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白司寒坚定叛逆的态度,她动摇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白司寒会为了她与白先生白夫人闹成这样,说她有多爱对方,其实并没有。
她认识他时,就知道他是白家人。
当时的她只想与他交好,说不定日后就用得上他。
至于交往或者是订婚这些话,他不会当真,她也不会当真,当然,这是她以为的。
因为她没有过多的当真,所以她想他也一样。
凤尾看着他,看着他生冷的侧脸,坚挺的鼻梁,脸上面无表情,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都写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凤尾,司寒从小与他爸就说不来,他爸说东,他铁定要说西。所以这件事你怎么看?你妈妈是我们的干妹妹,简而言之,你就是我们白家的干外甥女,你和司寒是表兄妹,你们结婚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从道德上还是从伦理上来说,你们都不可以在一起。”白夫人神色温和看着凤尾,她用那样柔和的眼神看着你,又带着一股上位都才有的威仪,让你根本忽视。
她浅笑:“我妈妈已经死了十多年,我一出生便没了妈妈,自我记事起,我的概念里就没有外祖一家的概念。我爸说我妈是个孤儿,所以我没有外祖家。从小到大,也的确没有哪个自称是我外祖的人来看过我,在我的意识里,我妈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她眼里带着浓浓的讽刺:“现在白夫人和白先生突然来告知我,说我妈是白家的干女儿,说白家是我的外祖家,我觉得我真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十多年了,你们白家没有来过一人来看过我妈和我,也就是说,在你们心里早就不认我和我妈。白夫人和白先生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滑稽吗?”
“凤尾,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你在跟我们的第一夫人,我们国家的总统先生讲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统先生与夫人愿意承认你,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侯音宝听着凤尾的话,火气??的上来。
在她看来,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好歹,敢这样质问总统先生与夫人,这样的女人还想嫁进白家,简直是痴人做梦。
“谢谢,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福气。”凤尾冷笑。
一个对她和妈妈不闻不问十多年的外祖家,她并稀罕。
白司寒听着凤尾的话,心里起了暖意,凤尾和他想的是一样的,她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场里。
白司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深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凤小姐,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当白家的儿媳妇,不管是白家还是我们家,我们都不会同意的。”侯夫人听了半天缓缓开口:“凤小姐,我一看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都是聪明的,利索爽快,有没有结果的儿媳妇和有结果的女儿中间,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你说呢,凤小姐。”
“对不起,我对当白家的女儿没有兴趣,至于当白家的儿媳妇,看缘份吧,如果有缘份,自然会在一起,如果没有缘分,我也不会强求。”
心里却在鄙视自己,她在干什么,她是来与白家人打好关系,来查妈妈的消息的,可是她在说什么。
她如果把白家人都得罪了,她还怎么查妈妈的消息,想到这里,她心烦意乱。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与小凤就先回去了,你们玩的愉快。”白司寒勾起凤尾的一根小手指,拉着她离开这里。
凤尾下意识跟上。
她不太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来查真相的,白夫人和白先生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走。
可脚就跟在他的身后,几乎是无意识的。
“司寒哥哥。”侯音宝站起来,飞奔到白司寒的跟前:“司寒哥哥,你不能走,今晚是我们的订婚典礼,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侯音宝的双眼带着珍珠水一般看着他。
白司寒不为所动。
“音宝,我说过,我只拿你当妹妹。”
“不,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哥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小时候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侯音宝其实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司寒哥哥大她四岁,他走的时候,她才刚懂事。
“那时我把你当妹妹。”
“司寒。”白夫人看不过去,站起来:“你与宝儿的婚事,是我们一早替你们订下的,这件事你单方面的毁婚我们并不同意,你最好想好了该怎么做。”白夫人也有些生气了。
司寒是她的儿子,现在的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与他们划破脸面,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好。
“我已经想好了,再见。”白司寒牵着凤尾果决的离开了休息室,留下两方家长嫌恶的看着凤尾的身影。
“这个凤尾,真是不知好歹。”侯光耀愤而出声。
白司寒他们不敢声讨厌,这个凤尾为什么不可以。
音宝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是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什么委屈。
现在倒好,她的女儿就在他们的面前,让他给欺负了。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侯音宝看着凤尾的眼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凤尾,就是这个凤尾,是他抢走了她的司寒哥哥,让她成为了大家的笑话。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白敬亭看着白司寒在大廷广众这下带走了凤尾,嘴角冷笑。
好戏就要开场了。
心里暗思,白司寒你的水平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一前途。
当然,白司寒与白家人闹翻,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好事一年,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再跟他争权。
大哥一心要留在军中,对于大伯手中的权利野心不大。
比起不知底的白司寒,大哥的威胁性明显小了许多。
出了侯府大门。
凤尾站在原地勾住白司寒的手,不走了。
白司寒回头看:“怎么了?”
她看着他,眼神带着坚毅:“白司寒,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
白司寒笑了,他的笑容像是初春的太阳,温暖柔和:“好,你想说什么都行,但不是在这里,我们找个地方说。”
“好。”这里毕竟是侯家的地方,换个地方也好。
白司寒带她来到一座精致的院落,院落不大,却给人一种这是私人院落,外界谢绝观赏的直觉。
“我奶奶去世前就住在这里,奶奶去世后,这里便被搁置了起来,我从外面回来,很少回白家住,一般都住这里。”
院落里有青石小路,有秋千,还有一块花地。
凤尾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白司寒走到她的身后,帮她轻轻的推着。
白司寒最先开口:“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与侯音宝之间的事情,是我的错,对不起。”
凤尾神色安静的看着这不大的院落,对于白司寒的话不置可否,她对于白司寒与侯音宝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所以,她打断了他要继续的话:“你与侯家之间的问题,我不想多问多少。我说过,你与你之间,不定有这个缘份。”
白司寒看着她,她一定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这样说。
“当初,我找上你,是想找个靠山,你说你需要个妻子,我们各自心怀鬼胎,一拍即合,后面的事情就更不用说。”
白司寒皱眉,听不太懂的她的意思,她什么意思?要分手。
“我原以为我们各自只是随便说说,你是天之娇子,我只是一个药商的女儿,还没毕业,不明白你看中了我什么?但是今天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
白司寒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帮我一个忙。”凤尾开口。
这件事她不知道要找谁帮忙,但白司寒是白家的人,他是最好的人选。
“你要我帮什么忙?”
凤尾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今天的夜色格外的好,可以看见星星们挂满天空。
“我妈死于一场车祸,我怀疑是你们白家不满她随便嫁人而做下的事情,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我想知道,我妈的死与白家有没有关系。”
白司寒眼眸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俊俏的鼻子,红润的双唇,看着她的发丝,以及她现在越发凹凸有致的身子。
所以,她说的他们能不能在一起靠缘份,就是因为这个。如果她妈的死与白家有关,她与他之间也就拜拜了。
“好,我会帮你查清楚的,但我坚信,你妈的死绝对不可能跟白家有关系。”
上位者都有些阴暗之事,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当然,白先生上位前,也有些不光彩的历史,只是他现在是上位者,有些事情大家便不会再提。
“谢谢。”凤尾点头,她相信白司寒的为人,所以才会把这件事拜托于他。
“对于我晚上的话,你有没有认真在听。”白司寒旧话重提。
“什么话?”他晚上的话又不是对她说的,她当时脑袋都是懵的,谁能想到,白司寒竟如此叛逆,在白先生夫妇跟前敢如此讲话。
“我不准你当白家的女儿,你只能当我的媳妇儿,你明白不明白。”白司寒烦燥的放松了一些领子,她肯定没有认真在听。
或许从头到尾,她对他就没有认真过。
“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
“可是,为什么呢。”他与她之间,谈不上刻骨铭心,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白司寒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是她先招惹他的,现在她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怒火中烧的某人,不再帮她推秋千,而是居高临下的找到她的唇,贴上,以此来证明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凤尾被亲的措手不及。
这人,一言不和就亲。
不过,不讨厌他的吻,相反的,有些沉沦。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的让人没法拒绝。
“咳,咳……。”白司辰本来是想看看白司寒的,听说他晚上与爸妈闹的很僵,所以过来看看。
没有料到一进来就看见这么火辣的场面,让他这个长年在铁汉子中间混的军中高官,下意识的脸红了。
凤尾一惊,忙与白司寒分开。
白司寒不以为意,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哥,眼神幽怨,大有责怪大哥打扰了他好事的意思。
凤尾看着来人,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以及笔直潇洒的风姿,觉得很是熟悉。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白司辰大踏步上前,粗实的手掌已经伸出:“弟妹,又见面了。”
“你是白首长?”
对,军训时,他们见过,当时她还纳闷这个白首长怎么会帮她说话,原来他是白司寒的大哥,白家的大公子。
“弟妹记性不错。”
白司寒看着大哥,眼眸闪了闪:“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顶撞了爸妈,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白司辰淡淡的开口:“进屋说吧。”
三人进了屋,凤尾摸了摸肚子,一晚上没有吃东西,肚子真是干瘪的厉害:“你们聊,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白司辰点点头。
凤尾细心的关上了厨房的门,让空间让给他们兄弟两。
“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与爸妈闹翻,与侯家闹翻,你觉得值得吗?”爸妈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但小丫头就不定了,更何况,这中间还得罪了侯家,他几乎可以看见小丫头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两大帝都的世家,要是想对她下手,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从小到大,你见过我什么时候不与他们闹翻,再说与侯家的婚事,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他们凭什么要替我做主?”琇書蛧
就因为他是国家首长,就可以对自己子女的婚事大加干涉。
“所以,你与小丫头在一起,就是为了赌气?”
“不是,我是认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如果是赌气,他大不了娶侯音宝回家当摆设就是,而不会拿小凤凤说事。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害她,也是在害你自己。”白司辰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在明明白白在说着这件事将有的后果。
------题外话------
这篇文差不多已经进入了尾声了,正在养文的宝宝们,可以开始开啃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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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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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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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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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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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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