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步大运是十年,在危险运程的十年中虽说是不吉,但并不是年年均凶。
当时跟随周老学风水知识,他曾提及说道;每一个人,假如天生弱命,遇上死地,属于是弱命大运通死地,流年以之配成死死、死墓、死绝的这三年都是凶年。
又说;弱命大运遇绝地,流年与之配成绝死、绝墓、绝绝的这三年都是凶年。
不过我的生辰八字,天生命硬,不属于弱命的人。
怎么会差点折戟在这十字钉命路口?
坐在副驾驶室,注意到我的神情,周八经突然冒出一句,“林三,遇危险运进入交运之年,往往是最凶之年。”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周八经道,“表示一个人的命运存在着福祸相依的关系,说明今年,也是你的交运之年,会获得些机缘造化。”
我连忙道,“能获得什么机缘?”
周八经摇头,道,“这个可不好测,可能是钱财,可能是姻缘,也可能是其他。”
随后,我们进入贵江市。
最后在一个小饭馆吃午饭,我问道,“周八经,接下来,你要去哪?”
周八经道,“居无定所,四处漂流。”
我道,“以你的本事,开一个算命铺,不是绰绰有余?”经过这一次,我已经确信,这周八经是有真本事的,而且算命的本事很不小。
周八经道,“不藏拙,天收命,这就是我悲情苦逼的一生。”
我道,“你的本事,不能改命?”
周八经叹了口气,道,“要是你这个扎纸匠,能有“将级”的道行,说不定能帮我改命。”
我道,“猴年马月。”
“目级”,“狱卒级”,再往上是“将级”与“狱帅级”,一路走来,碰到不少灵异行内的人,我还没遇上过“狱卒级”的高手。
就连白女无常的道行,也比不上一位神出鬼没的“勾魂”阴兵。
两人分别前。
我多问了一句,“周八经,能看得出我的姻缘线吗?”
周八经算都不算,直接道,“车子里,留有余香,那就是你的姻缘线。”
她?
真是白女无常?
见我愣在原地,周八经又道,“不过,你们的姻缘线很浅或许到头来有缘无姻,也就是常说的有名无分。”说完,周八经背着自己破旧的背袋,走进车来车往的市区。
跟随周老学习民俗、解梦、风水等等的行内知识,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我与周老也分道扬镳了。
返回小镇,与师父在寿衣铺继续做扎纸匠的老本行。
十多天后,一个中午,戈坟突然现身,二话不说,将我拽进车里离开。
原来这次,要去谈一个千年墓。
雇主叫黄豪,三年前他的女儿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浑身燥热,低烧不退。
听说黄豪领着女儿跑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知名的医院,没查出病因,后经多方打听,找到了一个善治疑难杂症的道长,他把完脉后,说孩子患的是“内热”,需要找到“极阴”的东西,与肌肤接触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消除病症。m.χIùmЬ.CǒM
黄豪从道长那里回来后,唏嘘感叹说自己遭报应了,解释说天底下“极阴”的东西是玄冰石,传说商朝初期曾经有一块,后来几经辗转到了商朝后期,这块玄冰石变成了某位皇帝的棺椁,几个月时间,黄老都在千方百计地寻到这口玄冰石棺,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团队经过艰苦的考究后,确认了传说的真实性,并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藏有玄冰石棺的那座大墓。
我们一行人,驱车前往。
戈坟和我,黄豪那边则有四人,他们不是道上的人,只是身手了得的保镖,领头的叫兵子,也是一个体格强壮的汉子。
在黄河附近,按照地图指示,总算找到了那座墓。
在戈坟的指挥下,兵子四个保镖人挥着铲子,不到一个钟头一条盗洞就打好了,戈坟他蹲在盗洞口看了好一阵,突然啧了啧嘴,冲我们挥了挥手。
赶紧凑过去往盗洞里面看,只见黑糊糊的盗洞里面正呼呼地往外冒风,并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瞬间充满我的脑子。
救女心切的黄豪,一刻也等不了,表示要立即下墓找物。
腰上拴着绳子,一个个把自己往下顺,我和戈坟自然是走最前,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底,眼前的景象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只见我们的面前,竟然是无数双大大小小、猩红色的眼睛,头灯晃一下,那些眼睛便离我们更近一寸,我吓得连连后退,而戈坟却反而凑过去。
此时,我也看清楚了,那些眼睛竟然是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它们倒挂在墓道的粱上面。
“不、不对啊。”后续下来的兵子,似乎看到了什么,声音里充满了惊恐,“这些蝙蝠挂着东西呢!”
每个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仔细看过去,果不其然,每一只蝙蝠的嘴里都衔着一小块碎骨雕刻而成的镂空球体,那球体里面还装着什么东西?
“是小孩子的尸体!”戈坟说道,“那球里面是个把月的胎儿……”
按照戈坟的说法,附近区域,近些年出土的“龙”和现在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那些龙像极了蝌蚪,其实本质就是个把月的胎儿,这也是最早、最血腥的龙崇拜。而这个墓主居然会用龙帮他看守墓门,可见墓主的身份地位之高。
戈坟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动作轻一些。
我们一行人匍匐在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接近墓门,但是当我们来到墓门跟前的时候,我们却发现,墓门已经被打开过了。
在墓门的底部,被炸出了一个一人多宽的洞,戈坟拿着狼眼手电往里面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不成,又有一场双龙会的硬仗?”
戈坟便率先钻了进去。我回头看看那些蝙蝠,只觉得浑身发冷,也赶紧跟着钻了进去。
借着手电的光,我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样子。这场景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这间墓室要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应该是一个陪葬坑。墓室被布置成一条街道的样子,两边都是摊贩。起初我还以为这些只是陪葬的人俑,但是当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它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风干。它们的头上无一不穿凿了一个洞,看上去应该是灌注水银的结果。摊贩们还保持着叫卖的姿势,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感觉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再往前走,应该是到了一处街口,那里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已然身首异处。
黄豪等人看得想吐,我和戈坟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几乎异口同声道,“墓主够毒辣的,居然拉了一整条街的人来给他殉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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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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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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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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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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