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娘的,颖王的炮怎么这么厉害,冲上去的弟兄一个照面就倒趴下一片!”
有狼狈不堪的军官透过栅栏望着兵营外边那一片尸体和哀嚎惨叫的伤兵,惊魂未定。
“娘的,遇到硬茬了。”
“老子就说一群新兵蛋子就敢对咱们动手,原来是依仗着火器.......”
叛军的军官们望着那死伤一片的弟兄,也是骂骂咧咧的,心里憋着火。
“别他娘的往后跑了!”
“再跑就真的成了丧家之犬了!”
“放他们到跟前来,用白刀子招呼他们,教教他们死字怎么写的!”
“只要咱们在这里顶住半日,总镇的援军就到了,到时候杀他娘的一个片甲不留!”
看的受惊乱糟糟还在往后跑的叛军士兵们,有军官猛地拔出了锋利的雁翎刀,对着地上狠狠地碎了一口。
败退回到营地内的叛军军官们也都是此起彼伏的吆喝了起来,那些受惊的叛军这才停下了脚步。
在军官的呵斥咒骂声中,退回营地的叛军这才一群群的再次聚拢了起来。
他们拎着刀子,喘着粗气,望着那如墙而进的军阵,脸上充斥着暴戾凶光。
他们这些都是一些桀骜不驯之辈,别说是朱由榘麾下的那些新军了,就连流贼出身的高杰所部都不放在眼里。
方才他们闹闹哄哄地冲出去吃了一个暗亏,现在他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邪火呢。
比火器他们比不过朱由榘。
可是要是比近战搏杀,他们还自诩不怕任何人!
“弟兄们,待会都不要留手,给我往死里整!”
“咱们方才折了不少弟兄,得让他们血债血偿!”
在营地栅栏边缘,那些叛军的军官们喘着粗气,凶狠地叫嚷着。m.xiumb.com
那些叛军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目光中透着狠厉色,等着那些官兵逼近。
守备将军陈天宇挺着那厚重的镔铁长枪,亲自带着长矛兵们缓缓地向前推进。
他们踩着那被炮火轰得血肉模糊的叛军尸体,迈着铿锵有力地步伐,气势如虹。
陈天宇所部先前已经击败过一次叛军,俘虏都抓了数以千计。
他们这些兵士早已经不是见了鲜血就发抖的新兵蛋子了,他们现在士气高昂。
在他们的眼里,叛军也就是瞎咋呼而已,只要他们一鼓作气打进去,叛军撑不住多久就要崩溃。
陈天宇带着的军队排着整齐的队列滚动向前,仿佛是钢铁堡垒一般,要将一切碾碎。
栅栏旁那边的叛军也都是鼓噪不已,这些凶神恶煞的叛军在挥舞着长刀,在大声的挑衅咒骂着。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够看得清楚彼此的面容。
有稀稀落落的箭矢呼啸而来,落在了推进的官兵队伍中,沉闷的痛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那些箭簇射中的兵士迅速地被抬了下去,后边的兵士迅速的上前补了空位。
整个方阵依然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几把玩意,有种过来啊!”
“老子砍死你们这些瘪犊子!”
......
叛军还在叫嚣着挥舞着兵刃,各种污言秽语不断,乱糟糟的。
陈天宇他们则是一言不发,只有铿锵的盔甲刀枪的碰撞,一声不吭埋头往前推进的官兵让叛军的心里有些烦躁。
“准备!”
距离叛军越来越近了,彼此虽然隔着简单的栅栏,可是谁都知道,一场血战不可避免。
许多挺着长矛的官兵双腿开始发颤了,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
他们毕竟是训练不久的新兵,虽靠着突袭和伏击打了胜仗,那都是取巧。
可是现在要面对面的和叛军厮杀,面对那些满脸凶光大声叫嚣的叛军,他们的心里恐惧在蔓延,他们不想死。
可是队伍在滚动向前,纵使前边的兵士想停下来,可是后边的胸膛已经抵了上来,几乎是推着前边的人在往前走。
“刺!”
军官们的吼声骤然地响起,那前排的兵士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长矛猛地戳了出去。
“噗噗噗!”
他们与叛军几乎是面对面,仅仅隔着栅栏了,再往前几步,对方的长刀就能砍到他们了。
战场上一寸短,一寸险。
雁翎刀还够不着官兵,官兵手里的长矛就已经捅进了近在咫尺的叛军身躯。
在一阵沉闷的声音中,紧跟着就是狗哭狼嚎的惨叫。
“去他妈的......”
有凶悍的叛军看到自己肚子那被长矛捅出的血窟窿,咒骂了一声后,身躯止不住地往地上滑。
在浓重的血腥味中,叛军那边当即就有几十人被刺死刺伤,咒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弄死你们!”
“瘪犊子!”
许多叛军将手里的斧头,雁翎刀都砸了出去,不少的官兵当即头破血流,哀嚎倒地。
“刺!”
军官们的声音再次吼了起来,鲜血淋漓的长矛再次向前猛戳。
在一片哀嚎声中,那些叫嚷咒骂的叛军又是倒下了一片。
“收!”
“刺!”
......
守备将军陈天宇他们猛戳猛刺,在一片钢铁丛林中,那些叛军死伤一片,纷纷的往后溃退,远离栅栏。
毕竟那锋利的长矛从栅栏外边捅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他们片刻功夫就死了一大片。
他们却连对方的毛都没摸着。
“摧毁栅栏!”
看到咋咋呼呼的叛军被逼退,陈天宇吼了起来。
前排的兵士们旋即扑上去,对那些挡住去路的栅栏开始了摧毁破坏。
这是临时营地,叛军的那些栅栏也就能够挡住一些野兽。
那些很浅的木桩子三下五除二地就被拔出了,栅栏被一扫而空。
“弟兄们,冲上去,砍他娘的!”
那些叛军早已经憋着火了,看到栅栏被摧毁掉,他们在军官的鼓噪下,再次猛扑了上来。
方才他们觉得是栅栏碍事,导致他们砍不到那些官兵。
现在没了栅栏,他们得冲上去狠狠地砍杀一番,以发泄心里的怒火。
叛军的士兵们宛如狂潮一般猛地撞上了那陈天宇他们那整齐的队伍。
前排的长矛兵虽然在竭力地捅杀,可是瞬间就被无数的刀子招呼,在飞溅的鲜血中,他们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砍翻。
前几排的长矛兵当即就被冲垮,冲翻了,整个方阵朝着里边凹了进去。
可是整个方阵太厚了,足足的由三个野战营九千余人组成,叛军虽然靠着凶悍将队伍正面打凹了进去。
可是他们想要凿穿这个方阵却不是那么容易,他们越是往里边冲,越是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特别是凹进去的两翼,那些刀盾兵已经从两边迂了上来,对着中间往前攻的叛军就是一顿猛打猛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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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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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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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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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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