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东边攻过来了!”
张国柱兵营内响起了急促的铜锣的声音,哨兵在大声地嘶吼着。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正面那黑压压的官兵吸引了,谁知道大股的敢死营竟然从东边扑了过来。
“他娘的,快,弓弩手上前!”
有把总在气急败坏地嘶吼着,有弓弩兵仓促着奔上军寨,试图阻击这些扑过来的敢死营。
守备将军陈天宇一手拎着盾牌,一手拖着雁翎刀,纵步如飞。
在他的身后,黑压压的敢死营兵士宛如潮水一般,朝着张国柱的兵营猛扑而去。
他们一声不吭地往前猛扑,那股摄人的气势,也是让仓促奔到营寨边的张国柱所部兵士心里发怵。
在正面军寨上,参将张国柱正在亲自坐镇指挥,突然听到东边的铜锣预警声,也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东边的树林里,黑压压的兵士正汹涌而出,朝着他东边的军寨猛扑。
“狡猾的小狐狸!”
看到这一幕后,参将张国柱的心里也是暗骂不已。
朱由榘正面旌旗招展,数以万计的兵马宛如波涛一般,滚滚向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谁知道正面仅仅是佯攻而已,东面却来了一招突袭。
可是骂归骂,参将张国柱也知道,一旦让对方突入兵营的话,那他们就被动了。
“刘老三!”
参将张国柱猛地转身,厉声喊了起来。
一名皮肤黝黑壮实的守备将军听到喊声后,也是一溜小跑到了参将张国柱的跟前。
“参将大人,有何吩咐!”
守备将军刘老三挺身道。
“瞧见东边的那几千号人了吗?”
“瞧见了!”
刘老三朝着东边望去,看到那黑压压往前冲的官兵,也是心里微惊。
“带你的人,将他们给我打回去!”
参将张国柱杀气腾腾地下令。
“得令!”
守备将军刘老三大声的应了一声,旋即蹬蹬地下了梯子。
参将张国柱麾下最精锐的就是刘老三所部,足足的有三百精锐老兵。
正常情况下,一名守备将军领着至少一两千人,可是刘老三所部满打满算也才四百出头。
其中更有三百的精锐老兵,那可是他从山东带过来的老弟兄,也是张国柱所部战斗力最强的部分。
“老三营的弟兄,给我上!”
虽然参将张国柱要刘老三带着几百人去抵挡几千人,可是刘老三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当初在鲁东南的时候,他带着这几百悍卒,硬生生的打垮了数万山匪,以少击多,他可是有信心的!
守备将军刘老三拎着大刀直奔东边的军寨,一帮如狼似虎的老兵,也拎着雁翎刀,铁矛紧随其后,显得格外的凶猛。
“咻!”
“咻!”
那边敢死营守备将军陈天宇带着突击部队已经抵近了军寨外。
那呼啸的箭矢不断的从身旁掠过,狠狠地钻进泥土里,泥土飞溅。
有几个敢死营的倒霉蛋被箭簇射中,发出了惨叫后滚翻在地。
后边的敢死营兵士却是不管不顾,纵身跃过倒地的同袍,加速向前冲。
一架架梯子靠上了那由围墙栅栏组成的军寨。
“上!”
“速度快点!”
梯子还没靠稳当,各级军官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吼了起来。Χiυmъ.cοΜ
那些充任突击队的敢死营兵士一手拎着雁翎刀,一手攀着梯子,手脚麻利地就跃了上去。
他们平日里的操练可不是闹着玩的,经过了无数次的攻防操练,这些动作熟练地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噗哧!”
“啊!”
大部分的守军都被调到了正面,守卫东边的不足一百人。
面对速度极快的敢死营官兵,他们宛如薄纸一般的防御,一捅就破。
敢死营的官兵跃上了军寨,旋即就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守军兵士扑去。
在铿锵的钢刀碰撞声中,鲜血飚飞,有人从军寨上摔滚了下去。
敢死营的官兵顺着梯子源源不断的涌上军寨,守卫这里的张国柱部官兵被杀得没有还手之力。
正当这里的军寨即将失守的时候,那边守备将军刘老三带着数百老卒精锐增援到了。
“弟兄们,宰光他们!”
看到敢死营的兵竟然已经杀上了军寨,那刘老三也是一把扯掉了头盔,怒声大喝起来。
“吼!”
“杀啊!”
那数百老卒精锐竟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不要命地猛扑了上去。
双方的兵士在军寨上猛然撞在了一起,雪亮的兵刃猛砍,骨头的碎裂声,喷涌的鲜血和痛苦的哀嚎顿时交织成了一片。
刘老三麾下的这些老卒精锐最耐的就是苦战,他们平日里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敢死营的兵虽也剿过不少的匪,那都是以多打少,比起这些杀人如麻的军中老卒而言,还显得稚嫩了些。
只见双方拥挤在军寨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面对这一群不要命的悍卒,敢死营的后续部队竟然被阻挡得难以存进。
“冲,往前冲!”
站在梯子下边的守备将军陈天宇看到上边的人杀得难解难分,下边的人却冲冲不上去,也是急得直跳脚。
可是军寨上受到地形的限制,他们兵力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那些张国柱所部的老兵悍卒更占据优势。
只见他们出手刁钻狠辣,许多敢死营的兵往往招架不住,被一刀砍翻滚落下来。
“炸药包,给我往里边扔!”
看到进攻受阻,守备将军陈天宇也是不得不拿出了原本当做杀手锏的炸药包。
这些炸药包可是朱由榘的器械总局搞出来的,五公斤重一个,里面装满了破片和铁蒺藜。
原本想的是遇到那些啃不下的硬骨头,直接点了炸药包扔过去,定将对方炸的血肉横飞。
现在他们攻不上军寨,守备将军陈天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几名兵士将好几个炸药包带到了跟前,用竹竿顶着,而后点燃了引线。
看到引线滋滋燃烧了起来,他们竹竿用力地往上捅,将炸药包给甩进了军寨内。
此刻在军寨的里边,许多张国柱所部的士兵也聚集在楼梯下边,随时准备上去厮杀。
突然看到有东西从外边甩了进来,也是有些发愣。
“轰隆!”
“轰隆隆!”
可是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那炸药包就已经轰然的炸开了。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黑烟弥漫,那些老兵悍卒只是感觉自己像是波涛汹涌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在冲击波的撞击下,身躯倒飞了出去。
那爆炸的破片和铁蒺藜在冲击波的胁裹下,狠狠地嵌入了那些老兵的身躯,炸得他们血肉横飞。
军寨上正在厮杀的双方也是被那冲击波所冲击,不少人被横扫了下来。
聚集在军寨里边的上百人瞬间就被炸飞了出去,当硝烟散去了,只留下了遍地的残肢断体。
“啊!”
有脑袋嗡嗡响的老兵在凄厉的惨叫着,他距离爆炸的中心最近,受到的创伤也是最大的了,双腿直接炸碎了,留下半截流着黑血的身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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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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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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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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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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