我和孙禄、瞎子跟季雅云、桑岚碰了头。
段乘风算是瞎子的准岳父,他出事,瞎子当然得去。
他本来还犹豫要不要通知段佳音,我没让。
段乘风信息里的很清楚,不让告诉段佳音。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个状况,不能先把老段给卖了。
孙屠子是不放心我,反正现在局里也没什么事,有大双撑着,他也就请了几假陪我一起。
季雅云是段乘风亲自点了名的,虽然不知道老段为什么非要我带上她,可老段在信息里‘『性』命攸关’,那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打电话让这位大美女同校
至于桑岚……
我避开她直勾勾的眼神,偏过头看向往来穿梭的旅客,心里却暗自庆幸。
得亏潘颖那货这两陪着窦大宝收拾新盘下来的铺子,不然就她那看出殡不怕殡大的『性』子,非跟来不可,到时候指不定比这『乱』多少倍呢。
一路无话,次日清晨,火车靠站。
过了一个晚上,瞎子的头脑已经逐渐恢复了清明,直接跑到火车站内的一家汽车租赁点租了辆七人座的suv,按着导航提示,直奔段乘风给的地址。
当车子穿过市区,在国道上行驶了二十几分钟,驶入一个县城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路边摊,我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愣了片刻后,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瞎子,停车。”
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缓缓把车停到路边。
我下了车,快步走到摊前,看着刚从油锅里捞出来滋滋作响的油糕faleng。
“你要几个啊?”摊主老头用火筷子点着我问。
我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问:“老叔,这是啥啊?”m.xiumb.com
摊主老头哈哈一笑:“外地来的吧?这是咱本地的吃,炸糖糕,有红糖的,有白糖的。”
“白糖糕多少钱一个?”我喃喃问道。
“五『毛』一个,一块钱仨!”
“耶?!”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蹦,“不是两『毛』一个,三『毛』钱俩吗?”
摊主老头眯起眼睛看了我一阵,忽然睁大眼睛,用夹糖糕的长筷子指点着我大声:“哎呀妈,是你这娃子啊!”
我一怔。
就见摊主老头脸一偏,斜睨着我:“两『毛』一个,三『毛』钱俩……”
他突然猛一抬调门,装出一副稚嫩的声音:“五『毛』钱几个?”
紧跟着又笑哈哈的:“王八犊子,这都多少年了,你咋地还想五『毛』钱买四个啊?”
我呆立当场,好一阵子脑子都是木的。
从刚才一进这县城我就有种不上来的感觉,就觉得这地方我好像来过似的。
我一直想不出我什么时候来过,直到老头嬉笑着出这番话。
七岁那年第一次坐火车,姥爷带我来的就是这儿!
那年我凭着聪明花五『毛』钱买了四个白糖糕…分了一个给『毛雨……
这个卖炸糖糕的老头,居然就是那年的那个大叔!
这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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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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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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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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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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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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