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有郑队长替我和老鬼渲染的成分。
一番道歉后,郑问志哥哥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又道,“两位大师,只要治好我弟弟的怪病,这十万块就是你们的,这是我郑家的家底……”
现在,我和老鬼心里都还有气,没说立刻启程。
老鬼问道,“郑问志从鬼子林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说出来,别遗漏,否则的话,就算我们也救不了他。”老鬼明显是要在拖一拖时间。
现在是白天,阴灵遁影,恶煞无痕,郑问志暂时还死不了。
郑问志哥哥虽然心急,万分不情愿,可还是开始述说这两三天的情况。
前天傍晚。
才七点钟,村里人大部分都在吃饭,有人听见了郑问志家的方向传出阵阵惨叫声,声音凄惨而又尖锐。
确定了声音是从郑问志家传出的之后,周围的几家邻居赶到了他家里,进了门,眼前的一幕让大家目瞪口呆慌了手脚……郑问志痛苦不堪的抱着肿大的左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叫喊着。
村民说了几句,开始进去一拥而上死命的按住了郑问志的手脚,之后,有人连夜请来了附近的赤脚医生,老医生揉捏了一番确定了是左腿骨折断裂,进行了简单的固定包扎之后,为他服下了一片止痛药。
吃下止痛药,郑问志已经痛晕了过去。
那天,恰巧郑问志哥哥去了县城办事,村里人只得留下了两个村民守护着他到天明,这两人胆子不小,可是想到郑问志痛苦时的狰狞,心里发颤,这一夜他们仍旧吓出了一身冷汗,昏黄的灯光下,除了躺在床上昏迷的郑问志和他们外,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存在着一般。
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郑问志醒了,或许是痛感又发作起来,嘴巴开合,发出沉重喘息声,到后来,他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哼哼着,皮肤没有血色的手臂,在紧紧的抓着床沿的木板,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
见势不妙,村民按照赤脚医生的嘱咐继续给他服用了一片止痛药,这才使得他稍微的平静了点。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着,这十有八九是遭了煞气。
中午,天气最热的时候,郑问志总算清醒了几分,他老父亲在床头问话,郑问志颤抖着身体面带恐惧的说出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经过。
当时,郑问志在鬼子林摔打完尸骨,回到家中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推开门,走进自己家门便觉得浑身发冷,脑袋里一片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随着他走动着一般,家里养的大黄狗远远的在水泥地上吠叫着不肯进屋,但这一切他并没有在意。
骂了几句大黄狗,郑问志走到厨房里准备生火做饭,诡异的是,却划不燃火柴,直到一盒火柴划完还无济于事正准备出门去借的时候,当时并不通风的厨房门砰的一声被莫名其妙的关上了,厨房里的电灯突然忽闪忽闪的晃动起来,家里的锅碗瓢盆砰砰砰的响,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着一般,家里养着的大黄狗停止了吠叫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屋梁上悬挂着的熏肉砸在了他脑袋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恐慌起来,难道真的沾染了村里人所说的煞气?
想到这里,他这才从心底里害怕起来。想夺门而出却始终打不开厨房的门,想喊叫却突然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恐惧无声的包围着他,耳边也出现了嗡嗡的声音。
万般无奈的他只好尝试着打开通往堂屋的门,可奇怪的是堂屋的房门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于是穿过堂屋躲进了卧室里,来不及打开房间的电灯,只能慌张的爬上床盖着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wWW.ΧìǔΜЬ.CǒΜ
明明是大热天的晚上,即便盖着被子还是感到无端的阴冷。就在屋子里一片寂静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却像是被人压住了一般越来越紧,压迫让郑问志透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憋过气,突然左腿像是被人狠狠的用坚硬的物体击打着,甚至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痛遍布全身,直到这时候他才嚎叫着发出了声引来了邻居。
“这恐怕不是一般的碰煞气,碰煞气只会让人产生幻觉,发高烧说胡话,行为怪异。但这郑问志遇到的怕是鬼阴人啊!这样的事情我以前在别处也听说过,说是阴煞,唉,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命啊!”围坐着的一位老者叹着气说道。
“自作虐啊!昨天郑问志不该摔打死人的腿骨的,我们都说了里面进去不得。那时候那山林里死了那么多人,鬼林子煞气那么重,郑问志还不信,还挖了死人的骨头出来摔打,我当时就觉得会有事发生的!”
“说得不错,以前不是也有人在那片山林里抓野兔碰了煞气么,回来就发高烧说胡话要拿着刀砍自己的脑袋,幸亏请到了隔壁村的苏老头给他化了解煞水,勉强捡回一条命!”
“别愣着了,那赶紧要人去请苏老头过来呀,这人命关天的,不能光看着呀!”
“请不了,苏老头去年肺结核过世了,你忘记了吗?只是不清楚他的儿子有多少法力,要试试的话可以请他儿子过来瞧瞧。”
“没辙了,我现在就去请人……”
……
郑问志家堂屋里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有人快步走出找人前来化解这郑问志的煞气。出门的人还未走出一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又传出了一声声惊恐的喊叫。
坐在堂屋里的几个人闻声冲进房里后却又相互拥挤着后退了出来,站在房门口一米外眼睁睁的看着床上晃动着身子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嚷着的郑问志。
离奇古怪的画面。
注意下坡普通人的胆。
一时间,没人敢进。
事情越来越邪乎,几分钟后,他们看到郑问志做着像是在拒绝或是反抗着什么的动作,脸上没有了血色,睁大着双眼,嘴里反复不停的大叫哀求着:“不要……求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冥冥中,房间里,好像看不见的鬼影,在重重摔打着郑问志的脸颊,没有声音,却让人更加恐惧。
没多久,郑问志的脸和嘴渐渐的浮肿了起来,五官扭曲,嘴角流出了鲜血,嘴巴歪向了一边,脑袋不由自主的碰撞着床沿。
半张床都被鲜血染红了。
一下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恐惧得纷纷站到了太阳底下,有胆大者望向房间里的郑问志,只见他仍旧抖动着身体,嘴角的血液不断的流出,嘴巴彻底的歪着,含糊不清的发出着嘶嘶的声音,又好像说的是死死死,渐渐的声音变得微弱,突然头朝外一歪便不省人事。
等郑问志大哥说完,我问道,“苏老头的儿子,没有请得动?”
诶……
郑问志大哥叹气道,“别提了,那家伙就是个神棍,没有继承苏老头一成的本事,过来后,胡乱做了一些法术,到最后,反倒是被吓得屁股尿流了。”
我无语念道,“还有这操作。”
郑问志大哥急得额头不断冒汗,“两位大师,你们行行好,救救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吧!他还没有成家,眼下又遭这劫……”
老鬼道,“请阴灵离开,不是很难,只是你们大郑村的村民,对我们两个恶意太重,鲁莽进村,恐怕到时候我们会被抽筋剥皮啊!”
“不会!”
“肯定不会!”
郑队长尴尬笑道,“这一次,我也跟去,不敢有人造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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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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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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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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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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