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情形。
站在原地,麻副局长四肢发颤,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骇然表情,望着地上尸骸,他嘴里还神神叨叨念着些什么?
昨夜,当他父亲再次悄悄溜出家里后,他马上将‘福’字贴贴在大门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麻本领的心里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当墙上的挂钟”铛铛“地响了六下,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父亲只要不是晕在假山里,就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果然,家里的钟声刚刚消失不久,一阵熟悉而又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脚步声没了之后,响起的并不是麻本领期待的开门关门声音,而是一阵类似幽暗丛林里野兽的叫声。
“吼——吼——”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恐怖,但是麻本领还是能够听得出,这是他父亲的声音。
麻本领很想过去开门,可是他想起小飞的叮嘱,咬咬牙放弃了。
渐渐的,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当东边的天空开始露出鱼肚白时,声音终于消失了。
麻本领慢慢的走到门口,慢慢的将大门打开。门开了之后,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坏了。
只见他父亲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一看便知道死了很久,这时候,外边也飞来那群幽灵般的不详乌鸦。
我道,“麻副局长,这是有人在利用你父亲的身体养妖精啊!”
麻本领捂着口嘴,道,“会是谁?”
我道,“那个潘医生。”
等麻二爷的尸体,在外边汹汹大火烧着,叮嘱好一些事情,告别丁富贵,我和老鬼开车离开了。
一个小时,我们赶到了市里。
却得知潘医生今天请假了。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恐怕乌鸦死亡,带给他一些反噬吧!”老鬼说道,问清楚地点,我们直接奔赴潘医生的家,在一个有些年代的小区。
低楼层,直接走楼梯上最高的第七楼。
“咚咚!”
敲门声后,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白色衬衫,长得很高,皮肤很白,没有络腮胡子,是一个还算玉树临风的男人。
门一推开。
我和老鬼已经嗅到奇异气味,花香,带着一种死尸般的眩人幽香。
潘医生问道,“你们是?”
“驱魔人……”
“啊!”
“潘医生,可以进去吗?”
“不行!”说话时,潘医生就要关上门,不过老鬼手一搭,厚重的大门立即纹丝不动,老鬼念道,“潘医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麻二爷的事,还希望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
潘医生站直了,气呼呼喊道,“你们两个,私闯民宅,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我说道,“别费劲了,我们是特殊部门诡局的人,你就算吧市领导叫来也没用,带我们去看看你的那些奇珍异宝吧!”听完我的话,潘医生如一个泄气的皮球,低着头,喘着粗重急气,好像大限将至的神态。
两个房间都被改造了,成为“养花”的温室,这里边的花,色泽无比鲜艳,五颜六色的,即便是夜里,不用开灯都行,每一株花物,外边花鸟市场根本看不到。
养花的盆,放的不是泥,而是带着淡淡血味的红水。
望出去,窗台上居然站着两只瞳孔发红的乌鸦,它们如同雕像站在那里,可是它们的腹部,都躺着未干的血迹。
乌鸦血。
养妖花。
老鬼道,“潘医生,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些什么吗?”
“我……”
“这……不是的……”
潘医生变得支支吾吾,“两位高人……这不……你们想象的那样。”
老鬼道,“那是怎样?”
站在姹紫嫣红的妖花里,嗅着眩人尸体一般的幽香,潘医生无比纠结道,“两位高人,我潘某这辈子真没有害过人,真的,我对天发誓,我之所以养这些妖花,其实是为了保命,我不骗你们。”
我一字字道,“那株怪树呢?”
潘医生指了指他睡觉的主卧,道,“在那里……是他威胁我的。”
怪树,自然是长在坟头,几乎害死郭大胆一家的怪树幽灵,树灵一家成精了。
主卧里,确实有棵树,不过已经枯萎了,就剩下一截干枯皱裂的槁木,孤零零的树杈上,看不见几片叶子,老鬼问道,“潘医生,你确定是它?”
“奇怪了!”
潘医生走过来,疑惑道,“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半天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原本封闭的窗,开合了一个口子,走过去,窗沿下还遗留着缕缕黑气,我取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简单画了个符,铺在上边,不一会,黄纸一角已经微微幽黑。
怪树阴灵跑了。
我道,“这鬼东西,肯定钻回七府村了。”
老鬼道,“利用麻二爷的尸体做文章,几乎能让整个七府村变为无人村,这怪树阴灵够狠的,不过说回来,它的能耐也是不小。”
走出房间,潘医生苦着个脸道,“两位高人,你们现在知道,我真是被逼的了吧?”
我道,“所有妖花全部焚烧,门、窗都贴上福字,这样它就无法找你了。”
老鬼又恶狠狠警告一番后,我们两个菜离开小区。
上了车,老鬼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说道,“回七府村,等到晚上,去村口方位,我用纸人寻物的术,暂时先试一试,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打电话叫大黑狗过来了。”
老鬼道,“怪树阴灵的事,起因自郭大胆伐树,要不我们去他家埋伏等待?”
我道,“没用的,怪树恶灵已经成精,比人还要狡猾。”
回到七府村时,才是下午四点。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老鬼去了一趟费老太的新坟,这块宝地是我找的,属于双蛇缠绕,顶上莲花穴,费老太埋葬下去后,双蛇游动时,会驱散坟里的尸气。
夜幕降临。
村东口,没有路灯,黑幽幽一片,今晚有风,每次刮动时,附近几株大榕树哗哗作响,让这四周显得有些诡异。
“老鬼,点七支蜡烛,对应天上北斗方位!”我开口道,这是给纸人照路用的。
“谁?”
正蹲地上的老鬼,突然朝身后冒出一声,紧接着,他箭步冲去一颗大榕树背后,一分钟后,悻悻而回,显然没有收获,“奇怪,难道我眼花了?”
我道,“你看到了什么?”
老鬼道,“一对眼睛,绿色的!”
我道,“可能是附近游荡的孤魂野鬼吧!”
老鬼摇摇头,道,“绝不可能,大榕树下,可是一块凿刻有《泰山石敢当》的石碑,加上拜祭烧香的村址也在那里,一般的游魂是不敢靠近的!”
我道,“算了,找到怪树阴灵才是第一目标。”
“七星纸人,听打吾令,起。”
“乾坤借法,纸人寻物,走。”
随着我掐诀念咒,七支蜡烛开始一阵飘曳,烛火前后晃动,接着是左右摆动,最后火苗往一边倒,算是指出了一个方向。
“嘭嘭!”
纸人逆风起,飘向远处黑暗区域,我连忙道,“老鬼,赶快追上去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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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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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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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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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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