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对面,军容严整的大明野战第二兵团将士沉稳有序,厚重如山。
“杀啊!”
“冲啊!”
那些乱兵挥舞着杂乱的兵器,他们在大声的叫嚣着,目光中满是凶戾色,仿佛要将对面的官兵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是他们很快就撞上了一堵墙一般的森严军阵,再难以寸进半步。
那些冲在前排的乱兵透过那厚实的盾牌,已经能够看得清楚近在咫尺的官兵那冷峻的面容。
“我砍!”
有一名积年悍匪挥舞着手里的鬼头刀,猛撞了几下,那盾墙纹丝不动,他高举着鬼头刀,试图从缝隙砍后边的官兵。
“噗哧!”
可是他刚举起自己的鬼头刀,一支铁矛就突然从缝隙中猛地捅了出来,没入了他的身躯。
这名悍匪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紧跟着则是钻心的疼痛。
“我草......”
他的话还没落下,那铁矛又倏地抽了回去。
那悍匪低头看着自己身躯上那一个血窟窿,周围的喧嚣声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试图去用手堵住那冒血的血窟窿,可是鲜血从手指缝中不断的渗出。
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色。
他可是盐城境内赫赫有名的悍匪,他手底下几十号彪悍的弟兄,他谁都不怕。
可是现在直面死亡,他的心里满是恐惧。
“手榴弹!”
他被后边的人挤翻在地,他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是耳边听到了冷喝声。
“轰!”
“轰!”
方才那厚厚的盾墙后边,飞出了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密密麻麻的乱兵中。
只听得一阵地动山摇,那倒地的匪徒意识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在他的周围,那些被炸的血肉横飞的乱兵,一个个扑倒在血泊里,哭爹喊娘。
朱由榘的江北器械总局已经招募了六千多名工匠,夜以继日的生产和研发各类火器。
现在还没能力改造较为精良的火炮,毕竟时间太短了,各方面条件不成熟。
可是将先前的炸药包,改造成为方便携带的手榴弹,却不成问题。
这一次野战第一营的三千战兵和一千辅兵,每人可都是携带了三枚手榴弹的。
现在密密麻麻的手榴弹扔出去,顿时将那靠着人海战术涌上来的乱兵炸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方才还密密麻麻的队伍被炸出了许多的真空地带,死了的,伤了的,在硝烟中互相倒在了一起。
许多人被炸懵了,甚至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前进!”
手榴弹将密集的队伍炸得稀稀拉拉的,方才原地没动的森严军阵,轰然向前。
手持铁盾的兵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向前压,一支支透血的长矛,不断从缝隙中向前捅杀。
面对大股的乱兵,又有手榴弹扔过去,炸得他们四散躲避。
野战第一营靠着娴熟的配合和彪悍的战斗力,在乱兵的队伍中,大步向前推进。
在他们的脚下,则是那些被长矛捅翻,被手榴弹炸翻的伤兵,死人。
仅仅前进了数百步,他们脚上的靴子已经是裹满了血泥。
野战第一营直接实行中央突破,另外两个野战营紧随其后。
他们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直接切入了数万乱兵的队伍。
乱兵们面对彪悍向前推进的大明野战第二兵团,看到无数人倒下,后边的自然是下意识向着两侧躲闪。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明野战第一营就直接凿穿了数万乱兵的队伍。
而随着中央突破,那些乱军都被驱赶到了两侧,硬生生的被切割了。
“切割叛军,绞杀!”
看到野战第一营凿穿乱军阵型,居中指挥的提督总兵官刘子远又下达了新的命令。
在有节奏的战鼓声中,凿穿乱军队伍的野战军兵士们旋即朝着两翼席卷。
而野战第二营,第三营已经嵌入了乱军队伍中,他们不再保持严整的队形。
他们以千人为单位,迅速转化为了一支支独立的作战队伍。
他们宛如锋利的刀子一般,从各个方向,朝着乱军的队伍突进。
乱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他们的领兵将领仅仅是卫所指挥使而已,难以驾驭如此庞大的战事。
实际上现在卫所指挥使已经失去了对麾下各部的控制,各部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形同散沙一般。
面对大明野战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忽而集中,忽而分散的作战方式,他们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许多叛军打着打着,突然发现自己左右两侧都是凶狠异常的官兵,对着他们猛攻。
叛军庞大的队伍被切割成为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彼此难以支援,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恐慌状态。
而大明野战第二兵团各部,则是自由灵活的穿插切割,不断的配合友军,吃掉小股被切割开的乱兵。
许多乱兵看到自己的友军近在咫尺,可是面对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官兵,他们不甘心的被乱刃砍翻。
最开始是几个千人队合力吃掉一股叛军,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被吃掉的部分,被打散的部分越来越多。
“打不过了,快逃命啊。”
“官兵太凶了,我们不是对手。”
“娘的,跑!”
看到身边的人不断倒在血泊里,而官兵则是冷漠的切割绞杀着他们。
临时由匪寇,家丁,卫所兵,临时征募青壮等组成的庞杂队伍,坚持了不到两刻钟,轰然崩溃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打,而是他们深陷战局中,无能为力。
官兵反复的冲杀切割,他们的人越打越少,自然心里发慌。
特别是打到最后,他们甚至连主帅的旗帜都看不到了,刚击退左边一队官兵,右边又扑上来一队。
让他们打得精疲力尽,觉得这么打下去,迟早耗光力气死在这里。
所以还是趁着有点力气,赶紧撤下去,休整再战。
乱兵们争先恐后的要败退,可是现在彼此混战胶着在一起,想走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想要走,一队队野战军官兵自然是粘着他们杀。
所以战场沿着官道,逐渐的向东北方向在移动着,那些乱兵始终都难以摆脱周围扑上来的官兵。
他们倒是想跑,可是面对砍过来的刀子,他们总的挡啊。m.χIùmЬ.CǒM
乱军没有任何的掩护部队,所以始终难以脱离战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叛军的体力意志力,都在不断的消耗着。
又过了半刻钟后,叛军终于没有办法再且战且退了,直接溃散了。
他们也顾不得那些周围的同伴了,直接转身拔腿就跑,反正谁跑得快,谁就能活。
大明野战第二兵团的所有兵士,每日的操练科目之一就是练武装晨跑。
所以当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本以为脱离了战场的时候,转头却发现,对方拎着刀子,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们呢。
绝望的那些乱兵们,最终不得不扔掉了手里的兵器,投降了。
他们觉得要是自己不投降的话,不被斩杀,也会累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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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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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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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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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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