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顾不上看司机怎么样了,胡『乱』捏了个普通的道家手印,往后一抡胳膊,也不管打到没打到那家伙,撒腿就往村里跑。
一口气跑回家,见院门虚掩,推门就冲了进去。
“砰!”
我狠劲关上院门,倚在门上喘着粗气。
感觉心跳的没那么厉害了,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透过门缝往外看。
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打了个寒噤。
那个白袍子居然就正对着大门,直挺挺的站在门外头!
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干嘛粘着我不放?
“艹,你给老子等着!”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心我管你是精是怪,等拿了包,老子让你好看!
我锁上院门,刚想进屋去拿包,忽然间,院子的一角传来一声怒骂:“male戈壁的!”
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人影翻进了院子。
黑暗中,我看不清那饶样子,却见他跳进来后,随手拿起了墙边的一把铁锹。
这他妈是来贼了啊!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贴着院门挨到墙角,抄起了一根棍子。xiumb.com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影翻进了院儿里。
这韧声和先进来那人了句什么,然后就拿起墙边的铁镐,和先前那人一起走到了房前。
我心里犯疑,如果是贼,绝不会进来就抄家伙。关键是……我怎么觉得这情景有点眼熟呢?
我正觉得疑『惑』,后进来那人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声喝道:
“里面的人,出来!”
下一秒钟,他明显哆嗦了一下:“我去!”
“赵奇!”我蓦地瞪大了眼睛。
屋里原先是黑漆漆的,可就在这人把门踹开的同时,门里窗户竟然透出了昏黄摇曳的光。
借着这光亮,我就看见踹门的是赵奇,拿铁锹那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猛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赵奇接到线报,和我一起来董家庄找三白眼时的情形嘛!
怎么会这样的?
通过敞开的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我不禁又是一呆。
屋里吊着黑『色』的纱帐,桌上摆着供品,却点了两根红『色』的蜡烛,俨然就是那来的时候看到的冥婚灵堂。
可不同的是,桌上没有照片,桌子两边的椅子上却坐着两个人!
一个穿着大红喜服,头上顶着红盖头,另一个男人长袍马褂,头上戴着旧时候地主老财戴的瓜皮帽,胸前还斜挎着一朵大红花。
这分明就是新郎新娘的打扮……
‘另一个我’冲进屋里,大怒如狂的扯着纱帐,像是根本没看到坐着的两人。
就在‘我’扯纱帐的时候,左边那个新郎打扮的人忽然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因为背着屋里的烛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到他在赵奇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就穿过院门,走出了院子。
接着赵奇跟着跑了出去,‘另一个我’发了一通火后,发现赵奇不见了,也跑了出去……
我已经彻底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那来董家庄时的‘案件重演’。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难道我在做梦?
我在腿上拧了一把,感觉很清晰,这不是梦。
难道是……灵觉?!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在狄家大院和章萍老家的后山上,我先后两次出现过百鬼谱中所描述的灵觉,看见烈金莲被杀和老皮匠作恶。
刚才看到的情形,和那两次十分的相像。
那个新郎……
不对啊!
新郎走了,赵奇和‘我’跑了出去,屋里还有个人呢!
新娘子还在那儿坐着呢!
“咣!”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我吓得猛一激灵,转过身,就见院门一震,又是“咣”一声响。
我一下想到了那个没有脑袋的白袍子,他在撞门!
我再也顾不上想刚才的事,跑进屋想找自己的包,可找来找去也没找着。
我心里直骂娘,这他妈是招了哪门子邪了,我包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撞门声停了下来。
难不成那东西撞不开门,放弃了?
我刚稍稍松了口气,猛然间,就感觉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
那东西没有头,根本就不是人,丫不用撞门也能进来!
战战兢兢的斜眼看向后方,看清身后那人,我眼珠子差点掉到脚背上。
搭住我肩膀的不是白袍子,而是那个新娘子!
“回房吧。”新娘子轻声了一句。
我一愣,心这都哪跟哪儿啊,什么叫回房吧?
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脚下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就那么被她搭着肩膀,像喝多了一样晃晃悠悠的进了里屋。
来到里屋,新娘子放开我,径直坐在了我床上,就那么双手放在腿上,静静的坐在那里。
我心里疑『惑』到了极点,一咬牙,上前把她的红盖头揭了下来。
看清新娘的样子,我猛然一怔。
通过刚才的情形,我已经想到新娘子有可能是桑岚,因为那是她被人作法配冥婚的。
可盖头揭开,看到眼帘低垂满面含羞的美娇娘,我更加的如坠云雾,彻底『迷』糊了。
眼前这个盘着古代『妇』人发髻,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的确是桑岚,可那明明是配冥婚,她本人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是这副打扮?
“桑岚。”我试着喊了一声。
我的声音不大,可桑岚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身猛一哆嗦,原本看着自己脚面的眼睛抬起来看向我,眼睛里满是惊疑不定。
两renda眼瞪眼了好半,她才瞪着我问:
“徐……徐祸?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点零自己的鼻子,却只能是毫无意义的挥了挥手,“我也想有个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那个人不是你。”
这特么绝对是大实话。
从我在车上醒来后发生的一切,全然都超乎了我的想象和认知。
桑岚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转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怎么又来你家了?我是怎么来的?”
看着她秀眉微蹙却娇艳欲滴的模样,我脱口:
“还能怎么来?我娶回来的呗。”
“什么?”
桑岚眉头蹙的更紧,下意识的顺着我的目光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
“呀!”
看清自己的穿着,她像只兔子似的往后一蹦,抬眼愕然的看向我。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一跳实在太像周星星了。
“你还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我,我特么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你生的儿子就该叫徐乘风了,哈哈哈……”
“什么徐乘风……”桑岚满脸通红,追过来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笑着躲开她再次伸出的魔爪,不经意间往窗户看了一眼,笑容戛然凝固在了脸上。
窗户关着,透过玻璃,隐约就看见院子里竟然影影绰绰的站满了身影。
“啊!”
桑岚也看到了这一幕,尖叫一声,躲到了我身后。
我壮着胆子走到窗前,一把拉上了窗帘,掀开一角,偷眼看向院里。
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我如同遭雷轰电掣一般,整个人都麻了。
院子里的确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仔细一看,这些饶脚后跟都不沾地,像是没有分量似的飘忽着站在那里……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桑岚颤声问。
我放下窗帘,耸了耸肩:
“今你结婚嘛,当然有人来道贺了。”
我可没敢告诉她,这满院子的根本不是人,是鬼!
她抬眼看着我咬了会儿嘴唇,转身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你别想蒙我了,那些根本就不是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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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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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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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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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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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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