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深不可测的巨大峡谷,幽暗无光,往下三千米,在数年以前,已经被封了,被那头从鬼牌位走出的红色亡灵,化为的一尊雕像封禁。
隔断上下。
让大峡谷三千米深处的区域,彻底不为人所知。
“滋滋滋!”
烂木箱悬于头顶,独自艰难往下一步步攀登,漆黑如墨的峡谷,这里每一寸角落都涤荡着冰冷而又沉重的压抑力,步入当中,肩头上,仿佛压塌着一座巍峨鬼山。
一个不慎,就会凭空粉身碎骨。
上边,两千米的区域,龙渊尸还在与鬼豢道士拼杀,卧龙也与几头鬼麟杀得昏天暗地,对我而言,并不看重它们的命,甚至,还要谨慎提防。
龙渊尸不用说,黄河凶尸之一。
卧龙,也是极为特殊的一种生物,至今,扔没人能看穿它的来历,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诞生的,关于“卧龙、冢虎、幼麟、凤雏”四头鬼怪生物,我曾问过老瞎子等人,它们也只是摇头,不明所以。
“吼……”
沿着一面凹凸不平的崎岖岩壁,正在攀登着,漆黑陈旧的石壁,突然有恐怖戾啸音往上波动,一些挂在四处的枯骨,遭到狂风席卷,在空中翻滚沉浮,交织出一派阴森骇然的死亡场面,紧接着,一头长着羽翼的怪物杀了过来。
一头面容极度丑陋地人面鸟怪。
钢铁铸造的怪物。
恶煞缠身,移动时,扫荡出一股股仿佛来自洪荒年代的血腥气息。
“轰!”
人面鸟怪没有避开杀招,脑袋粉碎,猩血四溅中,血肉模糊的尸体往下直直坠落,在峡谷空中跌落时,立即有一群张牙舞爪的鬼东西,争先恐后朝着那具血淋尸体扑咬,巨大的尸体很快遭到分食。
没有耽搁,继续往下。
两千五百米,又遭遇一头浑身滴落粘液的怪物,形似一头变异的穿山怪。
两千七百米,更是被一群大型鬼鸦鸟围杀。
两千九百米,一头盘踞在岩壁上的巨大尸怪,肆意搅碎石块,引起山摇地动的森然景象。
……
终于到达大峡谷三千米。
这里终于显得寂静了,或者说是一种死气沉沉的萧条,破败的岩壁,挂着许多残破不堪的骸骨,都已风化的骨骼,在风里轻轻摆动。
“红色亡灵呢?”
原本飘在幽暗空中的亡灵雕像,不知所踪,那层无法突破的禁忌,也消失无形。
倚靠嶙峋石壁而站,居高临下,望着看不清光景的峡谷更深处,我自言自语道,“这底下,究竟存在什么鬼东西呢?鲁莽下去,恐怕很难上来啊!”
空间里。
游荡的压抑力量,越发厚重了。
再继续往下穿梭,要是没有特殊的保命手段,估计即便是一个狱王级道行的生命体,也会在无形的压抑力下,化为一滩肉泥烂血。
“走!”
犹豫几分钟,我还是决定往下攀登,因为我想知道红色亡灵的来历,以及探究一些古老年间的神秘事情。
从鬼牌位走出的红色亡灵。
身份神秘。
在我看来,极有可能,红色亡灵是那方“乌金大印”的主人。
三千一百米。
三千三百米。
三千四百米。
……
三千七百米。
到了这里,整个人如陷泥沼,寸步难行,整个阴暗大峡谷,犹如一张恶魔开合的大口,森森威严,透着无穷无尽的死亡死寂气息。
空中弥漫的压抑力。
几乎压垮我的脊背,即便是一口烂木箱,也无法彻底隔断那种压塌力量。
三千九百米。
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死亡,没有声音,没有乱影,甚至没有一丝风,一切都幽谧到了极点,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来到一处天地未分的混沌之地。
就在我要原路返回时。
忽然有一段音符飘入耳朵,很微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死前虚弱呐喊,“后辈……是我……地狱王……再往下几十米……就能看到了。”
地狱王?
尸水幡旗的主人!
我没有说话,生怕惊动一些禁忌,沿着没有道路的鬼怪山壁,一步一步往下走着,双手紧紧扣住山石,身体死死贴住壁面,如果跌落峡谷,后果不可想象。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满头冷汗时。
在一处山壁外凸的悬崖上,我停下脚步,四处观望,没有看到地狱王。
四周。
倒是吊挂着一些尸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就在这时,距离我最近的一颗头骨,咕噜咕噜动了一下,凹陷的眼窝,有一缕妖异光线折射而来,极度诡异的气氛,我惊异不定道,“地狱王,是你吗?”
没有回应。
我只得一步步走过去,就差数米时,那颗头骨忽然一跃而起,好像一头大老鼠腾空扑咬的森然画面,我手掌一扬,五指并立,五条定魂锁链激射而出,一下将千疮百孔的头骨“定”在身前。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嘭!”的一声脆音,头骨粉碎了,化为一阵晦涩灰烬。
原本以为。
事情就此结束,但是头顶上,突然浮现一颗更加巨大的头盖骨,沉浮时,足有七米多宽,裂开的一张森森黑口,当空朝我啃咬而下。
交织无尽怨念的烂木箱一起。
撞破了这颗头盖骨,崩碎了这种诡异异象,地狱王的那道微弱意念随即飘来,“林三……无需内疚……对我而言……算是彻底解脱了……记住了……没有能阻挡古诸侯王的道行战力……不要继续往下……那是一个……邪恶之地……死亡石城……不可冒入!”
呃?
我抬头看向一缕缕飘曳的粉末,目瞪口呆,没想到,地狱王残存的头骨,居然,被我自己亲手崩碎了,一时间,我双手抱头,全身都颤栗起来。
半个小时后。
我才隔断心底里涌出的悲鸣,站起身,对着黑暗无光的峡谷空间,念叨一些祭祀拜词后,继续往下走动,一路上,周围的山壁,结上一层厚厚的骸骨。
奇形怪状的死亡骨骸,密密麻麻,将每一寸区域都贴满了。
就连直通的大峡谷。
也被一一挤占,数不清的尸骸,重重叠叠漂浮着;这里,也形成一个巨大的乱葬坑。
峡谷四千米。
自成一域,这里宛如一片地狱之地,高处俯视,一座座古老悠远的石城,映入视线中,每一座石城,长宽数百米,城内有一些极为简陋的石头建筑,黑雾沉沉,不详符号在当中搅动,无法彻底看清。
抬头看高处。
不是压抑到极点的山壁,而是无穷尽的虚空,甚至,还能看到一些暗淡的星斗光点,惨淡的光点,偶尔闪烁间,会扩散一圈圈波纹。琇書網
死寂幽谧的一座座石城。
凝视进去,能感受到一股股极为可怕的心悸气息,仿佛有什么恐怖怪物,沉睡在石城中?
取出陵园鬼牌位。
感应着一缕及其微弱的气息,沿着一条堆满骸骨的道路,我开始步行在冰冷的石城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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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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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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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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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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