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类似“铜钱压顶”的术。
此时的他神情慌张,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来回踱步,一脸阴晴不定表情的老鬼,突然吓唬道,“老林,这阴险狡诈的家伙怎么处理?直接杀了,还是留条鬼命永远封禁?或者让他第二世万劫不复……”
“两位兄弟。”
“等等!”
我没有说话,前边的曾一年的鬼眸瞳孔快速放大,连忙开口吐出鬼话,“两位兄弟,我们先先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不要急杀我……”说实话,我们也没有杀死他的打算,只是想得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或者说有价值的回报。
我道,“曾一年,你想换命?”
曾一年全身发抖,快速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们镇压那头猟首领。”
我道,“你才多少年道行?”
曾一年解释道,“这里的一部分机关,我可以利用,真的。”
随即,老鬼在曾一年的脊背,施展一段“驱鬼咒”,等收服了猟首领才放他自由,嘱咐了几句,曾一年转身走了,他的身体是无形无体的,径直从墓道的墙壁上穿了过去。
我和老鬼也连忙赶过去。
最深处。
没有墓室。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巢穴,地面满是污泥乱石,以及一些早就发臭腐烂的杂草,枯枝,烂叶,臭气滔天的一处区域,此时,大黑狗和幼麟,正在与猟首领缠斗。
“吼吼……”
贪婪而又凶恶的猟首领,开着血盘大口,一身刺眼的金铜光泽,焕然一变,也化为赤红妖异的光线,额头密布黑色横纹,前爪森森,全身缠绕着及其恐怖的恶煞鬼力,俨如一头从地狱里冲出的鬼兽。
快如闪电的一道赤色巨影。
在这里横冲直撞,整个区域不安摇曳,空气都仿佛被它无情撕碎了。
老鬼瞪大眼睛,“好家伙,这么凶猛吗?”
望着那片战场,我说道,“曾经大山里的主宰者,号令群山怪的巨擘,你说呢?”
老鬼摇摇头,又道,“好在它被陵园鬼牌位吸了大半鬼力,否则的话,就算是“请神”,请出老辈祖师爷压阵,恐怕也无济于事啊?”
此时,潮湿渗水的幽暗泥壁,“滋滋”作响,顷刻间,一条条扭曲的手臂伸出,紧接着,便是一颗颗扁平的三角形脑袋钻出,那是一只只死去多年的黑白幽灵,是被曾一年暗中驱使而来的帮手。
“咚咚……”
“咚咚……”
……
外边,响起沉重脚步声,尸气弥漫,是那些甲胄死兵到了,一个个面无表情迈着大步闯入,二话不说,便杀气腾腾冲向猟首领所在地。
这些死兵,有着真实的躯体,无法杀鬼。
不过他们的长枪刀剑上,似乎涂抹了什么特殊液体?显得熠熠发光。
“轰轰……”
人仰马翻的场景,大黑狗和幼麟退了回来,让那些幽灵、死兵参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它们仍不是猟首领的对手。
我和老鬼没有冲上去,而是在各处贴上符箓,拉起红绳,再布置几块铜镜镇守东南西北四位,最后还用五色旗定局,算是将这里彻彻底底围拢起来。
“曾一年,你的大手段呢?”我质问道。
单凭这点“兵马”,也不可能压制猟首领,在我看来,曾一年肯定还有保留的手段。
曾一年的影子一点点浮现,此时,如一只巨大黑色蝙蝠倒挂在上边岩壁,“放心,要拉扯出疑冢内最恐怖的手段,需要点时间。”
老鬼疑惑道,“老林,你说曾一年的底牌是什么?”
我道,“曾一年是最后仅存的守墓人,似墓似镇的古代白皮镇,自然也会有穷凶极恶的《守墓兽》。”这不是瞎猜,因为即便是疑冢,也该有这种布局。
而且闯入这里后,几乎没见过一头真正的恐怖妖物。
不得不让人这般联想。
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扫视后,老鬼惊道,“不会真的有守墓兽吧?”
我回道,“暂时还知道是什么怪物。”
“我知道!”
大黑狗咧嘴一笑,又说道,“是一只万颜血鸟,本体为一只通体血红的怪鸟,羽毛五颜六色,椭圆形的脑袋,笼罩在一个血红色的光晕当中,其羽毛可以迷人心志,一头厉害无匹的古代妖祟。”
万颜血鸟?
听大黑狗的言语,怎么像是一只变异的翼龙?
去!
老鬼没好气道,“大黑狗,你又在胡诌编造了,你又没见过。”
大黑狗白了老鬼一眼,道,“没见过,我嗅到它的气味,而且正在朝这里逼近。”
老鬼道,“那你说,一直以来它藏在何处?”
大黑狗伸出黑狗爪,指了指外边,道,“那座深不可测的山谷最底部,埋葬无数尸骨的地方,它的老巢就在下边,现在,它正快速往上攀登……”
这时,幼麟也一眨不眨盯着外边,露出几分戒备表情。
“哗啦啦!”
一阵猛烈怪风袭进来,恶臭连连,出入的一个宽大口子,被红光遮挡,霞光阵阵。
“吼吼!”
那头猟首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吼叫不断,想要快速冲出此地。
我和老鬼布置的克煞手段起了延缓作用。
“啾啾……”
恐怖的鸟叫声撕裂空间,三个呼吸间,一头四五米高大的红色怪鸟已经冲了进来,的确是椭圆形的怪异脑袋,全身也笼罩在一个血红色的光晕当中,它确实是横冲直撞而入,瞬间抓碎了几个甲胄死兵。
一开森然鸟嘴,便将一只白色幽灵活吞了。
不分敌我的杀戮。
不到两分钟,幽灵、死兵被斩杀殆尽,猟首领也开始与万颜血鸟恶斗在一起,乱石穿空,搅动无尽阴冷煞气,恐怖的怨念一重重扩散出来。
“快退!”
这片地方似乎要坍塌了。
我们四个不得不往后退,远离这片充斥怪味的巢穴,避免被乱石砸伤。
曾一年落位在我旁边,他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道,“没想到,这头猟首领这么凶悍,连万颜血鸟都无法完全压制。”
老鬼先开口道,“曾一年,你可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守墓人啊!要知道,现在这猟首领,还是在受伤了近七成,不是巅峰实力……”
曾一年尴尬道,“确实失误了。”
“轰轰轰!”
没多久,恐怖的波动从地表穿透而出,头顶上,飘下一阵阵泥尘,原本坚固的岩壁,也开始显现一条条裂缝,一切都在土崩瓦解。
我们连忙往外边走出去。
刚出了洞窟,这一片的山坡开始大片坍塌了。
不过,仍无法覆灭那头猟首领。
两头庞然大物钻了出来,无情踏碎一切,依旧在不生不死地白热化大战,看得人惊心动魄,老鬼感慨道,“要是它们两个,在现代化都市里进行鬼斗,恐怕一个晚上,会造成整个城市的瘫痪。”
现在的城市。
比不上以前了。
据说在以前古代,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有专门的“守城人”,每一个“守城人”,都是极具大本事的灵异高手,能隔绝其他妖鬼入城害人。
甚至可说一个人,一座城。
现在,灵异一行里人丁稀薄,处理各地的诡异案子已经是捉襟见肘,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手,去一个个城市地方守护,好比我和老鬼,几乎要处理整个南方的灵异案子。
一年四季都在到处奔波。
异常辛苦。
“完蛋了!”半个小时后,曾一年紧张无比冒出了一句,前边废墟上,恶斗的“天平”的确倾斜了,万颜血鸟的胸膛被猟首领的利爪几乎洞穿。
一大片血肉被撕裂下来,血流如注,下一刻,万颜血鸟也被扫飞。
浑身如铁水浇筑的猟首领,到底是皮糙肉厚。
即便是万颜血鸟的利爪,也无法轻易撕破它的防御,这头猟首领当真是皮厚防御高,力大破坏强,防御、攻击兼备的一头古代大山怪物。
海里鲸。
山中猟。
看来这话还真不是胡乱传言的,烟尘滚滚中,透着凶猛目光的猟首领,一步步毕竟,准备要将万颜血鸟屠杀殆尽,曾一年连忙道,“两位,你们该上去帮忙了吧?”
不过。
我们都没有动。
曾一年急得要跺脚了,“不是吧?你们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头好鸟死亡吗?”
我反问道,“这是好鸟?”
这头万颜血鸟,与成千上万的尸骨为伍,尸气及其沉重,并且天性嗜杀,绝不会是什么好鸟,老鬼也开口道,“曾一年,不要着急,这是万颜血鸟的尊严战役,我们要让它拼尽最后一份力,流进最后一滴血。”
说白了。
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万颜血鸟惨死。
曾一年,“……”
“噗!”
万颜血鸟的脑袋遭到重击,半边鸟脸血肉模糊,猟首领残忍将那些碎肉放入了口中,有滋有味开始咀嚼起来,沉闷的冷笑声惊起。
“铿!”
红色怪鸟的一只利爪被折断。
“轰!”
它的胸膛再次被击穿,一对烂糟糟的五脏六腑被残忍拖拽出。
山野里,迅速掀起臭气滔天的景象。
化不散的瘴气死雾,在头顶上萦绕不散,站在一重重腥臭怪风里,正当我们以为那头浑身血淋淋的万颜血鸟必死无疑时,骤然间,万颜血鸟积蓄最后气力,浑身燃起了汹汹赤红阴火,羽翼一煽,直接跃起缠住猟首领的上半身。
恐怖的阴火,不断逆空起,扭曲浮动,足足升腾起二十多米高。
站在原地,我惊道,“这怪鸟当真开始拼命了,居然将自己的底蕴都毫无顾忌引燃焚烧,想要玉石俱焚啊!”
“吼吼!”
猟首领异常痛苦挣扎着,可是无法摆脱一心赴死的万颜血鸟,汹汹阴火,开始无情灼烧着猟首领,显然要将它一起拖入无间地狱。琇書蛧
顷刻间,一团剧烈的血色火焰在滚动。
甚至照亮了半边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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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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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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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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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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