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阴宇宙的秘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老人一张饱尽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邃的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岁月的霜刀布满了整个脸颊!
这片夹杂在地球与月球中央的“阴宇宙”!
似乎无数年来,地球上的灵异高手都未曾发觉?反正进来半天时间了,没有遇上一个“鲜活”的人,碰到的皆是恶煞缠身的死物。
尤其是青囊尸衣。
吃着木碗里黏糊糊的虫子“鬼餐”,我也开始询问一些有关“阴宇宙大地”的事情,出乎意料,这位老人知无不答,对我们显得很客气。
这片大地。
究竟有多大,其实生活在当中的生物,每一个知晓,就连能日行千万里的葬经鸟,也从未穷尽四极尽头,因为在很遥远的地方,不是被腐蚀性雾气笼罩,无法深入。
现在能有生物活跃的地方。
被三个古老大族统御着,第一便是这南边大片区域的葬经鸟一族。
驻扎花溟河岛屿,最强者是十翼葬鸟王。
西边则是大阴倌一脉,那里有七大阴倌坐镇,实力不俗。
东、北大片广渺区域,有一座泥胎谷,统治者是一只三眼毒娃。
夹杂其中的,则是许多小派系。
比如守陵门、青囊尸衣等就在葬经鸟族的统治地盘上。
“十翼葬经鸟!”
“三眼毒娃!”
“七大阴倌。”
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三大死物势力的“王”,应该都有“狱帅级”的道行实力。
目级,狱卒级,狱将级,狱帅级……
在我的认知中,狱帅级是最为可怕的存在了,地球上,这种存在的灵异高手早就销声匿迹,数百年没有再出一位,以后也难有人崛起。
白女无常是“狱卒级”,就已经是诡局队长。
诡局高层,听说只有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勉强维持在“狱将级”道行,不过衰老之后,身体机能下降,也不负年轻时候的巅峰实力。
“狱将级”的道行,在地球上可以横着走了。
我和老人在交谈时,白女无常和老鬼则在快速学习“阴宇宙”的独特鬼语。
“孩子,我拿样东西……”
守陵老人站起身,走向黑幽幽的泥土房内,我们周围只能下两个伺候的扭曲鬼奴。
趁着这点时间,我也将刚才知道的,翻译给白女无常。
听完后,老鬼说道,“三大势力范围,要画出全部地图地貌,我们不是要全部走一遭?”
白女无常道,“肯定的。”
我道,“就是不知道一段时间后,我们回去的设备,还起不起作用?”
白女无常道,“不用担心,三个月后,自会有第三批人过来,我们只要等在降落的地点,就能与他们碰头。”
我扭过头,望着那几间残破不堪的泥土房,低声道,“白女无常,你觉得这个守陵老人,是正是邪?她是真要帮我们,还是另有谋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慈祥”老人,暗中藏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而且老人她的眼睛总是在变色,仿佛凹陷的眼窝内,那里跳动着阴火和冰冷……
“噼里啪啦!”
突然间,周围响起闪电火花的怪音,回头一看,泥土房里出了一团萦绕着细小雷鸣的箱子,老人从黑暗的房间走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满脸是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
一时间,我们三个陷入无尽恐慌。
站起身,连忙退到坟旁,那位独脚飘曳的老人,只是走了一半路,便消失在原地,老鬼惊道,“那口木箱……里边……似乎封着什么禁忌之物?”
我点头道,“怎么不打开?”
白女无常皱着秀眸,一字字道,“因果太重,强行带到我们面前,恐怕这位守陵老人会飞灰湮灭。”这时候,最中央泥土房的门再一次推开。
恢复正常的守陵老人走出来了。
到达近前,露出无奈表情道,“诶……此等物件,只能日后有缘才能再打开了。”
我好奇问道,“木箱里装着什么?”
守陵老人回道,“遗物!”
再开口询问,守陵老人却也不愿多说了,只是一个劲重复“有缘得见”、“无缘无见”的话语,随后随便说了几句,她便吩咐一个鬼奴带我们去休息。
也是一间铺满枯草的冰冷泥房。
冷冰冰的漆黑房间,四四方方,关上门后,感觉里边像是一个密封的棺材。
靠着一堵墙壁坐下。
尖刺的枯草,扎得皮肤发疼。
我搂着白女无常,说道,“今晚,我们三个要轮流值班守夜,避免发生意外。”当然这里其实也近乎没有“昼夜”之分,以我们的眼力,勉强能从光线判断罢了。
老鬼看向我们,没好气道,“别搂搂抱抱了,看得人心烦,早知道,就带影子一起过来了。”
呃!
这又不是度假。
我开口调侃道,“老鬼,别丧气,改天,我在这里给你找个鬼女。”
“啪!”
白女无常拍了一下我手心,道,“林三,别生什么歪心思,警告你,以后不准对阴宇宙土地上的女人有想法,否则,我可不会轻饶你。”
我无辜道,“放心。”
上半夜,我没有入睡,紧紧盯着四面漏风的屋顶,以及看不见的黑暗角落,并没有什么怪事,只是偶尔间,外边会有一些很轻的脚步声。
那是鬼在步行。
之后是老鬼守夜。
累了一天,其实我也心神疲惫,枕着白女无常的大腿,我也开始陷入梦乡。
“轰轰……”
“呜呜……”
……
睡得迷迷糊糊时,外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惊得我们一下跳起来,推开门急匆匆跑出去,到了外边,就见高大巍峨的首领门户外,有一道黑白光芒在空中激射向远方。
此时,泥土房前一片杂乱。
咒骂声不断。
三座泥土房倒塌,守陵老人异常狼狈闯出来,然后跨过一座座坟包追出去。
“白女无常呢?”回过头,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我连忙问道,“老鬼,白女无常呢?”走回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的枯草烂叶,没有人影。
随即,我在四周急匆匆找人,却始终看不到白女无常。
正心急如焚时,守陵老人找到了我,“刚才那团黑白光亮,你看到了吧?”
我质问语气道,“我的女人呢?”ωωω.χΙυΜЬ.Cǒm
守陵老人仍旧望着黑幽幽的外边荒野,“她走了,连同那个木箱走了。”
“什么?”
我几乎是呵斥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守陵老人道,“那个孩子,偷走了木箱,她却不知上边有一层古老的咒语禁忌,一旦触动,木箱里的东西激活,便会朝远方某一个地方遁去,可惜了,不过这也是命啊!”
“某一个地方?”
“在哪?”
“我必须要找到她。”
“告诉我。”
“快告诉我!”
……
揣紧双拳,我近乎手足无措慌张喊道,白女无常一定不能有危险,否则的话,我这下半辈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渡过了!守陵老人摇摇头,“很远很远,谁也不知道激活的咒语禁忌,会将她以及木箱带往何处。”
这时,我双目死死盯着守陵老人。
这个老太婆说话时,浑浊的眸子里很镇定,没有慌乱,不像是撒谎,当然,可能她将暗算心思藏得很深,很深……
在我看来,白女无常绝不会去盗取那口木箱。
而且,还是在这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其中一定隐藏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又道,“木箱里的遗物,究竟是什么?又是谁留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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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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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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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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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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