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葬,腐尸悬树荫,蛆虫蠕动。
这些古代少数民族的葬法形式,或多或少,都带着令人感觉压抑窒息的森寒诡异,尤其是那种将尸体挂在树杈上的“树葬”,与一些吊死鬼无异,死者可能怨气成灾,说到底,还是中原正派的“土葬”最合天理、顺地形。
土葬体现古人“入土为安”的思想。
人死后,如果不能重归于土,灵魂就没有归宿,必然到处游荡,成为游魂或行鬼,这对死者来说就是没有“就其真宅”,魂魄无所寄托,便会骚扰生者,给生者带来不详……而且我们汉代人崇尚黄色,历代帝王都以黄色为显贵之色,最为尊崇。黄色实际是中原地带大地的颜色。在阴阳五行中,土又居中,是最稳定、最可靠的基础,人死后葬于土中,是人得以安息的最理想的处所……最后,在封建社会中,土葬作为一种丧葬方式长久不衰,还因为这种方式最适合于表现统治阶级的等级制度。
因为,只有土葬才方便于体现死者的身份。譬如,高大的墓冢、威严的神道,巨大的墓室等等。这是其他丧葬方式无法实现的。
“哗啦啦!”
往回走,我们似乎迷失方向了?原本怪石嶙峋的地形,前边突然多了一条河道,水流不算湍急,不过当中枯枝烂叶太多,使得声音嘈杂。
抬头望向远处,那座“天葬台”却也不远了。
天昏地沉,夜色越来越浓重,周围陷入无边昏暗,眼下只能涉水渡河,尽快赶到天葬台,否则的话,我和老鬼很难安全活过今晚。
咕噜!
到了小河岸边,水里突然冒起气泡,以为是怪物作祟,我们两个心里一阵七上八跳,下一刻,老鬼立即低声道,“老林,你看那上游位置,河道中央,是不是有几个人在游泳?”
大晚上的。
周围黑幽幽一片,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夜晚。
谁会在冰冷的河水游泳?
顺着流水望去,往上大概十几米的方位,河水里,确实有人在阴暗水里“游泳”,只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身体仰着,如死尸漂浮在水面上?
清一色的白色衣服。
折射的惨败光亮,简直就是一件件孝衣?
“后退!”
连忙往后挪了几步,此时,那几个人顺着水流往下,到近前时,发现更奇怪现象,几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没一点舒展,一般身体在黑水里,一半浮在水面上,他们的脸,发蓝发白,好像用涂料画了一些诡异线条?
在他们的身上,还拖着一根根绳索……
在绳索四周,泡沫翻腾,有一些离奇古怪的鱼在穿梭,巴掌大的鱼,通体昏黑,它们不啃咬尸体,只是伴随左右,好像在守护什么?
两分钟后,水里的“尸体”往下游飘去,消失在转角的位置。
老鬼问道,“老林,这什么情况?”
我道,“是水葬!”
白衣沉水,神鱼伴随,绳索拉尸,是水葬很明显的特点。
老鬼瞪大了眼眸,手电筒照了照下游位置,惊骇道,“老林,很古老的那种葬法,据说已经绝迹的埋葬方式?”
古代的“水葬”方式,如今的时代,的确很少能见到了。
基本上,已经被淘汰得不见踪迹。
所谓的“水葬”,就是将死者尸体抛于江河之中,任其漂流而去。这种葬法是居住在水边民族,如我国古代独龙族常采用的葬法。在藏文化边远区,特别是藏南深山峡谷地带,水葬是当地人的主要丧葬方式。同天葬相似,水葬也有专门的水葬师、约定俗成的水葬场。施葬过程中的监葬人以及一套与天葬相同的丧葬仪轨。请僧人念经超度,停尸三至五天,打卦选择出殡日期等。他们认为水葬同天葬一样尊崇,水中的鱼,被称为“神鱼”,同天葬中的神鹰一样是神灵。因而当地藏族仍保留着不吃鱼的习惯。
我道,“我们快渡河吧!”
四处走了一下,发现一个比较浅的位置。
这火山岛上的水,没有一处是清澈见底的,基本上都是黑水沉浮。
冰冷刺骨的河水,走进去,全身都不禁颤了一下。
“老鬼,加快速度!”我声音急促喊道。
“老林,有水鬼做怪?”老鬼诧异问道。
“上游,那几具白色水葬浮尸又回来了!”我开口道,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上边,同时,脚下频率加快,惊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
浑浊的黑水,在周围翻腾,越发令人感觉阴森恐怖。
“明明去了下游,怎么又飘回来了?难道这些尸体还能在夜里爬行不成?”老鬼同样加快速度。
一登上岸,我们快速远离河边。
身后,水葬浮尸的数量又多了几具?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互相挤压着,加上周围穿梭伴随的“神鱼”,以及腐烂发臭的枯枝树叶,让这一切看着无比的毛骨悚然。
不敢再逗留,快速冲向“天葬台”。
疾步走着,我问道,“老鬼,今天晚上,我们真要和上边的枯骨睡一夜?”
活人在死人旁睡觉,相当人趴坟头,与鬼同眠,天亮后,可能会变成活死人啊?
老鬼感叹道,“找不到白女无常所在的宿营地,没办法了。”
我道,“这附近,居然没有洞穴,也太奇怪了?”
老鬼道,“往地底下延伸的洞窟,阴气太重,不适宜活人过夜。”
听不到虫鸣声,闻不到兽吼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也没有风。
死气沉沉的夜,散着难以言喻的压抑。
在当中步行,犹如在九幽阴冥世界跋涉。
总算回到了“天葬台”,四处看了看,在一些树冠间,有诡异的绿光折射?
感觉那是白天遇到的绿色怪猴?
身子骨颤了颤,头顶冒凉气,我开口道,“上去吧!”
三米高的天葬台,是石头堆砌,火山石,并不算坚固,脚踩上去,总觉得是踩在一种松软的豆腐渣上,让人忧心忡忡,担心整座天葬台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顺着阶梯往上,刚探出葬台面,老鬼莫名停下身体,表情显得凝重,“老林,这似乎不对劲?”
我在下边,问道,“不是九具枯骨吗?”
老鬼道,“多了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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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没看错吧?”
老鬼又仔细点了点数,表情严肃道,“一共十具枯骨……不对……角落那边……又一具是活的……”断断续续说话时,老鬼的手电筒照去,又念道,“那是……刚死亡没多久的尸体……什么时候被人抬上来的?”
“嗷嗷嗷!”
不远处树丛间,猛烈晃动,突然的怪猴叫声,吓了我们一大跳。
紧接着,周围有莫名的阴风刮来,是从上空沉降的?
老鬼连忙往下,“老林,是清道夫来了,我们快退!”抬头望去,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闪烁点点白光,光点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烈。
是白色鹰鹫!
足有上百只一起划空飞来。
还没等我们下去,它们已经落在天葬台上,斜向望去,它们全都聚集在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旁边,其中一头最大的白色鹰鹫,利爪森寒,一把抓碎了死者的脑颅,快速叮咬着那些往外渗出的脑浆。
其他鹰鹫守在一旁,如地狱里巡逻的阴兵,环视四周。
转眼间,头皮、毛发、血管等等被那头鹰鹫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颗血淋淋的骷髅头骨,无数的血顺着颅骨往上冒涌,看得人头皮发麻。
“啾啾啾!”
凄厉的鹰叫声划破宁静,上百只鹰鹫开始疯狂吞食尸体上的一切血肉。
场面血腥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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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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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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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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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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