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觉得今天晚上,似乎异常阴冷?
那处离奇古怪的“葬物坟”,还要再探一探。
其实是有违禁忌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顾忌不了那么多。
白天时,地面挖出的三寸深土坑,看到是一个森然恐怖的“鬼手”,回来后,我们两个一直认为,那时候,是被一阵诡光迷幻精神了,才出现幻觉。
路上,我说道,“戈坟,你说那宗物器,会不会是阴司下的人物埋下的?”
只听人竖碑。
没见过鬼立坟。
戈坟脸色带着忧虑,“林三,你说这片崔庄,在古代,会不会有什么充满奇异色彩的故事?”
崔庄!
唯一能联想到的,也就是那位历史上人物了。
我道,“崔府君?”
沉思了一会,戈坟说道,“或许是他,埋阴司物,护佑崔姓族人!”
如果真是崔府君埋下,那种物器,可比一种辟邪珠有用多了。
山岭上,漆黑无光,有树叶摇曳,却也突显一片死气沉沉的怪异景象。
“不对!”
距离二十米时,戈坟突然停下脚步,昏暗中,他的耳朵都几乎竖起来,而且左右摇曳,似乎听到什么奇怪声音,我连忙问道,“发现什么了?”
戈坟道,“野兽的喘气声。”
夜里有风,吹拂树叶,声音其实显得有些嘈杂,这戈坟,怎么能辨认出喘息声。
“在那!”
突兀间,戈坟踩“三龙丧步”,行动如风,持一把锋利匕首,冲进前边左侧的灌木丛里,顿时间,草屑纷飞,杂草晃动,我连忙跟过去。
“呜呜!”
没有兽吼声,只有一种奇异的低沉声响。
像是某一种食蚁兽。
我到达时,气氛突然沉积下来,灌木丛后,一片杂乱草地,那里盘踞着一头一米高的黑色动物,像是一头马?却长着一根独角。
幽绿的眸子,瞪如铜铃,口中喷涂的也是阴冷黑烟。
那些黑烟,像是死尸丧气,带着急剧腐烂的恶臭怪味,呛人口鼻。
“别动!”
戈坟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他手上的匕首,居然折断了?此时,抽出了坟头剑,这是他的本命剑,“林三,这是护墓兽,重蹄压阴土,独角顶三棺,世上及其难见的一个物种。”
我愕然在原地,“护墓兽?”
以前听师父说过,在我的印象中,“护墓兽”,应该属于很鸡肋的东西啊?
“擒住他?”我小声问道。
“试一试,如果能收服的话,简直如虎添翼了!”戈坟的表情突显狰狞,看着可怕,站在旁边,我甚至能听到他身体里,血管中血液沸腾的声音。
“咚!”
一步重踏,戈坟冲了上去,没有让我帮忙,说实话,我没有“目级”的道行,扎纸、风水、占卜还行,论到打斗就是三脚猫的拳脚了。
“噗噗!”
不到三秒,戈坟如一个沙包摔飞回来,重重倒地,没有起身,直接憋出一个字,“跑!”
那头似马的护墓兽,高昂头颅,如阴间的王者兽,“嘶嘶”几声,居然朝我们发出鄙视的表情,简直成精了,下一刻,这家伙如脱缰的野马扑踏过来。
没法逃离,我们一左一右推开,阴风呼啸,护墓兽从中间一冲而过。
刺骨的寒潮,不断卷上身体,令人心惊胆颤。
“阴獁兽,果然可怕!”戈坟望向我,“林三,保命要紧,你先回崔庄!”
我道,“你怎么办?”
戈坟道,“我有保命法子。”
下一刻,戈坟冲了上去,我没有走,退到一旁,站在茂密的灌木丛后,点燃两支蜡烛,插落地上,又从背袋取出一些纸张,快速扎纸。
扎一匹白马。
而且还是母马。
一切从简,三分钟后,半米高的纸马完成,我手里拿着一张符纸,连忙道,“戈坟,从阴獁兽的身上,弄一根杂毛下来,我烧东西给它!”
“接住!”
原来戈坟早有准备,不一会“嘭嘭”一阵火烧响音,纸马在快速燃烧,灰烬飘曳。
火还没退去,一头雪白色的小马,从火堆里一冲而出,这匹小马浑身晶莹剔透,色泽通透,出来后立在我旁边,它没有实体,显得很虚幻。
这是师父作为扎纸匠看家的本领。
“嘶嘶!”另外那边,阴獁兽目露凶光,舍弃戈坟,四蹄跨大步冲过来,步伐生风,好像伴随一股黑色雷霆,惊起很恐怖的场景。
“跑吧!”
丧魂棒一起,打在雪白小马的后臀,小马惨叫中,往山岭下疾驰。
黑幽幽的阴獁兽,在后边紧追不放。
我连忙走到戈坟身旁,“你伤得很重,我们先离开!”戈坟的后背,被阴獁兽独角顶穿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换做一般人,早就昏倒休克,不过这戈坟除了因痛苦扭曲脸庞,似乎,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坟头师的体质,很难揣测。
“阴獁兽暂离,是挖宝贝的好时机!”戈坟咬着牙说话。
“好!”我没有迟疑。
两分钟后,再次刨开那个坑,接着烛火望去,并不是一只鬼手,而是一块形状奇特的令牌,呈掌状,上布有九幽阴司文,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可怕的鬼虫在蠕动,看得人心里发毛,比一般鬼纹更恐怖的文字。
拿在手心,冰寒刺骨。
我疑惑道,“这能有什么用?”
戈坟的脸色更差,痛苦到极点的表情,有气无力念道,“阴司鬼牌,对于活人来说,用处不大!”
我又问道,“阴司物,怎么是实体?”
戈坟道,“带上阳间,融入一块阳间木牌,阴阳交合,才成这种形态吧!”
毕竟是一物,我还是带走了。
一路上,看不到那头浑身漆黑森然的阴獁兽,说实在话,那头阴獁兽不是实体,像是一团烟雾组成的形态鬼物,因为它追逐小母马冲下山岭时,横冲直撞,有好几株粗大树木,它也一闪而过了,树没有倒。
回到崔强的屋子,戈坟伤势越来越重,整个人浑噩昏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伤口被感染了。
不是一般的病菌。
因为伤口发肿,而且渗出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更像是尸毒在蔓延。
天亮时,戈坟情况更恶劣,一层黑乎乎的雾气,在他脸上萦绕不散,随时可能发生尸变的情形,打电话给白女无常,她起码还需要一个白天才能感到。m.χIùmЬ.CǒM
一个早上,心急如焚的我我尝试所有方法,无济于事。
眼看戈坟的嘴里,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到了中午,情况没有好转,牛大爷过来走时,听到戈坟惨叫声,走进来,当看到戈坟时,老脸变色,趔趄着往外跑出去,不多时,半个村子的人都上门讨伐,一致要我带走“死人”戈坟,否则的话,就将戈坟丢到山外悬崖。
即便是村长崔强,也拦不住这些村民。
背着戈坟,崔强带路,往山外走出去,夜晚很快降临,还没有到达最近的小镇。
崔强已经回村了。
白女无常没有赶来,一声黑漆漆的阴獁兽,倒是尾随而来了。
它喷吐黑烟,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黑夜中,看着那对惨绿色的眸子,让人心生绝望。
出乎意料,阴獁兽没有扑杀我,反而不断摇晃着脑袋,尾巴,好一会,胡乱揣测,急得我满头大汗时,才领略它的意思。
阴獁兽,要带我去某一处地方?
而且是坟地。
它是护墓兽,似乎也不会有其他的地方可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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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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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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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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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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