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谈朋友,然后……那个……你和你男朋友,有没有那个过……”
林芬结结巴巴地说。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想问的话是不是表达完整了,她真心觉得和彩彩谈这么隐私的问题很尴尬,特别是彩彩还是个孩子。
“什么那个?林芬姐你想说什么?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彩彩被林芬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林芬到底想说什么。m.χIùmЬ.CǒM
但是,听话听音,彩彩就算再笨,她也已经意识到林芬想要问她的事情确实很不好说。
“林芬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对劲?”彩彩心里一时七荤八素的,十分不安。
她曾经无意听到几个大人讲,说从女孩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这个女孩是不是和男孩子睡过觉。有个大人说,女孩子走路腿分得很开,就表示是和男孩子睡过觉了。
彩彩听过后,觉得很是稀奇,女人和女孩子,居然就这样通过走路的姿势就能轻易区分开来?
于是,她在镜子里看自己走路的姿势,竟然发现自己的腿好像是分得很开在走。
后来,她又观察几个有男朋友和没有男朋友的女同学,观察了好久,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内心里就认定那几个大人纯属瞎胡说。
但是,内心里却留下一道阴影,因为自己走路时腿分得较开,因而总会担心有大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认为自己是那几个大人说的那类非女孩子。
今天,猛然听到林芬这么问她,自然是万分惊讶。
难不成林芬又是从哪方面看出她是非女孩子?
可是,天地良心,我王彩活了二十一年,可真的是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啊,更别说睡觉了。
“林芬姐,你快说呀,我是哪里不对劲?我是哪里看上去有问题?”彩彩又惊又急地拉着林芬追问。
“咳,彩彩,你不要急。那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正因为我相信你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所以我才想了又想,一直没有开口问你。”林芬赶紧安慰彩彩。
“那,那你到底是觉得我哪方面不对劲呢?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怀疑我啊,你怎么不怀疑小慧呢,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我哪里有问题。”彩彩仍然很急迫。
都说无风不起浪,林芬不是个胡乱猜测,说话不负责任的人,她之所以怀疑,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彩彩这样想。
“你最近有没有在夜晚去过什么偏僻的地方,或者去过谁的家里,又或者有遇到过比较奇怪的人或事情呢?”林芬细思之后,问彩彩。
“最近?那是指最近几天我的行踪吗?”彩彩认真地核实,生怕弄错了。
“嗯,就是一个月以内的行踪。”
彩彩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回忆起来。
“一个月以内的行踪……这个月我有一天下班后去了姑姑家,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左右。回家的路上……好像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还有一天下班后,我在哪里?我在……哦,对了,我去了麦当劳吃披萨,吃完披萨是晚上七点左右,路上直接回家……”
彩彩认真仔细地,事无巨细地回忆着,生怕漏掉了哪个细节,会导致林芬分析不出原因来。
“然后,然后,我妈妈身体不舒服,我回过家几次,然后昨天我也回过家,今天早上赶最早的车过来的。”
彩彩的家在离城区四十多里的农村,彩彩基本每个月都会回家一两次,这个月彩彩妈妈身体抱恙,彩彩担心妈妈,所以回去的比较勤。
“你回去之后有没有什么不适感?”林芬想了想,问道。
彩彩认真地想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像感觉不到什么不适,也想不起这一个月左右身体有感到不适过的感觉。
彩彩的身体一向很好,连偶尔的伤风感冒她都极少有,伙伴们常笑她是吃了石头化成水,因此,她很难体会到什么不适感。
“啊,我想起有一天晚上在家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小女孩子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缠着我要我和她玩儿。我醒来后,感觉这个梦很清晰,像真的一样。这算不算异常?”彩彩说。
要知道彩彩极少做梦,就算偶尔做梦了也是一觉醒来,眼睛一睁开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这个梦很离奇,早上醒来后居然记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还记得小姑娘的长相,竟然是和自己十分神似。
“你的妈妈是因为什么身体不适?”林芬想起什么了,问道。
“哦,我的妈妈,她……她是想生二胎,可是连续怀了两次,超生波检查都是女儿,所以她流产了。”
“哦,这就对了!”林芬一拍大腿,长舒了一口气。
“啊!什么对了?”彩彩心里一惊,不知道林芬说的这就对了是什么。
“我知道原因了。原来问题在你妈妈身上,而不是你。”林芬说。
彩彩的妈妈流产了,那个婴灵和彩彩是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所以,她缠着彩彩就不足为奇了。
“我在你的眉心发现了浅浅的黑气,不过不要紧,这只是一个小鬼,而且她应该不会伤害你。”林芬说。
“啊?我也被鬼缠上了?”彩彩一听大惊失色。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异样呢?好像说被鬼缠会疼的,就像林扬,好好的一个人,无端端的跛了,整条小腿都是青的,可我,好像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呀,也并没有哪里青呀。”彩彩说着,挽起衣袖,拉起裤角,胳膊上腿上到处看着。
“都说了,她只是个孩子,不会伤害你了。”
“那总归不好啊,人鬼殊途,她缠着我,肯定也会缠着我妈,说不定她此刻就住在我们家里呢,林芬姐,你说怎么办?”彩彩急急地说。
不管是什么鬼,她可不想被缠上。
“要不,晚上我陪你回家一趟,到你家看看情况再说吧。”林芬说。
彩彩一听,立刻掏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并要她爸爸尽快回家,买点好菜,好好招待一下她的美女老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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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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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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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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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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