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树?”素西女巫有些疑惑道。
镇宅不入阳宅,入宅非杨柳槐。
按照古代民间说法,罗汉松才是一种最好的镇宅树,以前听说过一宗极其神奇的事,说是在南方卢家洲的村西边,距村不足500米处是古代水运码头,码头上古樟林立,绿阴数亩。其间屹立着一棵苍劲挺拔,枝繁叶茂的罗汉松。据园林学者考察,该树树高28米,围径20米,树龄在1500年以上。
传说,卢家洲开基祖建村时,劈罗汉松枝叶,发现刀伤处流出一股淡红似血的浓浆,便认为该树像人一样有血性,将它当作人间仙树,对它敬畏异常,称为“老神树”。历代卢氏子孙对老神树倍加呵护,敬若神明。相传,“老神树”有神蛇保护,神蛇有碗口粗,一丈多长,头上长有火红“鸡冠”,每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时,神蛇就会围绕着罗汉松腾空而舞,保护罗汉松免被雷电所伤。
村里有两位70多岁的老人声言,他们都曾经亲眼看见过神蛇。所不同的是,其中一位老人因此大病了整整3年,而另一位却因此老年得子。他们自己说,这是各人的“火焰”不同,祸福莫测。
眼前这株“眬血树”,在形状、高度上,就颇有几分珍贵罗汉松的风韵,不过镇宅树,在暗合风水上禁忌很多,一不小心,则会惹上灾难,最常见的莫过于;
“怪树肿头不肿腰,奸邪淫乱小鬼妖”、
“竹木倒垂在水边,小孩落水不堪言”、
“枯树当门、火灾死人”。
“树枝藤缠,悬梁翻船”。
“树损下边,足病边绵”。
“果树枝左,杂病痰火”。
“树下肿根、聋盲病昏”。
“斜枝向门,哭泣丧魂”。
“大树古怪,气痛名败”。
……
对于我的话,年轻的泰国女人素西似懂非懂,这也正常吧!正所谓一行人,一行事,门里门外两行天,这些不是能轻易知晓的,站在一旁的老鬼并没那么好的心思,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问道,“老林,你觉得死亡之堡之内吞人生魂的黑夜幽灵,就是这一株眬血树暗地里作祟?”
看了看死亡之堡四周,我回道,“应该是吧?”
手持一柄捉鬼伏妖的铜剑,老鬼却是摇头,“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为了防止意外,眬血树的外围,我们再次用红绳拉了几道隔离线,做好这一切,我们才返回原先所待的石楼小院。
墙角处,四盏油灯昏火很小了。
老鬼添加了一些灯油,我则四处检查一下原先布置的克煞手段,没有发现损坏。
这时,心情稍微放松下来,便觉得有些困了。
倚靠另外一堵石墙坐下休息。
横竖方格的欲望,横在顶上,此时随着夜里的冷风在一起一伏波动着。
轮流值守。
大概过去三四个小时,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一声尖利的女人惊叫声,直接将我吓得蹦跳起来,是素西女巫在慌里慌张发音,“你们看……眬血树的底下……多了一具尸……”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怪味。
借助手电筒的光看去,那是一具面具狰狞、黑乎乎的、四肢像树技般缩成一团的尸体,半坐半站立在那,好像是被眬血树吐出来的森然画面。
老鬼皱着眉道,“奇怪了,难道那些驱魔纹无法压制煞气?”
我道,“他好像是从树上滑下来?”
“咔咔!”
这时,就听到一阵骨节扭动的声音,那具尸体僵硬抬起了头,凹陷的眼窝内,却没有眼球,也没有瞳孔,黑幽幽的,甚至能看透他整个脑袋。
也就是这么“一眼”,我们三个如死人钉在原地。
好像身体不受控制了。
“扎纸术,一鬼落幽冥!
”我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数,随着一团黑雾沉降,快速碾碎了周围的恐怖尸煞。
“镇宅尸!”
“看来那株眬血树真是成精了。”
“你们躲到我背后,这东西据说是会飞天遁地的,眨眼间,就能夺人性命。”
说话时,我不得不抽出了“陵园鬼牌位”,因为这具镇宅尸给人的压迫实在太大,此刻,我也终于明白,死亡之堡内,为何会无缘无故有人死去,并且全身没有伤痕了。
普通人,被这“镇宅尸”盯上一眼,便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老鬼躲在我身后,声音发颤问道,“老林,有把握吗?”他出自一个驱魔世家,自然听说过镇宅尸的可怕传说,我额头满是冷汗,回道,“看运气了。”
大量看不见的尸煞,在无形流离。
“老林,他不见了!”突然间,老鬼喊了一句。
“退!”
我们并排后撤,不过最后边的素西女巫,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几乎哭丧着喊道,“林三……他……好像在……在我后面了……”
“喵!”
关键时刻,海猫钻出黑布救了素西女巫一命。
而付出的代价,是素西女巫所持的一块巫骨板彻底破裂了。
我快速转身时,后边空荡荡的。
镇宅尸如空气般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只是留下让人难以忍受的尸煞。m.χIùmЬ.CǒM
站在这里,好像站在一片尸水滔天的血海里,浑身都不舒服。
“轰……”
“轰……”
……
不远处的眬血树,折射出黑红绿等种种色泽,竟是连根拔起了。
树根化作双腿,树干成胸腹,树冠当做头颅……
一个无比巨大的树妖,簇立地面,搅动起漫天风浪,树干上的窟窿口子,一开一合时,发出一些古怪音符,“嘿嘿……灵异人……命金贵……你们的魂……你们的血……你们的肉……可以满足我的需求……”
树妖开口说话,平生第一次遇上。
此刻,当巨大树妖起身后,遮挡了天上白月,投落下大片恐怖黑影。
让人只能仰望。
噤若寒蝉站着,绝望地凝视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庞然大物。
“来了!”
我低语一声,陵园鬼牌位往上一横,“铿”的一声,镇宅尸黑乎乎的手掌,压在鬼牌位上,镇宅尸的表情充满着戏虐,森森冷笑望下来。
“死!”
我指甲一划,陵园鬼牌位沾血,上边四个古老而又狰狞的鬼字映射血芒。
“沉沦苦海……”
四字一亮,好像九幽地狱下冲起了一道血光,逆空而起。
镇宅尸露出了惊恐表情。
想要逃离时却依旧迟了,他原本坚固不灭的身体,在血光中一寸寸粉碎,化为灰烬,无法逆转的趋势,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死亡。
“轰!”
陵园鬼牌位脱离我的掌心,旋转时,由小化大,凭空而起。
眨眼间,已经化为几十米巨大的牌位。
上边两行赤色鬼字,如同鬼门关上的对联,字字诛心,交相辉映,扫荡出一股又一股声势浩大的阴冷鬼煞,牌位当空,万鬼哀嚎,整个卡拉夫岛似乎沸腾了,那些躲在黑暗角落的死物,不断发出求饶的死亡音符。
这一刻,陵园鬼牌位成为了天地中心点。
高不可攀!
在俯视众生一般!
无论生物,死物皆只能仰望,只能绝望蜷缩着,不可抗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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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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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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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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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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