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老公就惹她生气,害她气得昏头昏脑的,连内衣都忘了穿,使她在店里被那个大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的死老头子意淫不说,晚上回家,又被两个白加黑组合的干柴男猛追,末了,坐个椅子竟莫名地触电……
真是气死我了!
林芬跺了一下脚,心里恨恨的。
死吴天!越来越过分了!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林芬边走边想,烦闷至极。
到家后,已是近十一点了,吴蓝睡着了。
屋里静得出奇,使得林芬心里莫名地发慌。她打开灯,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进自己的房间时,林芬发现窗帘在动,像是一双手在那里撩拨,林芬顿时头皮发麻,紧张地问:“谁?”。
窗帘依然不停地舞着,林芬怵怵地呆了一会,终于明白,原来是窗户没关,风吹动的窗帘。
唉,我都快成神经病了。林芬松下一口气。自嘲地笑想。
#*
不怪人紧张,多心,今天这一天,可真的是太离奇了。林芬摇摇头,走进卫生间去冲澡。
洗了澡,躺在床上,一颗心算是安下来了。
身边的吴天光着膀子,侧身睡着。林芬看着他的后背,心里的恨又勾起来了,她扬起拳头,狠狠地落在吴天背上,吴天一动不动。
林芬又伸出脚,踹了一下吴天,吴天仍然无动于衷。
竟然睡这么死?林芬讶异。
听着吴天均匀的鼾声,林芬的心竟渐渐柔软下来。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在他的背上画着,渐渐地,整个掌心打开,在他的背上抚摸。
林芬第一次发现男人的皮肤竟然也这么光滑,弹性也极好。
林芬玩得正欢喜,吴天翻了个身,仰躺着,一只手在胸前胡乱抓了两下,又睡了。
林芬把头凑过来,一只腿也压了上去,正好压在吴天肚子上。
林芬突然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生活了。
林芬毛孔一紧,突然又感到一阵恐惧。
猛然发现吴天已经很久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了。
林芬曾听来店里买东西的几个女顾客讲过一个段子,说男人二十岁是天天,三十岁是星星,四十岁是月月,五十岁是年年,六十岁是抱抱,七十岁是笑笑,八十岁是想想。
林芬不信。内心暗想,二十多岁的吴天几乎天天要她不假,可三十多岁的吴天也不是星星,虽说热情不如天天,但每个星期三两次是绝对能保证的。
从什么时候起,吴天的规律变了?
林芬的背突然凉嗖嗖的。
睡梦中的吴天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胸前推了一下,胡乱搓了两下,又曲起一条腿,一蹬,就把林芬压在他身上呈直角的腿蹬成了一条直线。
又翻了个身,重新背对了林芬。
林芬呆呆地望着吴天的后背,朦胧间,那后背变成了一堵冰冷而坚硬的墙,横亘在她和吴天中间。她看见吴天灿烂的笑,但眼神不是投向自己。
她想起和吴天相亲的那天,吴天也是这么对着她笑的。他笑的时候真好看啊!眼睛像两条弯弯的小河,脸上的光芒比太阳都耀眼。她被他的笑迷得云雾不知,南北不分,也不管他家穷得蛆虫都不生,也不管母亲哭着要她别往火坑里跳。
婚后,林芬还是享受过一段女神般的日子的。吴天几乎天天黏糊她,每天晚上都会感激涕零地夸她一番。还记得她和吴天的第一次。
当吴天把手放在她身上时,她抖得更厉害了。
想着那些青涩的往事,林芬笑了,继而又很失落,那些美好已经很遥远了,吴天已经太久没有对着她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和吴天的这种生活变得十分机械,就像一首被掐头去尾、直奔高潮的歌。
不,不能说是直奔高潮的歌,应该是一首没有高潮的歌。
吴天虽然勇猛,但似乎太急躁,总是在她刚被调起激情时就结束了战斗。
林芬褪去睡衣,抱紧了吴天,吻他的耳朵,手也不老实,像一条鱼,游向吴天的小腹。xǐυmь.℃òm
“没有用的,你都已经死了,他也不爱你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林芬吓得寒毛倒竖,头皮发麻,搂紧吴天,瑟瑟发抖。
“谁?”林芬大着胆子惊恐地问。
“你快跟我们走吧。你再不跟我们回去,二十四小时一过,你就会灰飞烟灭。”窗外的声音又响起。
林芬头也不敢抬,继续继续颤抖着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黑白无常。”窗外阴森森的声音说。
黑白无常?地狱的黑白无常?专门带死去人魂魄回地狱的黑白无常?
难道……难道是我死了吗?还是吴天死了?
“吴天!吴天!醒醒!你快醒醒!”林芬急急地摇晃吴天,拍打他的脸。
“林芬,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黑白无常说。
“带我?我什么时候死了?你胡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林芬惶恐极了。
黑干柴说:“你白天就已经因为心肌梗塞死了,你的尸体还在杂货店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林芬大声反驳。
黑干柴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魂魄。你在茶楼门前撞倒的那是一把桃木椅子。鬼魂是最怕桃木和强光的。
你现在三魂七魄还在。人的三魂分为天魂、地魂、鬼魂,七魄分为心魄、胆魄、阴魄、阳魄、天魄、地魄和魂魄。人死后,三魂七魄离开躯壳,开始游离在人间,若不及时去地宫或天界报到,等到三魂七魄散尽,便再无投胎的机会了。”
“你胡说!你不是说鬼怕强光吗?那我回来的路上,可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路呢,怎么没见我飞灰烟灭?”林芬依然不信。
“那是因为你的地魂、地魄和阳魄未散,才能抵得住强光。但是,这样也会使你的三魂七魄很快消耗掉。”黑干柴说。
“如果你依然不信的话,可以走到阳台上来,在月亮下看看你的影子。”白干柴说。
“不!不可能!”林芬哭嚎着大叫。接着,脑子里猛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算命的那一幕。
啪!昏黑的屋里突然雪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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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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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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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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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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