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如论如何也无法把李华仁和连环杀人狂联系在一起。
“我真的没疯啊,我真的清醒着,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是谁?”
“你?”李明军一愣,突然道:“儿子啊,快去抓他啊,他就要跑了,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李明军突然抓住了徐缺的肩膀,“儿子啊,你爸我当时做错了事,现在只能靠你了,要不你让我出去,我去杀了他……”
又疯了。
徐缺拨开了李明军的双手,让他坐下,这时候他儿子拿着饭走了过来,徐缺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这里。
刚刚走到门口,李明军吼道:“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啊……”
徐缺走到医院门口,惆怅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陷入彷徨。
李明军很明显又在发疯了,居然把他认作了他的儿子,所以他的话不可信。
不过,有时候疯子的执念反而比普通人更深。
“也许,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李华仁真的有问题?”徐缺心中沉思,紧接着自言自语,“不行,还是再去李华仁家里一趟,虽然那幢小屋子里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也有可能把人关在其他地方。”
想通这点,徐缺第一时间打了车前往李华仁家。
到李华仁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缺虽然肚子饿,但是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快速绕到李华仁家后院,很明显的,李华仁家灯光亮着,他在家里。
他家的灯光不是很亮,里面非常安静。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里面只住着两个老人,其中一个还是瘫痪了几十年的老人,安静一点也正常。
“这次还是不要直接进去,我就守在门口,李华仁若是有问题,肯定会露出马脚。”
黑夜中,徐缺就蹲在一个垃圾桶边上。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李小萌突然发来短信,说是文浩然这边的手术已经做好,已经把文浩然带回局里,他已经交代一直兼职做地下手术为病人移植肾脏的事实。
而且根据他的供述,之前连续几晚他都在给病人检查和治疗,所以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文浩然的嫌疑,基本上被排除了。
紧接着,李小萌又说道,就在刚才,又有人报案,在郊区一个草丛里,有人发现一具女尸,死亡时间是在今天的下午,警方怀疑,和之前的女生失踪案是同一个人所为。
“今天下午,李华仁一直在医院门口给人治疗,之后亲眼看着他送老婆回家,随后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也就是说,李华仁的作案时间根本没有。”
徐缺心中沉吟,“看来,李华仁确实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李明军真的疯了,估计他随便见个医生都会认为是凶手。”
想到这里,徐缺认为再待在这里没什么意义了,不过走之前,徐缺觉得还是要进去和李华仁打个招呼,毕竟下午把他家门砸坏了,他答应过李小萌给李华仁赔钱的。
赔了钱,他决定再让李小萌发新发现的女尸照片过来,到时候从那具尸体上寻找凶犯证据。
然后来到李华仁家门口,敲了敲门,大门被牢牢地锁住。
过了好大一会儿,门才微微打开,李华仁开了门,他身上衣服挺脏,都是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
“是你?”李华仁对徐缺印象不太好,第一时间表现出了厌恶,“如果你还是来捣乱的,这一次我肯定不会放过你,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是这样的,我是来真诚的道歉的,下午离开的时候我就说了,等办完了那件事,我会过来道歉并且赔偿你门的损失。”
徐缺做人还是挺讲信誉的。
“哦,原来是这样。”
李华仁神色缓和了一下,“你们年轻人出来打工也不容易,门损失也不大,你走吧。”
李华仁看起来还是挺客气的。
“李医生,不管怎么说,下午的事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还是赔偿吧。”
“真的不需要,你这孩子真是,哎呀你看,让你在门口一直站着呢,进来吧。”
李华仁开了门,扶了扶眼镜,邀请徐缺进屋。
徐缺点点头,在李华仁带领下,来到了客厅。
“李医生,你刚刚在干嘛呢,身上这么脏?”
李华仁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屋道:“刚刚在里面整理药材,所以身上都脏了。”
“哦,原来是这样,阿姨睡了吗?我没打扰你们吧?”徐缺询问。
“她早就睡了,残疾人嘛,没啥事做,我让她看会电视,就睡着了。”
“哦,原来这样。”
“嗯,赔偿的事就算了,我不会要。”李华仁倒了一点茶给徐缺,询问:“对了,下午你说去抓凶手,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都搞错了,那个医生原来只是给别人做黑手术的,你应该认识,文浩然。”
“哦,他啊,怪不得看他平时神神秘秘的,听说在外面还欠了不少赌债,原来是做黑手术,那他既然不是凶手,你们还有怀疑对象吗?”
“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你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李华仁笑了笑,给徐缺倒茶。
“就在刚才,警方说又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时间是在今天下午,而今天下午我一直盯着你呢,你怎么可能有作案时间,是不是?”徐缺摇头失笑,继续道:“实不相瞒,本来我还是想继续调查你的,不过既然又发现了其她女尸,而你的作案时间也没有,所以你的嫌疑才被真正的排除了。”
“嗯,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在我家门口也不是偶然。”李华仁淡淡道。
徐缺尴尬一笑,“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查案罢了,这不是知道你不是凶手了,所以第一时间上门赔罪来了么。”
心底里,徐缺其实挺敬重医生这个职业的人的。
“嗯,多谢了,不过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的心意我领了,对了,李明军警察怎么样了?”李华仁好奇询问,“看他样子似乎病的不轻啊?”
“嗯啊,当年的事情给他的打击挺大的。”
“真是想不通啊,一个警察胆子居然会这么小。”xǐυmь.℃òm
徐缺点点头,“可能当年他年纪轻吧,毕竟那时候他年纪还不大,心里承受能力差。”
“嗯,有这个可能,毕竟搭档就死在他面前,难免他会受些刺激。”李华仁扶了扶眼睛,脸色伤感的摇摇头,“可恶的凶犯,真的害惨了不少人啊……”
“放心吧,我会全力追查下去,只可惜李明军疯了,否则他肯定会找到凶手。”
李华仁深感同意的点点头,“是啊,可惜疯了呢。”
“嗯,时间差不多了,李医生,我得先走了,要去警局检查一下那具尸体,毕竟很有可能和凶手有关。”徐缺站起来说道。
刚刚站起来,徐缺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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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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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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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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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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