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生日,每年都大肆操办,今年也不例外。宴会举办在今年才刚修好的荷花园,正值初夏,荷花开得甚是漂亮,整个院子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十分喜气。
皇家的宴会,座次都非常明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巧不巧,穆夷光的位子和曲逸飞比肩挨着,而莫无为正好在穆夷光的对面。
今天要面圣,穆夷光被王府中的丫鬟们拉着装扮了一番,虽不是盛装出席,倒是也打扮得十分得体精致,衬得一张灵动的小脸更是漂亮。
曲逸飞越看越觉得可爱,就连复仇之心也小了不少,穆夷光被曲逸飞盯得全身不对劲,不耐烦的转过头:“看什么看?插瞎你的眼睛。”
棱角分明的小脸,恶狠狠地语气,和那些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穆姑娘,过去的事情我们都既往不咎了,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曲逸飞坐到穆夷光旁边,笑得一脸猥琐。
穆夷光大眼睛转了一下,害羞的低下头,然后伸出手,仰起俊秀的小脸:“既然曲少爷都这么说了,让我们一笑泯恩仇吧。”
白嫩的小手摆在眼前,曲逸飞立马将双手复了上去,只觉得掌中的小手滑嫩嫩的,心中甚是惬意,皮肤传来阵阵暖意,渐渐的暖意扩大,掌心的温度迅速升高,却不再是舒适的感觉,曲逸飞只觉得掌心开始痒了起来,警觉的再看穆夷光,却是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曲逸飞放开穆夷光的手,在身上开始擦拭起来,没想到越擦越痒,莫无为注意到了曲逸飞的异样,焦急的盯着穆夷光,穆夷光笑得越发灿烂,对着莫无为眨眨眼。
:“你,你手上涂了什么?”曲逸飞低声道。
穆夷光无辜的伸出双手:“曲公子说什么呢?”
曲逸飞知道是又吃了穆夷光的亏,双手奇痒难耐,他倒也机警,立马退到荷花园外,找人止痒去了,痒痒粉,穆夷光只用了很少的剂量,曲逸飞去洗洗便好了。
穆夷光乐呵呵的看着对面冷着脸瞪着自己的莫无为,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圆溜溜的眼睛往其他地方打量。
各路达官贵人,皇子后宫也都全部入座,沈冉坐在离穆夷光很远的看台上,穆夷光扫过面色平淡的沈冉,眼睛却是盯着坐在高位的中年男子,一身玄黄蟒纹衣袍,正是太子。
皇家子弟,同一年纪在身形上都很相似,光从背影穆夷光实在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那天在天下第一庄的人,但是这个离皇位最近的男人,似乎最有嫌疑。
穆夷光睁大眼睛盯着每一个王爷看来看去,虽每个王爷在与他人谈笑,但穆夷光还是觉得有似有似无的,不知从哪的眼神探视过来。
:“皇上~驾到~”太监尖着嗓子一声,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老者,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妃子扶着坐到主位上,这就是大渝的皇帝,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接下来的节目也都很是无趣,穆夷光迅速的将桌上的吃食扫劫一空,正想不顾莫无为的监视,悄悄溜出去逛逛。
却是听到那个老皇帝的声音:“老九,药王谷的姑娘来了没?”
场中的目光都朝穆夷光看来,穆夷光伸出脑袋,俏皮道:“皇上,穆夷光在此。”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皇上好。”Χiυmъ.cοΜ
老皇帝眯着眼睛,笑得和蔼:“果然看上去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曲逸飞在哪?”
曲逸飞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行了一礼:“拜见皇上。”
老皇帝笑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被你爹给宠坏了,虽然这姑娘作弄了你,你也别想着报仇。”
曲逸飞笑得乖巧:“逸飞和穆姑娘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穆夷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点着头:“对啊,我和曲公子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气宇不凡,笑得和蔼:“是逸飞做错了事,逸飞还不谢穆姑娘不责怪。”
这人看来是曲逸飞的父亲,当今的大渝丞相曲贤,曲逸飞特别听话,对着穆夷光一脸歉意地拜了拜,穆夷光翻着白眼小声嘀咕道:“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曲逸飞听到,嘴角抽动,却还是只得浅笑着当作没听到。
一旁的妃子跟着皇帝一起,笑得脸上粉渣乱掉:“听闻穆姑娘是药王谷来的,就算不是大夫也侵淫医术,最近皇上食欲不振,要不请穆姑娘给诊断诊断。”
沈冉站起来行了一礼:“穆姑娘只是谷中的弟子,不会什么医术,年纪尚幼,父皇乃是龙体,还是请御医诊治较为恰当。”
老皇帝挥挥手,对着穆夷光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宫中的御医们都没辙,朕倒是想看看姑娘有什么奇巧淫技。”
穆夷光看了沈冉担忧的脸,眼珠子转了转,上前几步,离得近了些:“皇上,我看病不用诊脉,医者望闻问切,我也只精通望而已。”
沈文宗虽是苍老,但是面色皙白,透着红润,怎么看也不像一位生病的人。
穆夷光细细的看了很久,看得大家都有些紧张了,突然嫣然一笑:“皇上,您是中毒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一旁的妃子厉声道:“穆姑娘,你可别乱说话,皇上金身玉体,怎么可能中毒。”
这老皇帝向来疑心重,穆夷光这话虽然他不全信,但也信了好几分。
穆夷光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过周遭的眼睛,天真无邪笑道:“不用着急,皇上这毒,能解。”
皇帝沉声道:“怎么解?”
穆夷光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这瓶子里还剩一颗解毒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这颗药,药到病除。”
她将药瓶递给一旁的太监,转过头对着沈冉的方向乖巧一笑。若是其他人,想必以为是看向沈冉,可是沈冉却是觉得这个目光看向的别的地方。
:“父皇,这药可千万不能乱用,这穆姑娘虽是药王谷的人,但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太子站起来一脸担忧道。
曲逸飞在一旁也是担心,低声道:“穆姑娘,你作弄我也就罢了,这位可是当今圣上。”
穆夷光看了曲逸飞一眼,这人没落井下石暗自高兴,瞬间看他顺眼了几分。
老皇帝也故作轻松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给我吃泻药啊?”
穆夷光裂齿一笑,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惊叹妙龄女子的美好,她调皮的伸出手作发誓状:“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穆夷光可没那么大胆敢作弄天子,这宫里大把的太医,找个有见识的来,岂不就好了。”
老皇帝朝着台下招招手:“魏太医,你快上来看看。”
从台下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年岁大了,颤颤巍巍的的接过药瓶,打开嗅了嗅,浑浊的眼睛透出精光。魏熏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在皇宫里侍奉了两朝皇帝,什么灵丹妙药没有见过,这一鼻子已经闻到这是及其少见的归魂散。
魏熏看了看在旁笑得灿烂的女孩,将药瓶递给太监:“皇上,此药确为少见的解毒圣药,归魂散。”
魏熏又仔细看了老皇帝两眼:“皇上,老臣恳请近身为皇上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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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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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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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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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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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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