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称天魂,地魂与人魂。
天魂若有毛病,人就会痴呆。地魂若有毛病,人就会发疯,神经就会散乱,不知道羞耻,容易有乱伦之行。人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生病。
来历神秘的尸哥,脸色枯黄,惨如丧尸。
在我看来,十有八九是“人魂”出了问题,导致身体变异,染上“臭鱼症”的怪病,否则不会有那一系列怪异的举动。
吃过晚饭,乘着一片阴森森的夜色,我和老鬼、大黑狗离开老徐的渔家木屋,进入那座古老寂静的道观。
荒废的道观,看不到一只虫物。
简直就是阴魂不走,活人不进的死亡禁区,我开口道,“老鬼,锁龙井的灵异任务,异常凶险,你说完成任务后,会不会得双倍积分点?”
老鬼头也不抬,道,“老林,你想多了。”
凹凸不平的石板地面上,血迹斑驳,一条硕大的返祖南蛇尸体,出乎我们的意料,此时却是没有死绝,血肉模糊的蛇头,竟然有了微弱呼吸?十多米长的鳞片蛇躯,也在缓慢蠕动,返祖南蛇被尸哥轰杀,它的脑袋遭受不可逆转的重创,这样还不死,生命力也是够顽强。
老鬼感慨道,“南蛇,谁让你那么倒霉,吃谁不好,非要惹上本性凶残的尸哥。”
我站在锁龙井旁,伸长脖子往下扫视,说道,“尸哥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准备下井寻龙,感觉这是一趟九死一生的旅程?”
大黑狗摇头,“狗爷我可不下去。”
老鬼苦笑道,“真有一头龙,我们几个,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夜近凌晨,一股浓烈的鱼臭味飘入道观。
扭头一看,黑气盖脸的尸哥到了,他的走路姿势还是很怪,双腿几乎没有弯曲,直来直去,有些类似军人正步,双手也不摆动。
他手头多了一截染血的脊椎骨,像是一头凶恶野猪的脊椎,不用想,估计尸哥离开的这段时间,一个人跑去山中,猎杀了一头野猪,屠宰后放干血,再一点点抽离皮肉静脉,用以当做自己的武器。
尸哥的背后,还多了一个袋子,残旧的旅行袋。
旅行袋沾满泥尘,可能刚从泥土里挖出来,尸哥,还真是名如其人。
“月中十五!”尸哥抬头看天,冷冽的眼眸,让人看着有些心惊。
“尸哥,你真打算落位下锁龙井?”老鬼问道。
“有异议?”尸哥低音念道,他说话时,口中喷涂的臭鱼味更浓烈。
“不管是不是龙,这锁龙井看不见的深处,都肯定有一头恐怖怪物,还是不急冒进吧?”老鬼有理有据说道,白天时,我们拉动铁索,已经发现了异常。xǐυmь.℃òm
提前在这片营口滩出现的尸哥,肯定已有察觉。
“有我在,你们死不了!”尸哥霸气侧漏说道,显出一个狂热分子的表情。
扭头一看,大黑狗已经夹着尾巴跑路了。
这狗东西越过一堵围墙,居高而立,夜色下摆动狗尾巴,还不忘回头喊上一句,“林三,狗爷在上边等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
“尸哥,现在就下去?”我问道。
井水深不可测,好在的是,这次知道涉及到水位,我们也带来一部分潜水装备。
“不急,等那头怪物发疯。”面色干瘦的尸哥,胸有成竹说道。
死气沉沉的道观里,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夜深,十五!”老鬼看着时间,往后退走,“老林,离开锁龙井!”
“咕噜咕噜!”
锁龙井下,开始冒涌气泡,腥臭味远飘,紧接着,八根粗大的铁索开始晃动,每一根近乎手臂大的铁链,更是弥漫起一股暗红雾气?
“吼吼!”
几分钟后,山摇地动的恐怖啸音,自锁龙井深处涌出,声音粗狂,蕴藏狂暴,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音,让人心惊胆颤,不敢喘息。
方圆百里,皆被这种怪物声响震动。
“走!”
这时,尸哥移动了,朝我们投来一道狠厉锐光,肆意跟上他的脚步。
这时候攀下锁龙井。
只有疯子才做得出?
我和老鬼没有动了,不过是往后,要退出这片道观,那个怪物的吼音太过可怕,声音扫过,夹杂着一阵阵刺骨的阴浪,三魂七魄仿佛都要离体飘走。
“不下井,死路一条!”眨眼间,尸哥却鬼魅般站在我们身后,紧接着,我们被他拽住肩膀,一步步靠近啸音此起彼伏的锁龙井。
尸哥的力道大得惊人。
几乎将我们两个成年人举起空中,根本无法挣扎。
绳索都来不及布置,呼啸声中,尸哥又说道,“怕死,怎能在灵异行里混出名声?”下一刻,我和老鬼被尸哥残忍的丢下了井口,绝望之下,跌入七八米,我们只能一人抓住一根铁索,死不放手。
井里的空气,晦暗发霉,压抑得让人窒息。
底下怪物的腥臭气息,挥之不去。
好在的是,此时怪物的啸音越来越小,否则耳膜真要被震破?
这时才发现,尸哥将那条返祖南蛇的尸体,直接丢进了锁龙井。
难怪深处底下的怪物,吼音变小了?
“十秒内,必须到达井底,否则就等死吧!”尸哥也纵身跳进来,自己扯住一个铁索,又道,“那种声响,会将人的魂魄震碎,你们两个还不快走?”
啊?
我和老鬼对视一眼,来不及说话,快速往下。
诡异的是,原本有半井水的锁龙井,我们往下三十米,却触碰不到水流?
“还有三秒!”尸哥火急火燎喊了一声。
突兀间,就觉得肩膀被一股大力沉压,仿佛地面上,砸下一块大岩石。
手上一滑,失去铁链的拽力,整个人直接入深不可测的井底,耳旁是持续不断呼啸的冷风,欲要将人皮刮掉,疼痛难受,旁边的老鬼也是一样悲惨。
是尸哥在出手。
“你妹的,想要加速下井,不至于用这种跳楼蠢方法吧?”急速跌落时,老鬼在愤怒喊道。
“尸哥,被你害死了!”我也不甘心喊道。
“死不了!”尸哥只是回了一声。
“轰隆隆!”
我们重重摔在了一片淤泥里,眼冒金星,浑身发冷,好在没有惨死,艰难爬起身,抬头望去,黑乎乎一片,看不到上边的井口?
八根粗大铁链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内蕴乾坤,我赌对了!”满身是烂泥的尸哥显得很兴奋,与疯子无异。
“那些井水,怎么消失了?”我诧异问道。
“没有井水!”尸哥道。
呃!
“不可能吧?白天时,这锁龙井明明流淌着水流?”我一头雾水道。
“那是白天,此时是夜晚!”尸哥神秘回道。
“先走出这片淤泥吧!”老鬼脸上都沾满黑泥,手电筒照去,已经看不出他的面貌了。
过膝盖深的烂泥,让人举步维艰。
“咔咔!”
旁边昏昏暗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骨骼破碎,血肉撕裂的残忍声音,好像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有一头盘踞嗜血的怪物,在疯狂啃食猎物?
此时,我才想起来,那条返祖南蛇的尸体?
“跟我来!”匆匆忙忙踏着与淤泥前进,尸哥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那是什么?”
“老天爷啊!这么大的脑袋?”我和老人一人震惊喊了一句,距离我们十米远,那片黑暗里,突然探出一颗头颅,近乎小屋子一般巨大,虎视眈眈凝望过来。
“愚蠢,不要和它对视!”尸哥连忙朝我们冲来,他手上一截骨刺在高高抬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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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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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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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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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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