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毛冗长的猪脸人,身宽体壮,手上的刀,漆黑森然中望去,是一把沾血的宰牛刀,没干涸的血迹,居然还冒着热气,死在他手下的怪物獉牛,不知多少头了。
“臭蛇鸟,与我争活人血,你还不够资格!”猪脸人脸皮一翻,露出两枚锋利獠牙,湛湛发妖异红光的牙齿,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乱石堆上,没有翅膀的瘦弱蛇鸟,虽是秃鹫鸟头,却在一个劲吐蛇信子,垂涎三尺的贪婪表情,溢于言表,“死猪脸,闯我地盘,还敢大言不惭,你真是活够了。”
面相丑陋的猪脸人,鼻孔毛红烟,“不挡道,我饶你一命。”
滚!
蛇鸟瘆瘆念道,“这活人的血肉,都是我的美餐。”说话时,蛇鸟扭动长长的脖子,朝我这边扫视过来,猪脸人已经够狰狞的,这蛇鸟的半米长脖颈,密布死人斑点,仿佛挂着一个个肿胀血瘤?
“找死!”咄咄逼人的猪脸人几个大跨步,如丧尸踏屋檐,惊起阵阵杂乱声。
“铿铿!”
蛇鸟摆动巨大尾巴,扫下一块岩石,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顷刻间,红色鬼火、青色鬼火交织在一起,两个冰冷的死物开始搏杀。
尘烟滚滚。
凶狠的凄厉叫声不绝于耳。
昏暗的土地,被妖异鬼火照破,仿佛是两头棕熊在肆意残杀的恐怖景象,
我和大黑狗没有一秒逗留,绕过乱石堆,急忙奔走。
大黑狗悔恨表情道,“林三,要是你能达到《狱卒级》的道行就好了。”
我道,“大黑,你怎么知道,石桥湖底下,有这一片遗迹角落?”
大黑狗不以为常念道,“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地方,往下深究,都是这种鬼地方。”
我道,“还有这回事?”
这片寸草不生的地方,不是阳间,也不是阴间,似乎真是被遗弃的陆地。
我道,“这里边,究竟还生活什么死物?”
大黑狗道,“什么都存在,不少是早已灭绝的种族,或者是阳间的人犯,甚至是阴间的鬼犯……你能想象到的,估计这里都有。”
我道,“遗弃角落的……面积呢?”
大黑狗道,“不清楚,可能只有道行高深的五雷天师,或者道教龙虎山的老道士才清楚。”
我总有一种感觉,这大黑狗知晓很多东西,只是对我瞒着罢了。
大黑狗,极有可能是一条从地狱里逃出的“恶犬”?
“咚咚!”
“嘭嘭!”
身后,光芒忽明忽暗,一红一清两团火光尾随冲来,正是猪脸人与蛇鸟,一边闯来,他们还一边在争吵不已;
“死猪脸,那颗人头是我的。”
“死蛇鸟,他的一堆内脏归我。”
“滚,心脏我要,那条狗的心脏可以给你。”
……
最后,这两个贪婪怪物,还是在喋喋不休中达成共识,先将我和大黑狗杀了,当着尸体再“搏斗”、“分赃”!
一股股的残暴杀念,从身后冒涌上来,我和大黑狗的表情,面如死灰,没办法抗衡,此时只能一个劲在黑暗中亡命奔跑,仓皇逃窜着。
往前走着,是类似一片沼泽地。
干涸的泥地。
地形褶皱,在一些地方还堆积着杂草,看着死寂枯败,不过很多年前,可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
“人,你逃不走的,别浪费时间。”
“始终一死,你人命吧!”
“这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人能救你。”
身后两个怪物,速度奇快,不断逼近,鬼火气浪一圈又一圈刮上来。
大黑狗冒出一句,“臭猪、死鸟,真当狗爷是吃素的吗?你们再不滚蛋,等一下剥了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嚼你们的骨,再将你们的魂魄挫骨扬灰……”
一语出,身后怪物震怒,更是吼音震天。
愤怒的兽吼,无限传播出去,空气里弥漫的雾气都随之一颤一颤。
大黑狗还在发出挑衅话语。
正在干枯沼泽地疾走,突然间,我心中一恸,仿佛前边看不见的坑洼里,盘踞着什么更可怕的怪物?
正在狐疑时,大黑狗连忙一个横移,我也横走方位。
“嘭!”
一团昏黄烛火,自旁边一侧的凹坑升腾,是一头体型更大的怪物,形似烈虎,却有着一颗“蛟龙”的硕大头颅,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顶上,闪烁几串昏黄火苗,像是几支蜡烛定在天灵盖上,火焰腾腾。
这只头顶“烛火”的怪物一出,猪脸人与蛇鸟立即露出万分惊恐的表情,顾不上我和大黑狗,连忙转身,朝自己的巢穴逃跑回去。
“呼呼呼!”
烛火摇曳,冲起四米多高,恐怖森然。
下一刻,阴风中,一团剧烈的烛火划过大地,就听到“咔咔”两声骨骼破碎的声音,回头看去时,发现猪脸人与蛇鸟倒在地面,脖子被扯断,死的不能再死了。
威武不凡的?烛兽,高抬头颅,几支昏黄烛火燃烧得更猛烈了。
“这……太猛了吧?”
“这么可怕?”
我和大黑狗念叨一句,来不及离开,那团昏黄的烛火已经铺面而来。
这一下,才是真正的绝望。
“?烛兽?”大黑狗胆颤心惊念道,“碰着亡,沾着死的怪物,怎么今天被我们一不小心碰上了,这概率太准了?还是我们命太衰?”
“轰!”m.xiumb.com
没等我和大黑狗反应,突然间身前火光四射,硕大恐怖的?烛兽倒退十几米,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男子立在我们身前,他穿得很朴素,不过体型强壮,透着一种粗狂力感。
“吴大同?”
我连忙惊道,“吴大叔,怎么是你?”
居然是吴涂飞的大伯,一位江边捞尸人。
吴大同转过身,他的脸没有皱纹,只是一半幽黑,一半发白,好像唱戏剧画的装,望着他的脸,大黑狗一对狗眼瞳孔收缩,惊道,“你的魂魄……半人半鬼?”
“林三,等我驱除这?烛兽再说!”吴大同的手上,多了一条锁链,像是困尸索。
大黑狗问道,“他是谁?”
我道,“小镇子的江边,捞尸人。”
师父曾经嘱咐过,让我远离捞尸人,免得不详缠身,所以这些岁月来,我都没有去江边。
大黑狗又道,“捞尸人?怎么他的道行这么凶猛?”
我摇头道,“不清楚!”
十多分钟后,满脸怨愤的?烛兽一步步不甘心远离,走前,还顺势叼走了猪脸人、蛇鸟的尸体。
这片干枯无水的沼泽地,是?烛兽的地盘。
“林三,跟我离开!”吴大同显得很着急,一语后,朝一个方向大步走去,我和大黑狗连忙跟随身后,出去的位置,依旧是从石桥湖潜上岸。
新一天的白昼降临,清朝老鬼索额图早就离开。
那座清朝死城也不见踪迹,没入黄土深处避阳了,走上岸,吴大同立即披上一套斗笠大衣,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字露出半张沧桑黑脸。
劫后余生,我也难得松了口气。
四周望了望,吴大同念道,“林三,你招惹那座清朝死城了?”
我点头道,“吴大叔,你怎么知道?”
吴大同道,“看你身后!”
大黑狗也望过来,不由一阵犬吠声,我连忙道,“身后有什么东西?”
吴大同解释道,“一种鬼纹,”
我惊道,“索命纹?”这是很歹毒的一种鬼咒,无论活人藏何方,都会被亡灵纠缠,据说是人不亡,咒文不消。
吴大同皱着眉头,忧心说道,“林三,你的情况麻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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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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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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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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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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