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在那口大棺上方,光线闪烁不定。
似乎出现了另一口棺材。
倒扣悬棺。
一上一下,交织着一些莫名的狰狞图纹,虽然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让人心里发毛,诡异的是,孤僻的血獾怪站在棺材旁,对这一切似乎浑然不知。
又或者,这个天生胆子大的生物,并不以为意。
“呜呜呜……”
乌光幽暗降临,一缕缕惨淡的白光洒满这处阴森石室,荒寂的草丛在清冷光线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而且有一部分,已经缠上血獾怪,要阻止它钻入棺材内。
“嗷嗷!”
野兽低沉声,闷雷一般在当中回响着,异常凶猛的血獾怪,真如地球上非洲大陆的平头哥,百无禁忌,无论遇到什么都无半点惧怕。
它白灰色的皮毛,升腾阵阵冲天的鬼火。
火烧连天一般的景象。
诸多亡灵四散而逃,大部分都葬身在那怨念鬼火中,凄厉的哀嚎,尖锐刺耳,钻入耳旁时让人全身发寒,一阵阵冷意从脑袋扩散至全身,让本就阴森恐怖的地方,显得越发瘆人,简直不是活人该来的地狱。
“哐!”
地面震颤,大棺摇曳。
一副贪婪凶狠表情的血獾怪,直接蹿进棺材里,紧接着,里边就传来一阵杂乱声,甚至,棺材里的尸体都被血獾怪无情丢了出来。
对死者不敬就算了。
还这么胆大包天,不得不说,这血獾怪属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异类。
棺材里,估计有好东西,否则血獾怪不会闹那么大的动静。
“呃?”
“倒挂悬棺又出现!”
“怎么回事?”m.χIùmЬ.CǒM
“死亡的生物,那具尸骨生前布置的一种杀招吗?为什么还不显威?”
“凄惨异象,很是不详啊?”
……
躲在身后阴暗处,斜向望着石室上的顶端岩壁,我自言自语狐疑念道,这时,早就蠢蠢欲动的尸蛂耐不住了,厚重的躯壳重踏地面,如一块千斤磨盘砸了过去。
“轰!”
玉石俱焚的粉碎局面。
大棺破裂了,各种器物四处飞溅,不过异常矫捷的血獾怪,几个闪躲翻滚后,避开了尸蛂的致命一击,虽然脑袋上有一处利爪裂痕,不过只是蹭破皮,没有形成致命伤,没有出乎意料,这血獾怪的防御的确变态。
虽然只是狱将级初期的战力。
搏命时,丝毫不怵狱将级后期的其他生物,甚至还能反客为主。
尸蛂,还是吃干瘪了。
不仅没能压制血獾怪,甚至,只能被动防御,被迫躲避血獾怪的尖牙、戾口、重爪……尸蛂陷入一轮轮险象环生的危险情况,虽然怒吼连连,也改变不了战局。
我还是没有出手。
双棺同天,必有大祸。
我心里总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棺材里的尸体,似乎太过简单了?
毕竟一路上,有无数“守墓奴”!
最深处埋葬的这位“正主”,按理说,不应该那么弱的,除非死得非常彻底,任何一点怨念都已经随风飘逸,彻底消亡在古来岁月中。
怨念死物。
要消亡得很彻底,并不现实。
“轰!”
“轰!”
……
一番山体动摇的碰撞后,尸蛂突破一重重赤红鬼火,狼狈不堪的表情,往外仓惶逃走了,虽然道行比血獾怪高一等,不过战力却比不过。
经过我方位时,我一个眼神示意。
尸蛂不停留冲出了外边,并且故意制造声势,让血獾怪认为它已经逃走。
我还继续蛰伏,继续屏气凝神观察情况。
“呼呼!”
停止战斗的血獾怪,做出胜利者的高昂姿态,不断扫视八方,将自己当做一头草原上的王者雄狮,好一会,才继续开始行动,接连收了许多散落地面的陪葬器物,看起来形似蓝宝石、珍珠、玛瑙、黄金、白银之类的宝贝,就在离开前,血獾怪盘踞在那具尸骨一侧,戾气迸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尸骨的脑袋,似乎在端详什么?
一行文字。
就凿刻在尸骨脑袋上,并不大,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注意。
“啊?”
就在这时,一股看不见的危险气息,突然在空气间弥漫,难以说清的一种恐怖感觉,深陷局中的血獾怪,对此仍无动于衷,还在盯着那一行小字。
“喋喋……”
紧接着,血獾怪做了一个怪异举动,它举起了利爪,从中滴出了一些鬼血,直接洒在尸骨的脑门上,将那一行小字浸染覆盖,随即,盘踞在地的血獾怪露出一副更加贪婪的表情,目光中,带着一种无比激动的希冀盼望。
好像在期待什么?
“滴血!”
“入骨!”
“一场臭名昭著的恶魔交易?”我只是在心里揣测,毕竟不知道哪一行小字是什么。
意外的景象发生了。
那口倒扣的悬棺没有出现,周围也没有显现什么令人炫目的白色光芒。
而是冰冷地面上,那具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的白骨,每一截骨骼的颜色起了变化,肉眼可见,猛地变得潮红起来,似乎有血液在缓慢地流淌。接着,白骨身躯一点点地丰满起来,有了血,有了肉,有了皮肤,有了体毛,它那空洞洞的眼眶中开始有了眼珠、眼白……
一刻钟后,此时躺在地面的不再是一具“野人”白骨,而是一具死尸;不,那不是一具死尸,而是一个看着体型硕大的野人,因为它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叽哩咕噜地转了一阵,接着慢慢扭向了血獾怪的方向,不动了。
“嘭嘭!”
更诡异的是,“野人”白骨体型在收缩,眨眼间,近乎缩小了三倍不止。
狰狞丑陋的脑袋,浑身冗杂的皮毛,分明就是另一头“直立”的血獾生物。
此时,血獾怪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它想跑,重爪却动不了;想喊,裂开的嘴巴很难张开……忽然间,血獾怪露出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仿佛全身都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稍远处,我恐惧地看到:血獾怪的血肉迅速地萎缩起来,先是那个受伤的右爪,紧接着是整个前肢,再接着蔓延到全身各处……
不到一刻钟,血獾怪身体的血肉就萎缩殆尽,一阵微风刮过,那残余的血肉化成云烟瞬间随风而逝,血獾怪,不,应该是一具白骨轰然倒地。
战斗力爆表的血獾怪死了!
很莫名其妙的一种邪异死法。
死得它自己都莫名其妙。
隐藏在暗处,我也是一脸狐疑表情,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没有一点疯狂恶斗,也没有法术压塌,生命力异常顽强的一头血獾怪生命就这样喋血。
宽阔的石室。
就剩下了一个死物。
那个“白骨生肉”的“直立”血獾,它站在黑暗中,浑身透着一缕缕惨白光芒,发出诡笑时,形如地狱里一头躲过死物惩罚的恶魔。
不像是“鸠占鹊巢”!
反正它借助其他生命体的魂根,强行回归出世了,一刻钟前,它还只是一具凄惨尸骨,躺在腐朽的棺材里,现在,已经能够走动自如了。
“血獾怪的形态,皮糙肉厚,勉强凑合吧!”
“等以后,找到更适合的骨体,再进行逆转,我鬼尸?注定要光芒万丈了。”
“嘿嘿!”
……
直立的血獾怪在说话,本就狰狞表情,透着几分邪异,看着更加分外恐怖。
“咚咚!”
在它沾沾自喜时,我终于现身了,往外走了几步对峙时喊道,“鬼尸?,死而复生,你的邪术的确够邪异,只是遇到我,恐怕你的春秋大梦要破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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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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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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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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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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