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顾小桑的手按在穆铮的胸口,他的心好像被人用木棍重重地敲了一下,咚,心都要被敲破飞出体外。
他整个人好像被电击了一下,打了个激灵,慌张起身,走到墙边面靠墙壁,路过饭桌是袖子扫到筷子,拖着筷子走了一段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换作平时从小被严格教导仪态的他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但是此刻他的心乱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
他转身不让她看到此时的窘态,只是赤红的耳根已经将他深深出卖。
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他低头将握成拳的手抵在鼻下,闭上眼拷问自己。
他居然……
他竟然……
他……
她的手放上来时有发现他如鼓般躁动的心跳吗?
如果发现了怎么办?
会鄙视他然后疏远他吗?
不绝于耳的咚咚声提醒着他,心跳究竟有多利害。他把手重重地按在心口,想把心和那份躁动一起按下去,让它们重归于平静。wWW.ΧìǔΜЬ.CǒΜ
只是雅间好热,好闷,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满满是她的味道。
怎么跑了……
顾小桑眨眨眼,瞄向自己的咸猪手,莫非把人吓到了?
想伸手把他拉回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不能暴露自己色女属性。
生气了,怎么对着墙不说话,嚯,耳朵好红啊,没想到王爷还挺纯情的嘛。
她露出怪阿姨式的坏笑,如果她现在上前摸摸他的耳朵会怎样?
他的反应应该相当有趣吧。
她欲起身,屁股抬了一半又坐了下来,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她是淑女,她要矜持。
要放长线钓小鲜肉,不能一上来就把人吓跑了。
她也不是爱上了穆铮,单纯只是怪阿姨想过手瘾而已。
气氛有点尴尬啊,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化解一下,毕竟是她不对,“刚刚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虽说后面有点趁机占便宜的意思,但刚开始绝对是意外。
“我明白。”穆铮调整好呼吸后才缓缓开口,尽管已经做了调整,但是喉咙干涩,出来的声音比平时略哑。
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弥漫他的在心头,正因为明白她不是故意的,才痛恨鄙视自己,她只是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他竟然想吃了她。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酿成大错!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她的年纪和外表骗了,眼前这丫头和“纯情”两个字绝缘。
无尽的懊恼压过了纷乱的旖念,待耳朵上的红色褪去之后,他缓缓抬起了头,也不敢看她,只是朝她挥了挥手:“走吧。”
走到门前停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实衣衫并没有乱,只是觉得整理一遍更安全。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原本深幽满含欲念的眼神散去,重新变成淡漠以后,才张手拉开了门。
门拉开以后,原本贴在门上穆延廷失去依靠顺势倒下来撞在他的肩上。
肩头一沉,闷哼一声。
穆铮纹丝不动,反倒是撞上来的穆延廷疼得哎呦叫了一声。
穆延廷揉揉和穆铮撞在一起的地方,也不知道穆铮的身体是怎么练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你们谈完了?”他问。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穆铮冷声反问。
“我有听到吗?”他转头看向夜枭让夜枭帮他说两句好话。
夜枭抬头看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叛徒!”穆延廷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明明他刚刚也有偷听。
“十七叔,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顺风耳,你们说得那么小声,我怎么可能听见。”他换上一付人畜无害的笑脸解释。
他也是只听到“刚刚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和“我明白”两句而已,到底是什么意外,穆铮又明白什么,他好好奇,不过他知道这俩人一定不会告诉他。
雅间内顾小桑也整理了一下,放下脚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宋瑜双手趴在窗前眼巴巴地望着这边,一脸担忧。
看到她开窗,欣喜地站了起来,露出了笑脸,好像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放了晴。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顾小桑心中感动笑着对他说:“我没事。”
“我还有点事,回头再来找你。”
宋瑜心中失落,勉强换上笑脸,故意嫌弃地说:“别来找我,公子我约了人喝花酒。”
说完往桌上扔了一锭银子,吊儿郎当地走了,等走出雅间,在顾小桑看不到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往回看。
看她离开窗台,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白痴,说什么不好,说喝花酒。”他狠捏了一下嘴,骂自己蠢。
“走吧。”和宋瑜道别后顾小桑也走出雅间。
不得不说她和穆铮都特别能装,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方才里面发生了那么粉色的一幕。
“这就和好了?”穆延廷暗自惊讶。
明明刚刚两人拔剑弩张好似仇人一般,现在却像没事一样先后从里面走出来。
还真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位和。
这样一来穆延廷就更好奇了,好奇得心里有猫爪子挠似的,偏偏没办法问。
郁闷极了。
马车里,顾小桑和穆铮各坐在一角,穆延廷坐在他们中间感觉特别不自在,这两位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在车上又一言不发。
顾小桑撩起车窗帘子盯着外面,而穆铮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
穆延廷好想把头伸到外面去透透气,里面好闷。
还是外面赶车的夜枭好,不用糟这罪。
“得,我也闭目养神好了”他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他刚闭上没多久穆铮就睁开,头侧向顾小桑所在的方位,只见她头靠在车壁上,杏眼微微向上弯起,弯成一对月芽,嘴角也弯着俏皮中还带着些许狡黠。
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她垂眼浅笑,双唇合拢抿了抿。
穆铮头轰得炸了一下,只觉得热气上涌,脑海中不自觉地两人双唇相触的那一幕,手不受控地放到了唇上,轻抚着。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他眼底露出一抹慌张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收敛后把手放下搭在膝盖上,不让它乱动。
他挺直背,目不斜视,仿佛只有用正正的坐姿才能压下邪恶的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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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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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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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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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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