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是京杭大运河畔重要的交通枢纽,同时也是黄淮的交汇之处。
这里水路交通发达,历来均是兵家必争之地。
大明朝的淮安府隶属于南直隶,下辖山阳县等十一个州县,地大物博。
行走在京杭大运河畔,河面上船只往来穿梭不断,岸边杨柳枝随风摇曳,倒也一幅好风景。
只是现在朱由榘可没心思去欣赏这大好的明媚春光。
大明朝现在摇摇欲坠,满清的铁骑将要踏破江南。
面对如此的危局,他朱由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去见到自己的大哥朱由崧,这位即将当南明皇帝的人。
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拥有了定策从龙之功,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当风尘仆仆的朱由榘一行人四处打听福王朱由崧住处的时候,朱由崧现在正惬意地听着小曲儿......
两年前大顺军攻陷洛阳,朱由崧惊慌失措的出逃,到卫辉府投奔了自己的叔叔,潞王朱常淓。
可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大顺军不久后又攻陷了卫辉府。
朱由崧这位福王只好和潞王朱常淓一起逃到了淮安府避难。
好在淮河以南地区一直在明朝的掌控下,福王朱由崧这才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
淮安城西有一个大湖,也称之为西湖。
在淮安西湖旁边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名为绾绣园,是当地一位官员杜光绍的宅院。
现在福王朱由崧,潞王朱常淓,崇王朱慈爚均住在绾秀园内。
此刻绾秀园内,一队乐师正在弹奏,悠扬的曲调余音绕梁。
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循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妖娆的身段,优美的舞姿,相当的魅惑。
依靠着坐塌上的胖子朱由崧目不转睛地盯着翩翩起舞的少女,不时地大声叫好。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宅院主人杜光绍的女儿虹影,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现在福王朱由崧暂居此处,看到他对自己的女儿虹影多有爱慕之心,所以有心的撮合。
毕竟现在福王朱由崧逃出洛阳的时候,妻妾大多失散了。
要是自己的女儿能够成为朱由崧的女人,那么自己也能官运亨通了......
“好,好,当真宛若天仙儿一般好看。”
看到舞姿优美的虹影,福王朱由崧也是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大侄子,别光看人家跳舞,喝酒。”
潞王朱常淓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朱由崧开口道。
“侄儿敬皇叔一杯。”
朱由崧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虹影的身上移开,端起酒杯笑着说。
“来,干了。”
他们两位都是落难的藩王。
虽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子,现在却都寄人篱下,处境颇为相似,宛如一对难兄难弟。
他们整日的待在这绾秀园中饮酒作乐不问世事,殊不知大明朝都快亡了......
正当两人在饮酒欣赏美女跳舞的时候,一名太监躬身地走进了堂内。
“启禀殿下,颖王殿下在外求见。”
太监在福王朱由崧身旁站定后,低声的开口禀报。
“颖王?”
福王朱由崧喝了不少的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竟没想起颖王是谁来。
“可是我那二弟?”
好在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他倒也没忘记。
“正是二爷,颖王殿下。”
太监点了点头。
“他怎么也跑到淮安府来了。”
朱由崧嘴里嘟囔了一句。
“皇叔,我去迎一迎二弟,去去就来。”
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现在到了淮安府,朱由崧决定去接进来。
朱由崧在太监的搀扶下,那肥胖的身躯总算是站了起来,朝着绾秀园大门而去。
不多时,朱由崧那肥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绾秀园的宅邸门口。
看到那个足足有几百斤的大胖子,朱由榘饶是心里有所准备,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这一路上过来,所看到的百姓大多数都是骨瘦如柴,面露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而朱由崧白白胖胖的,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的心里也是不由地感叹,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大明朝的藩王们吃喝享乐,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中苦苦的挣扎求生。
大明朝有今日之局面,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是大明再怎么不好,至少也是领先世界的。
总比让满清占了江山,像是吸血虫一般将这个国家吸干的好。
“大哥——”
看到继承了老福王肥胖基因的朱由崧,朱由榘也是急走两步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朱由榘并没有喊王兄,也没有喊福王殿下,那样就显得生分了。
他喊这一声大哥,也是想唤起朱由崧的亲情而已。
果不其然,听到这一声大哥,朱由崧也是内心受到了一丝触动。
这可是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之人。
看到朱由榘浑身风尘仆仆,蟒袍破烂的凄凉景象,也是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在淮安绾秀园内喝酒享受,自己的弟弟却在外边受苦,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当真是不称职。
“二弟!”
福王朱由崧也是纵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朱由榘的手,心情也很激动。
“大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朱由榘在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也是眼圈泛红,哽咽难言。
看到眼眶中泪光闪动的朱由榘,朱由崧的心里也是涌出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悲痛之情。
当初大顺军攻陷了洛阳,他们福王一系的子嗣死的死,逃得逃,就此离散。
想到被烹食了的父亲朱常洵,想到惨死的弟弟朱由桦,他的心里就宛如刀绞一般。
别看他现在整天的吃喝玩乐,可是每一次做噩梦都是洛阳沦陷,王府被血洗的惨状......
“父王,父王被那贼军烹食了......三弟也被屠戮了......”
朱由榘紧紧地攥着福王朱由崧的手,声泪下泣,诉说着当时洛阳沦陷的惨状。
“二弟,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福王朱由崧看到伤心悲痛的朱由榘,也是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地安慰着,眼眶中也是有了泪花。
福王朱由崧也是时常的想念自己的亲人,可是只敢深埋在心底,不好与人言,只能借酒浇愁,以酒水麻醉自己。
现在朱由榘提起这些事情,也是勾起了他心中的悲痛。
“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哥您这么一位亲人了......”
这话无疑触动到了福王朱由崧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
福王一系死伤殆尽。
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眼前的这位二弟了。
“以后有大哥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二弟你饿肚子。”
看到满脸悲痛,眼泪横流的朱由榘,福王朱由崧也是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现在福王一脉就剩下他和二弟朱由榘了。
他应当承担起这个当大哥的责任。
不能让自己的二弟受欺负,不能让二弟吃不饱,穿不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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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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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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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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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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