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扭过头:“没什么。”
她不能说。
宫凛盯着她,眸光又沉了几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他就算是再迟钝,也不可能不产生怀疑。
是因为他,她才遭受到这一切的吗?
宫凛不说话,深邃的眼神几乎让顾清漪无处可逃。他就那么盯着她,眸光中带着探究和审视。
“顾清漪。”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撩人的诱哄。
顾清漪浑身一颤,她瑟缩了一下,紧咬着唇:“你不要叫我!”
“长本事了?”
宫凛神色微寒,轻嗤一声,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斜倚着身子抱胸看着她,嗓音凛冽:“唐景殊满世界的找你,就差把北城翻个底朝天。你倒好,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把一水儿的烂摊子扔给别人。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唐景殊怎么会看上你!”
斥责而不屑的声音,充斥在顾清漪的周围。
她紧紧的抱着双臂,却无法驱走这声音带给她的魔障。
抬起头,她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宫凛,哑声:“那你呢?”
宫凛一震。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顿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冷厉。
“唐景殊拜托我找你。正好路过这里,还以为是哪个小毛贼跑进来,没想到却躲进了一只鸵鸟。”
轻描淡写的语气,顾清漪满眼的希冀变成了失落和嘲笑。
她在期望什么?
顾清漪收回目光,抿唇。
她是抽风了,才会这么问他。
“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顾清漪低垂着头,浑身的冰凉都还没有消失,湿哒哒的头发还贴在脸上,白净的脸上虽已经用衣袖擦干,但墨渍却还残留在她的脸上。
她紧抿着唇的模样,生疏的语气,想靠近却又瑟缩的态度,让宫凛莫名的一阵烦闷。
有些燥郁的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噌”的一声点燃。
烟雾缭绕在画室中,静谧的似乎都能感觉到烟丝在火中灼烧的声音。
宫凛吐出一口烟圈,抬眸看了她一眼,声调不由的有些拔高:“你就不会说其他的吗?你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我——”
“别我我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就能让我心疼,就能让我觉得亏欠你吗?唐景殊就是这么教导你的?”Χiυmъ.cοΜ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宫凛就越发的躁动。
七年不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现如今却变成这幅怯生生的模样!
一想到七年前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宫凛真的很想将她拉到怀里逼问她,当年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的一走了之,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
压下心中的恼怒,宫凛无力的垂下手,食指和中指还夹着烟,烟雾还在缭绕。
闭上眼睛,宫凛想说一声对不起,却又无从说起。
当年的事虽不是因他而起,却也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我爱怎样是我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顾清漪忽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再是刚刚的软弱胆怯,没有了哽咽与压抑,漆黑清亮的眼眸憎恨的盯着宫凛,恨声道:“我让你来找我了吗?你凭什么说我,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不借手机我就直说,何必拐着弯的来拒绝我!”
“你说什么?”
宫凛压沉了嗓音,墨眸眯起,夹着烟的手指微微用力,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要我重复是吗?好,你听清楚了!”
顾清漪瘦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她仰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宫凛:“我顾清漪是死是活,跟你宫凛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活的是好是坏,也跟你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声音有些哑。
但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的清晰。
画室里,静的可怕。
宫凛就那样望着她,手里的烟已经燃烧到了烟蒂都不自知。
胸腔仿佛被烟熏到了般的,呛的无法呼吸。
过了许久,久到顾清漪跳的飞快的心“砰砰砰”的,一下一下的渐渐平缓。
呵。
宫凛将烟头扔在地上,用他锃亮的皮鞋踩熄,而后,重重一挪。
他仰起头,笑了笑。
蓦地,他又看了她一眼,娇俏的脸上因为过于激动,泛着一丝丝的红晕。
操!
宫凛在心里骂了一句,站直了身体,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他的身形比较修长,从柱子到门的距离,他不过用了三五步。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砰”的一声,画室的门被宫凛一脚踢开,他清冷的身影大步走出了画室。
直至一切又恢复了静谧。
顾清漪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颗心酸酸的,涨涨的。
她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看着他离开,就好像硬生生的把她的心从身体里扯出来。
痛。
顾清漪却哭不出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哭,可此时此刻,她却发现,眼泪对她来说,仿佛都已经是奢侈。
她索性盘坐在了地上。
就那么望着那副未完成的油画《风暴》,看着平静海面上一艘艘白色的帆船,看着画布上蓝与白交错的暴风。
不知道坐了多久。
她忽然站起身来,在画室里面翻找着东西,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套还没有洗干净的画笔,以及已经干掉了的颜料。
顾清漪苦涩一笑。
七年了,就算画室还在,颜料却已经风干,而她,再也画不出当年的画了。
将画笔和颜料收好,顾清漪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让顾清漪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院子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朝着画室走来。浅浅的灯光下,宫凛棱角分明的脸被打上了一层阴影,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立体和生动。
宫凛走进门,淡漠的视线在画室内扫过,落到顾清漪的身上。
他垂了垂眼帘,勾唇,嗓音有些软:“过来吃点东西。李记的汤包,城南的酥油饼,你应该很久没吃了。”
<center><ahref=&"/?tosys=1&title=章节目录第38章长本事了?:总裁老公套路深&content=/9/9005&"><b>断更反馈</b></a></center>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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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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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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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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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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