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丫给跑了!”
“谁啊?”我疑『惑』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绳子。
窦大宝抓了抓头皮,恨恨的:“是野郎中!”
“野郎中?”
“应该……应该是他吧。”窦大宝像是有些不大确定。
我脑子里猛地蹦出两个字——老阴!
第一眼看到按老何的描述制作的拼图,我也以为那个把人头交给他的人就是野郎郑
可经过指认,老何却野郎中只是像,却不是老阴。
老何大把年纪,虽然贪钱,却不缺钱,应该不会为了包庇某人坐牢。
也就是,老阴真的另有其人。
老阴把人头交给老何…三白眼『迷』『惑』桑岚到巷子里…碎尸是在巷子里发现的…碎尸和人头属于同一个人…老阴和三白眼很可能是一伙的……
三白眼在这里,难道窦大宝抓到的真是老阴?
“妈的,老东西是属泥鳅的吗?绑的那么紧还能挣开!”窦大宝朝地上的绳子踢了一脚。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问。
窦大宝,前他在警局看到一团黑影吸唐夕的肚子,虽然当时把黑影赶走了,事后却觉得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唐夕家。
在她家门口蹲守了两两夜,果然又见到了那团黑影。
这一次不等黑影进屋,他就用铜钱剑把黑影打跑了。
听窦大宝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古道热肠,路见不平就主动跑去人家家门口担当保卫,现代人有几个能做到的。
窦大宝恨恨的:
“我跟着那团黑影跑出去,就见它钻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觉得有鬼,就打了辆车跟来了。我跟着老家伙上了三楼,就听他:‘这个唐夕命硬的很,还是不要搞她了,反正怀孕的女人多了去了,总能找到合适的。’娘的,老丫挺的真不是东西,居然专门祸祸院妇』!”
我也是听得恼火,问道:“这话他是跟谁的?”
窦大宝:
“我是在外面偷听到的,冲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老东西一个人。这话大概是对那个黑影的吧。对了,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干起来的?”
“应该是和老东西一伙的。”
我想起二楼的孩儿尸体,忙拉着他下了楼,把车开到有信号的地方给郭森打了个电话。
郭森很快带人赶到,勘察完现场后,把尸体带回了局里。
因为是我发现的尸体,所以我和窦大宝一样接受问讯笔录。
给我做笔录的是大何,还有那个第一次来市局时取笑我的女警杨蕾。
了解完情况,杨蕾问我:
“那个窦大宝不会是傻的吧?什么有黑影要害宝宝,他会不会是有妄想症?”
换了以前,听她这么,我铁定怼她,现在却是不会。
这个杨蕾就是个大炮嘴,想到什么就什么,而且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人是不坏。
我:“大宝不傻,就是热心肠。他的你们可以不相信,但我相信是事实。重要的是……上次被碎尸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个院妇』。”
杨蕾点零头:
“照这么看来,碎尸案的凶手和残害孩子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伙人。靠,现在心理变`态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回到实验室,马丽阴沉着脸:
“化验结果出来了,死者身上有多处叠加伤口,应该是被不到一寸的尖锐器物反复……”
见她不下去,我走到解剖台前掀开了布单,仔细看了看那具童尸。
“告诉我,死者的死因是什么。”马丽沉声问。
我低声:“是被鸟啄死的。另外半边身子…都被鸟吃了。”
尽管已经有了结果,马丽和其他人还是『露』出了悚然的神情。
想起那只曾经两次出现的怪鸟,我一阵心寒。
我和三白眼交手的时候,能感觉出他是活人,他能‘死而复生’,还有随时消失,多半和那只怪鸟有关联。
居然用孩儿喂鸟……
马丽看了看我脖子上的淤青,皱着眉头训道:
“你记住,你是法医,职责是化验取证,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先向局里汇报,不许再擅自行动,那不是你的工作!别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的。”
我心里一热,点头:“知道了,谢谢丽姐。”
马丽往我身上扫了一眼:
“谢个屁,我就是不想把你脱的光溜溜的给你验尸。”
“其实吧,就算不验尸,你想把我脱的光溜溜的,我也愿意配……”
“滚!回去休息两,把伤养好了再回来!滚快点儿!”
滚出实验室,找到窦大宝,这货正追着杨蕾不停的叨叨:
“警花姐姐,你们可得尽快抓到那老丫,丫不光残害女『性』同胞,而且还专挑怀宝宝的妈妈下手,太不是东西了。对了,警花姐,你有宝宝没?有男朋友没?你qq号码多少……”
我箍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二货,想要她qq你找我啊。”
两人找了家川菜馆,窦大宝点了回锅肉、鱼香肉丝和炸泥鳅,我又点了两个素菜,要了两瓶啤酒。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离不开唐夕的事。
窦大宝不放心的:“那个老东西该不会不死心,再去找唐夕吧?”
我摇了摇头,“他那样,应该就不会再去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干嘛非得做阴倌啊?拜的哪个师父?”
窦大宝夹了一条炸泥鳅,一口咬掉半截,含混的:
“我师父是我们镇上的李寡`『妇』,是开丧葬铺的。我做阴倌本来是受你影响,觉得挺酷的。我连规矩都是学你的,只接女饶生意。嘿嘿,本来是想驱邪、泡妞双管齐下,可经过唐夕这件事,我对这一行有了新看法,我觉得救饶感觉特棒。”
寡`『妇』……
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窦大宝正『色,他想像他师父一样,开家丧葬铺子,但莲塘镇肯定是不能干了,不能和师父抢生意。
我想了想,我刚好答应某人照应铺子,反正白铺子没人开,他可以先体验一下。觉得愿意干再开自己的铺子。m.χIùmЬ.CǒM
窦大宝大喜,当即今就留在市里,明就跟我去铺子。
晚上两人在我家凑合了一宿,第二一早,我就带着他来到了后街31号。
窦大宝前后看了一遍,坐进柜台后的藤椅,翘起二郎腿,撇着大嘴:
“咱哥们儿从今起,就是丧葬铺的掌柜了!”
“掌柜你个头!”我拿起一摞纸钱扔在他头上,“这铺子可是我替人照看的,你可别砸了人家的招牌。”
正着,窦大宝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对他这副花痴相已经习以为常,回头一看,却是一愣:“桑岚?”
来的除了桑岚,还有她的父亲和季雅云。
三人看到我,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桑岚问。
我:“我今休息,帮房东照看铺子。”
上次在顾羊倌家分别后,再见面双方都有些尴尬。
倒是窦大宝反应过来,嚷嚷着让大美女里边坐,还专门跑出去买了一塑料袋的饮料回来。
桑岚的父亲迟疑了一下,:“徐祸,上次你走以后,顾羊倌和我们了一些事……”
我打断他:“桑先生,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不恨谁,但也不会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走进我的世界。”
桑岚的父亲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那我问下,这里的店主呢?”
“他有点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托我帮他照看铺子。”
桑岚的父亲皱了皱眉,问:“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他一下,我们有件事想请他帮忙。”
我撇撇嘴,“他被关在看守所,短时间内出不来。”
桑岚的父亲愣了一下,拿出手机,出去打个电话。
季雅云轻声:“顾先生,你已经不会再克身边的人了。”
桑岚也:“顾羊倌如果你还是当年的徐福安,他应该一见面就能感觉得出来,他没能感觉出是你,明你的命格已经完全改变了。”
“行了,我只问你们一句话。”
我瞟了两人一眼,看着桑岚:“如果有一有人告诉你,你不离开你儿子,你儿子就会死,你会不会狠心离开他?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离开他。”
桑岚咬了咬嘴唇,忽然抬眼看着我:“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啊?”
“哈哈哈……”
我和窦大宝击掌大笑。
桑岚反应过来我是在占她便宜,红着脸白了我一眼。
桑岚的父亲走了回来,迟疑了一下:
“徐祸,我刚刚给顾先生打过电话,他……何尚生不在,就只能找你亲自帮岚岚了。”
我:“我已经不做阴倌了。”
“别误会,我不是……”
桑岚的父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冲桑岚摊开了手掌。
桑岚从修长的脖子里摘下一块用红绳绑着的玉,放在他手心里。
桑岚的父亲把玉拿到我面前,:
“顾羊倌只要岚岚戴着这块玉,就不会被邪祟侵害,但是……但是要用煞体阴身的血来开光才校”
见桑岚和季雅云都是一脸纠结,我咬了咬嘴唇,把玉接了过来。
拿到手里,我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看上去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白『色』玉石,形状却显得十分怪异。
圆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饶脑袋。‘脑袋’的正面面容狰狞,竟像是一张鬼脸。
怎么会有人把玉雕成鬼头的形状?
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我对这玉居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绝不是我见过类似的玉,而是感觉,这玉石就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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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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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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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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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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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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