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就是那样的人。”
洛文正好不严肃的说着,接着便骑上了马,“驾”了一声便远去了。
留在原地的南云桑水一脸复杂,心下杂乱无章。
他伤害过凉音吗?
不可能啊,后来凉音明明就证明了自己在跟洛潇然前是清白的……
所以他是没动过凉音的,只是当初想动而已……
但是虽然想过,但他不是没动手,也没真的伤害过凉音吧?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弥补呢?
就因为动过那样的心思,所以内疚吗?
可是他并没有犯下大错啊……
对,他没错,她要去找他!
她已经说过了,关于他的以前,她全都不在乎,为什么他还是如此忍受不了一般,非要与她分开呢?
正要骑上马去,却是一只手忽然拍上了她的肩膀,她蹙了蹙眉,却是刚一回头,便瞧见了阿娄。
一时心下疑惑,“还有何事?”
阿娄的脸上写满了平淡,“你就那么离不开他吗?他都让你走了!”
“这事,不需要你管吧?”
南云桑水冷冷开口,面对如此依依不饶的阿娄,她是真的有些不喜欢了。
虽然心里也知道她很无辜,但是此时,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心情。
却听阿娄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看件东西。”
南云桑水默了默,疑惑之时,她已经缓缓拿出了一条手帕,就在南云桑水疑惑她要给自己看什么时,她忽地甩了一下手上的手帕,南云桑水便无力的倒了下去。
“你……”
该死的,她竟然玩这招!
还没想完呢,便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阿娄则是轻轻地扶住了她,瞧见周边都没什么人注意时,才将她轻轻扶上了一旁的马车……
迷迷糊糊中,南云桑水只觉得整个脑袋都重重的,双眼朦胧,能看到的,只是摇摇晃晃的木板。
好像是马车……
她的浑身都在发着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抖着抖着,又发现是马车在摇晃,连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摇晃。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才发现自己真的呆在马车里头,身上的无力感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眼前丑陋的女人,却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自己真的被绑架了!
愤怒的想要爬起,却发现浑身上下都被绑的死死的,双手被绑于后,双腿全部被绑,还有嘴里也塞了一块大大的破布,又臭又脏的布,让她差点反胃。
她被扔在阿娄的脚边,阿娄的脸上始终平平淡淡的,大概是见她醒了,便又缓缓低头望向了她。
“你醒啦?”
“唔,恩……”
南云桑水扯着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只能不停的“恩恩”着。
见如此,阿娄又扬了扬唇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绑你吗?”
瞧见南云桑水目光炯炯的模样,她又道:“当然是为了见到洛文正了,我看的出来,他十分的在乎你,而你呢,也十分的在意他,我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你俩在我面前恩恩爱爱了,所以我便随心所欲的做了一件小事,暂时的,拆散你俩。”
说着,她又笑盈盈的挑了挑眉。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被我给绑了,会不会担心的赶来救你呀?”
说到这里,她又捂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南云桑水的眸里写满了愤怒,无奈说不了话,便只能死死的瞪着她。
就那么赶了一会儿路后,却是阿娄缓缓蹲到了她的跟前。
“哎哟,你这小眼神好可怜呀,是怎么了呢?绑的太紧了,还是,嘴里的东西太臭了?”
说着,她又缓缓伸手拿出了她嘴巴里的东西。
刚一拿出来,南云桑水便再也忍不住的“呸”了几声,然后怒气冲冲地望着她道:“阿娄是吧,你疯了吗?竟敢绑架我,就算你受过罪,你也没资格将痛苦撒在我的身上,更何况,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至于吗?”
阿娄的脸上闪过丝丝凝重。
“啧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洛文正都能将在母亲身上受的委屈,撒到我的身上来,我为什么不能将在他身上所受的苦,撒到你的身上?你不是也说了吗,他以前很可怜的!”
说着,她又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那我呢?我以前也很可怜的,我现在就是将你活活打死了,也是因为我可怜,我在宣泄心中的不满,等我宣泄够了,我便救几个人,做几件好事,我便又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了,谁也不会怪我,谁也不能怪我。”
“你这个疯子,这根本就不一样!”
南云桑水大吼一声。
她却哈哈大笑。
“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啊?就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因为当初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我就活该被他打,活该被扔上乱葬岗吗?”
“你所说的不一样,就是你们都曾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吗?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我才是可怜的一方啊,我被打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被扔上乱葬岗的时候,谁在意过我的感受?”
一边说着,她的声音渐渐沙哑。
“我虽是宫女,但我也是一个姑娘,你能想象到一个姑娘,看到那么多尸首时,有多无助,有多害怕吗?就因为我是低人一等的宫女,所以我就连报仇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你们身份高贵,杀了人后,救一个人,就是在改过自新,而我们,就因为身份卑微,所以当了一辈子的好人后,做一件坏事,那都是伤天害理的大恶人。”
顿了顿,她又道:“就连我现在的报仇,也是一个恶毒小人在干坏事,而你们则是可怜兮兮的善者,对吗?”
地上的南云桑水一脸沉重,却是许久才道:“你错了,我们也不是好人,我们从没说过我们是好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好人或坏人,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阿娄一声冷笑。
“好一个立场不同,你说的对,毕竟在我的立场上,你们两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说着,她又笑盈盈道:“而身为坏人,如论我将你如何折磨,我呢,都是在替天行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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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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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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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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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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